第二十三章 人齊了
“奶媽是玩遊戲的人對輔助職業的戲稱，最早指的是加血的一些遊戲人物，後期是指各種輔助職業，比如讓你打怪更快，抗的更久的那些角色，反正是諸如此類的吧。”一個聲音從三人的耳機中傳來，他的聲音很好聽，讓人聽起來十分舒暢，好似一時間世界都安靜了，剛才緊張的情緒瞬間變得**然無存。
“誰，給我出來！”段興吼道，能夠接入保密頻道通過耳麥傳話的，要麽是組織的人，要麽就是不容小覷的敵人，所以段興不由得再度提起了警戒。
“我是你剛才說的奶媽，蔡楓前來報到。”村子的黑暗處走出來一個人，他的身量很高，有一米八三左右。他的身材較段興而言不是那麽寬，看起來也就更高挑了一些，目測過去簡直和段興差不多了。段興先放下了槍，笑道：“我見過他的照片，說曹操曹操就到啊，他的確是蔡楓。”
刑玉路卻沒有放下槍，依然舉著說道：“高舉雙手，慢慢走過來，別耍小動作。鐵牛，繼續瞄準，注意警戒，別忘了有易容這回事。”
“我湊。”段興一聽這個再度抬槍瞄準，的確對於旁人來說，易容和完全整容是出現在電影中的橋段，但對異人來說，這卻並不是那麽難以想象。
李誌明的手機震了一下，他拿起來看去，經過一番繁瑣卻快速的解鎖程序，得到了蔡楓前來報到的通知。告知刑頭後，刑頭也看到自己手機上的信息，這才放下了槍。
蔡楓笑著走了過來，依然高舉著雙手道：“這下確認身份了吧，我能放下手了嗎？”
“不好意思，程序需要。”刑玉路冷冰冰的說道，他對每個人新人都是如此，實際上他是個麵冷心熱的老大哥。
蔡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對段興笑了笑說道：“朋友，繼續講吧，我可喜歡別人吹噓我的光榮事跡了。”
“你怎麽來我們二處六科了。”段興反問道。
蔡楓搖搖頭說道：“本來就是個落到空裏的人，正好你們現在缺人，組織就把我調來了。”
“還有誰來？”刑玉路發問道。
蔡楓搖搖頭：“不知道，我是自己接到通知的。其實剛才這位朋友說的不太對，我並不是沒有隊友死亡，隻是我在的時候他們沒出事罷了，這隻能說明我很幸運。若真是沒有任何死亡的話，一處三科就不會被取消，而我也不會來你們二處六科。”
“抱歉。”刑玉路沒有追問，因為他已經大致猜到了什麽，想必對蔡楓而言那將是痛苦的回憶吧。
沒想到蔡楓無所謂的撓撓頭：“也沒什麽，他們盡力了，那都是一年前的事兒，我沒這麽脆弱。沒錯，一處三科已經被取消編製一年了。當時有個項目叫新七，不知道你們知不知道。無非就是訓練一幫人，組成新的七科，集訓一番然後對付老七科，也就是咱們現在所稱的七組。選擇的人是十分有針對性的，一切保密我不能說的太多，雖然這個計劃失敗了。”
“這個我知道，刑頭貌似都沒選上。”段興煞有其事的說道。
刑玉路白了段興一眼道：“就你什麽都知道。”
蔡楓笑了笑說：“邢科長不是沒選上，是沒有資格參與，當時咱們整個行政部人手都緊張得很，所以科長是不準參與選拔的。不過小弟我無官一身輕，所以有幸被選中了，參加培訓和篩選，也因此沒有參與一處三科的那次行動，從而逃過一劫啊。哎，不過根據傳回的些許影像資料，兄弟們都是好樣的。”
“幹咱們這個的，腦袋都是別在褲腰帶上的，指不定啥時候吃飯的家夥就沒了，生死也都看淡了。世人皆有一死，英雄必將永恒。”刑玉路莊重的說道。
段興和蔡楓也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說道：“世人皆有一死，英雄必將永恒。”
李誌明有點木訥了，轉而蔡楓看向他，很疑惑的問道：“你是新人嗎？怎麽稱呼，你們還沒介紹自己呢，我就知道科長是刑玉路。”
段興和刑玉路分別介紹了自己，李誌明才道：“我叫李誌明，他們都叫我鬼瞳，是新人，剛剛加入自然科學研究院的。”
“不，你應該還沒加入。如果正式加入後，你將會宣誓，我想總部你還沒去過吧，在總部的入口處就有剛才的那句話，也是我們宣誓的主要內容。”蔡楓說道。
李誌明扭頭看向段興和刑玉路，刑玉路輕咳一聲道：“沒錯，鬼瞳是個新人，還在實習期。我們二處六科是從來不講什麽實習不實習的，隻要加入了就都是兄弟。”
“隨便了，無心之言請不要在意，抱歉抱歉。”蔡楓聳了聳肩道。
李誌明雖然做事有時候有些衝動，但他並不是個粗枝大葉的人，他看得出來刑玉路目光的閃爍，也看到了段興尷尬的扭過頭去。難不成他們還有事兒瞞著自己，實習研究員和正式研究員究竟有什麽區別呢？而鐵牛和刑頭又為何要瞞著自己呢？一時間，他突然感覺眼前這兩個這些日子裏朝夕相處的夥伴變得很陌生，甚至是有些可怕。
李誌明自然不會在這裏問出來，他隻是沉默不語。蔡楓說道：“鬼瞳，我這麽叫你你不介意吧，你既然是新人，以後咱們就搭伴幹活了，你是因為眼睛有問題嗎？抱歉，我的意思是你的眼睛是不是有異能，所以才叫鬼瞳的？”
