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木格失蹤
似有似無的抽泣聲讓玄梁睜開眼睛，他看了看身邊的秀媛，發現她還在沉睡，玄梁起身下床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玄梁走入昏暗的客廳，並沒有注意到窗外是一片混沌。抽泣聲清晰可聞，玄梁隱約可以看到一個身影蜷縮在角落裏。玄梁走了過去，看到念玫正埋頭哭泣。
玄梁一臉的茫然：“念玫，你這是怎麽了？” 念玫抬起頭，臉上掛滿了淚珠。
玄梁蹲下身心疼地望著女兒，輕聲問：“一大早，躲在這兒哭什麽呢？” 沒想到這個“女兒”卻開口說：“哥，我是玄珍……” 玄梁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嘭嘭嘭……嘭嘭嘭……
瘋狂的砸門聲把這個院子裏所有人都吵醒了。玄梁猛然睜開眼睛，他口幹舌燥，重重地喘息著，這種宿醉的感覺他也並不算陌生。
重重的砸門聲再次傳來，夾雜著此起彼伏的犬吠。秀媛此時也坐了起來，臉色同樣不太好看。
玄梁恍惚的神態逐漸變得冷靜，繼而匆忙下床。念玫也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掀開窗簾的一角，看到父親走到院子準備開門，母親裹著外套站在院子的中央觀望。
此時砸門的頻率更加密集。玄梁打開院門，木格的媽媽韓雪萍站在門外，布
滿血絲的眼睛瞪著玄梁。
上來就劈頭蓋臉質問：“木格呢？” 玄梁一驚：“木格，我怎麽知道？” 木格媽不理，推開玄梁就往院內闖。
玄梁想要阻止，木格媽不顧一切的態勢讓玄梁顯得力不從心。
秀媛見狀跑過來阻攔：“你誰啊，這一大早的……” 韓雪萍冷笑：“我是誰，玄梁沒告訴過你嗎？” 秀媛越過木格媽望向玄梁。
玄梁有些心虛地避開秀媛的目光，走過來拉住木格媽的胳膊往外拽，木格媽瘋了似的上躥下跳同時大喊：“玄念玫，你出來！”
周邊的鄰居三三兩兩圍到了門邊，探頭探腦小聲議論著。
秀媛轉身跑進房間拿起話筒撥號：“喂，袁飛……” 撂下電話，秀媛透過窗戶看到玄梁跟木格媽說著什麽。
秀媛趕緊跑了出去，就聽見木格媽衝玄梁喊：“有話好好說，我閨女不見了，你讓我有話好好說？”
“我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
韓雪萍不屑地看著秀媛：“喲，拿警察嚇唬？不就是玄敏她老公嗎？讓他來！
木格但凡有個三長兩短，別說警察，就是閻王爺來了看我韓雪萍皺不皺一下眉頭！”
玄梁有些無奈地說道：“木格不見了，跟念玫有什麽關係？”
韓雪萍像是被踩了尾巴：“昨天晚上，你不明不白地跑到我家找木格，我就知道有問題，木格一夜沒回來，我打電話才從她同學那裏知道，你們家念玫在學校把我們家木格打了，現在木格不見了，你說這事兒和念玫有沒有關係？”
一聽跟女兒有關，秀媛立馬就衝了上去：“你少在這兒血口噴人！我們家念玫年年都是學校的三好學生，別說打人平時連罵人都不會，她為什麽打木格這事兒我們還想去問你呢！”
木格媽嗬嗬冷笑：“好啊，你想問是吧，那我現在就告訴你，念玫到處跟男人睡，你們做家長的不知道嗎？” 玄梁呆住，宿醉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可還沒等他說話，秀媛已發瘋似的衝上去與木格媽廝打在一起。
念玫透過窗戶看著這一切，猛然背過身去蹲在地上捂住耳朵。
半個小時之後，刑警隊接待室內，秀媛和韓雪萍怒氣衝衝地各站一邊。
秀媛指著韓雪萍說道：“沒她那麽糟蹋人的，哦，一大清早就衝到人家家門口，還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韓雪萍徑直走到袁飛麵前，兩眼盯著袁飛，一隻手指向秀媛。