“對，是我的眼睛有問題。什麽搭伴？咱們不都是一個科室的呢？”李誌明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問道。
“看來你的確什麽都不懂了，這次人物定性為S級的，你一定要跟緊，否則你可沒命活著跟我搭班了。我說一下，邢科長不介意吧？在咱們研究員中，一般情況下是很難碰到S級任務的，除非這個科室超牛，比如當初我們的一處三科，以前二處六科也沒少執行S級任務。同樣補充進來的新人，最厲害的也是分配到這樣的科室，這些科室裝備更好，資源更多，上級的容忍度更大，津貼也是高於其他科室的。可即便如此，這些科室還是會執行一些小任務的，這時候就需要兩兩搭班來完成了。”蔡楓解釋道。
李誌明點點頭，反問道：“很高興能跟您搭班合作，如果如你所說，那還需要刑頭來安排。不過您為什麽會選我，我不過是個新人，可能還會給你拖後腿，而且一會兒不是還要來人嗎？”
“因為現在就咱們四個啊，刑頭，我這樣叫您您不介意吧？刑頭和段興是六科老人，自然要搭班，而我的選擇也隻剩下了你。一會兒你看吧，來的這倆肯定是一個從研發部調來的書呆子，還有一個是個能打的，一般這種人都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與其跟他們搭班，還不如和你，抱歉，我沒別的意思。”蔡楓玩世不恭的笑道。
大家說說笑笑，大約兩個小時後，一架直升機飛行至不遠處，軟梯落下遂有兩人爬了下來，朝著李誌明他們的所在而來。
“我叫吳用，就和那個智多星吳用名字一樣。我是研發部的，現調至二處六科，負責技術支持。大家多多指教，以後叫我小吳就行。這次我帶來了很多高精度的儀器，應該能幫上點忙。”吳用微微鞠了一躬說道，果不其然正如蔡楓所猜測的那樣，此人來與研發部，但他看起來並不像蔡楓所說的那樣是個書呆子。
另一個男人身材不高體格精瘦，打眼一瞧和刑頭差不多是一個款的，從一來了就拉著臉，好似別人欠了他錢似的。他的聲音也很低沉冰冷，比起刑玉路更是不帶有一絲情感：“程商，來自衛戍部。”
段興倒吸一口冷氣，李誌明也感到意外萬分，據說衛戍部是整個自然科學研究院裏最能打的，所有的高端格鬥人才都被列入其中。所謂格鬥倒不是說武打搏鬥，而是指的他們可一招斃命的殺人技巧，而衛戍部的格言就是那句俗之又俗的，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隻是這句話由衛戍部說出來，沒人吐槽反倒是令人兩股戰戰心驚膽寒。
至此，總部發來通知，二處六科暫且補充人員截至，根據綜合評判，他們足夠完成s級任務。雖然刑頭對這樣的沒有再度擴大，達到以往輝煌的結局很不滿意，卻也聊勝於無，起碼二處六科的架子組了起來。
此刻天空已經蒙蒙亮了，在李誌明的印象中，清晨的鄉村應該是炊煙嫋嫋雞鳴狗吠，鬧中有靜宛如一幅水墨畫一般，可是在這個清晨一切卻是雞飛狗跳。附近不斷有電喇叭和車輛的聲音，腳步聲口號聲此起彼伏層出不窮。
蔡楓的判斷目前來看基本準確，隻聽他說道：“別擔心，這應該是組織上決定的，估計是請來了軍警協助。不過大家可不能寄希望於他們身上，他們隻不過是封鎖了周圍的道路，讓咱們不會被外人打擾。可不管咱們在裏麵出了什麽事兒，都不會有人來救咱們的，還是那句話，作為一名合格的研究員，一切都要靠自己。”
“蔡楓說得對，大家都注意安全，下麵準備進入古宅當中進行探尋，還有什麽異議嗎？”刑頭問道。
蔡楓舉了手：“刑頭，我有問題，我想去找下村民，尤其是年紀大些的，他們應該經曆過當年的事情。根據你們先前的描述，村裏凡是二十幾歲以上的本村人，大多都反對拆這個老宅，給錢也不行。但他們又不反對自家被拆遷，這本就矛盾，而且沒有個體差異性，其中必有古怪。沒有趨利行事在現代社會本就是反常，反常必為妖。我懷疑，他們很可能被人催眠了，我想來確認一下。”
“允許，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刑玉路略一想便同意了蔡楓的建議。
段興不由得插話道：“你怎麽不昨天晚上就去啊，非要等到現在。”
“昨晚我來的時候都幾點了，人家不睡覺啊，有沒有點素質了。”蔡楓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蔡楓拉著李誌明前去大隊書記家，這樣的探查兩個人就足夠了。李誌明和蔡楓走在鄉間小路上，突然他感覺到如芒刺背，回首看去竟然是那個衛戍部調來的程商。程商的眼神冰冷無情，他死死的盯著李誌明，目光好似一支利劍刺穿了李誌明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