“昨天晚上她男人莫名其妙來我家找木格我就知道有鬼，結果木格就一夜沒回來，電話沒往家裏打一個，手機又關機！該問的都問遍了，才知道念玫在學校打了木格，這不是明擺著父女倆聯手搞我家木格？對對對！你是他們玄家的姑爺，怎麽，也要一起聯手？”
袁飛沒有接話，隻是感覺有些頭疼。
葛菲走過來：“我們這裏是專案組，失蹤案去派出所報案。”
木格媽馬上蹦了起來：“你們不要推脫！朱家的兒子已經被害死啦！我女兒從來沒有一天晚上不回來的，這肯定是有問題了！誰知道凶手現在在哪裏躲著，你們凶手沒找到還不重視我女兒的事情！”
袁飛揉著額頭：“葛菲你帶木格媽去做一份筆錄，然後派人去找找。” 葛菲說道：“可是我們人手……” 袁隊想了一下：“讓大力去！”
葛菲隻能帶著韓雪萍去做筆錄。兩人剛一離開，秀媛埋怨道：“沒有見過這樣的潑婦，太不講道理了。”
袁飛問她：“玄梁昨天去找木格了？”
秀媛說道：“我隻知道他昨晚喝了酒，不知道去了她家。”
袁飛說道：“就是說，念玫一直沒告訴你們為什麽和木格打架？” 秀媛搖了搖頭，臉色突然一變：“木格媽說的……到底是……”
袁飛趕緊說道：“當然是假的！之前找木格談過了，是一場誤會，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關係出現一些間隙很正常，沒事了，讓他們處理吧。嫂子，我送你回去，順便跟念玫聊聊。”
袁飛、玄梁和秀媛三人站在念玫的房門外。
“念玫，聽話，把門開開，你姑父來了，想跟你說幾句話。” 房間裏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玄梁不耐煩地從秀媛手裏拿過鑰匙開門，擰了半天卻怎麽也打不開，原來房門已被反鎖。
怒氣上頭的玄梁“嘭嘭嘭”地砸著房門：“念玫，開門！”
袁飛急忙上前攔住玄梁：“算了，孩子不想說，拿改錐也撬不開她的嘴，走吧。” 連拉帶拽地把玄梁帶到了客廳，袁飛對他們說：“再找合適的時機吧，這會兒肯定問不出什麽。”
玄梁此時還在氣頭上，語氣不善地質問：“你的意思，木格失蹤還真要往念玫身上扯？”
袁飛也是眉頭一皺：“你別這麽敏感行嗎？木格媽都鬧成這樣了……” 玄梁大聲喊道：“她鬧成哪樣也跟念玫沒關係！”
袁飛說道：“我是念玫的姑父，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咱們是一家人，你沒必要衝我來。”
玄梁不再說話。
袁飛摸出煙盒：“走，去院子裏抽根煙。” 兩人站在院子裏，各自點上了一根。
抽了兩口後，袁飛問玄梁：“昨晚你去找木格了？”
玄梁此時怒氣也消了幾分說道：“是，木格到處造念玫的謠，我想問問她到底想幹嘛！”
袁飛語氣非常誠懇地勸玄梁：“哥，不管發生什麽事，交給我們處理，咱別再自個兒跟自個兒找事了行嗎？”
玄梁立刻就急了：“念玫是我閨女，我怎麽能……”
袁飛真有些心累：“得得得，你的心思我還能不知道嗎，木格已經承認了，她妒忌念玫所以就故意散布念玫的流言。” 聽到袁飛這麽說，玄梁如釋重負地點了頭。
袁飛說道：“給念玫一點時間，回頭我再來找她。”
袁飛走後，玄梁呆站了好一會兒。玄梁剛轉過身，卻看到秀媛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他。
“玄梁，木格媽到底是誰？”
玄梁眉頭一皺卻不理她，直接走進臥室。
秀媛也不依不饒地跟了進去：“她今早一進院門你就不對勁了，你當我看不見呀？”
坐在床沿上的玄梁低頭不語。
秀媛眼圈泛紅語帶哭腔：“玄梁，今天你不把話說清楚，我是不依的！” 玄梁極不耐煩吼道：“她是我姘頭，是我老相好，你滿意了吧？！” 說完玄梁就站起身，擠開守在門邊的秀媛往大門外走。
秀媛哭著喊道：“行，你跟你姘頭好好過，我今天就帶念玫回嘉興。” 玄梁突然停住腳步猛地轉過身，盯著秀媛的目光冰冷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