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涉修煉
正在運轉炎塵決的蘇陽,當運滿九個大周天時,身子輕顫,就在這一瞬間,他能感覺得到周圍多出不少靈妙的氣息,盡管是第一次接觸,但他一下子就能確認那是甄一傾所說的天地靈氣!
蘇陽興奮地雙手隱隱都在顫抖,甚而至差點忍不住喜極而泣,為了能在這個世界有實力地活著,踏上修煉一途,自己可謂是曆經艱險,幾遭生死,剛才更是挾恩求報地從甄一傾那裏騙來了一部修煉功法,這和他的本心著實不符。
好在此刻付出的都得到了蘇陽想要的回報,他怎麽能不激動異常,睜開眼睛,在甄一傾莫名的眼神下,蘇陽深深地呼出一口濁氣,盡量語氣平靜地說道:“我能感知到天地靈氣。”
“既然如此那你先從一個凡人正式踏入修煉吧。”
甄一傾有點理解蘇陽此時的心情,指了指他麵前的石塊,說道:“這是修煉者常用的靈石,蘊含精純的靈力,可供修煉,雖然隻是最次的下品,但對你來說已經足夠了,更何況……你已經伐骨洗髓了。”
她剛剛用神識一直關注蘇陽的身體,一方麵自然是怕其胡亂運轉功法反傷自身,另一方麵也是對死而複生的蘇陽感到十分懷疑,甄一傾明明記得蘇陽背後有個致命的窟窿,眼下卻是看不出一絲傷痕,這讓她怎麽能不感到震驚和不解。
雖然按照她的性格,不會在這個時候做出對自己救命恩人奪寶殺人的事情,但那分好奇卻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的,她也想知道蘇陽身上到底有什麽秘密,能讓一個死透了的凡人完好無損地複生,甄一傾猜測這可能和剛才從蘇陽身上湧出的那道滅掉向奎火神魂的白光有關。
“伐骨洗髓?”聽到這種隻存在於華夏神話傳說中仙人滌除塵垢,脫胎換骨才有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蘇陽想到了什麽,目光從麵前的靈石移開,摸了摸自己的後背和雙腿,眯著眼睛琢磨起來,說實話他對自己怎麽活過來的都不明白,在他身上發生所謂的伐骨洗髓反而更不值得一提了。
“看你這幅樣子也不知道自己何時經曆了伐骨洗髓,既然如此,何需多想,成為一名修煉者不才是你最想要的嗎?”
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蘇陽緊緊握住手中的靈石,運轉起炎塵決,下品靈石中的精純靈力便如絲線般被他抽取出來,緩緩進入身體,在他的經脈間遊**,一瞬間,蘇陽感覺自己暖洋洋的。
一種溫和的感覺充斥在肺腑之間,讓他仿佛有種被母親抱在懷裏的溫馨感,蘇陽默默地感受著,他有一種感覺,自己身體內某些堵塞的經脈似乎被衝開了,整個人變地輕鬆了不少。
許久後,蘇陽渾身一震,他睜開眼睛,驚疑不定地摸了摸自己的丹田部位,靈石裏所有的靈力全都進到了這裏,讓他那裏多了一些氤氳著的氣體,直覺告訴自己,他能用這些氣體做些什麽。
“不錯,果然是洗骨伐髓過後的身子,這麽快就突破到納靈一層了。”
甄一傾一看到蘇陽此時的模樣便知道他已經正式踏入修煉了,所以解釋道:“你丹田內的那些氣體叫做真氣,可以調動為自己所用,這些你日後便能體會到。”
聽到甄一傾的話,蘇陽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身體,這才對著她虛心求問道:“什麽是納靈一層?”
“這是落宸大陸的修煉劃分境界,依次為納靈境、築台境、化丹境、凝魂境、神湖境、紫府境,之後還有三大境界,隻不過我不能告訴你,以免你眼高手低,亦或妄自菲薄,誤了前程,這在一些宗門都是寫進門規裏的東西。”
甄一傾就像是沒看到蘇陽臉上的那一抹古怪之色,繼續開口道:“每一個境界都有九層,每三層對應一期,比如你現在就是納靈初期,突破到四層後才算得上納靈中期,突破到七層則是後期。”
語氣一頓,甄一傾知道光是這麽解釋蘇陽可能還不會明白,索性再細致地說道:“納靈境是修煉之始,引天地靈氣入體,打下堅實基礎,也稱為練氣境。
築台境便是在納靈境打下的堅實基礎上正式踏上大道之台,向著成仙之路攀登,隻不過也有人認為築台境才是大道之基,所以將之稱為築基境。
至於化丹境以上的境界玄妙之處,等到你境界達到的時候,自然有辦法知曉。”
甄一傾不認為蘇陽能修煉到化丹境,身處兮洲的修士,修煉一途皆都坎坷無比,突破到築台境都已經不錯了,蘇陽剛剛修煉,在她看來以後極有可能是個散修,散修本就修行不易,更不用說還是在資源匱乏的兮洲。
或許蘇陽終其一生都不會突破到築台境,即便勉強突破了,化丹境絕對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峰,告訴其也沒用。
蘇陽卻並沒有多作他想,反而目光灼灼地看著甄一傾問道:“你現在是什麽境界?”
“我想你不是要問我的境界,而是借此推斷出向奎火的境界吧,這也沒什麽,我現在是凝魂九層,而向奎火則是凝魂五層,你可是以凡人之力,殺了一個凝魂五層的修煉者。”
說完,甄一傾忽地神色一整,正色對著蘇陽說道:“蘇師弟,前人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傳說,我想你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無論你是怎麽死而複生的,這都是極為逆天的事情,一旦傳到一些心懷不軌的人耳中,你可能死地連神魂轉世都沒有可能。”
她並不是聳人聽聞,事實上落宸大陸壽元即終的頂級修煉者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這些人越是修為高深,越是貪生怕死,更因為沒有飛升成仙的希望,所以一個個把命看地比什麽都要重要,倘若這些人知道了一個納靈一層的螻蟻竟然擁有可以死而複生的至寶,想必整個落宸大陸的老不死都會聞風而動。
到時候憑借蘇陽的這點修為根本就是無路可逃,無論落到誰的手裏,對方都不會讓他活著,隻會為了保守住這個秘密,將其神魂俱滅。
明白這點後的蘇陽一身冷汗流了出來,雖然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莫名其妙地活過來的,但別人可不管那麽多,隻要有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他真的就大難臨頭了。
想到這裏,蘇陽學著之前見到的那些修煉者之間互相說話方式,雙手抱拳,發自內心地感激道:“多謝甄師姐願替蘇某守此秘密,日後蘇某一定有所報答!”
“沒什麽,你救我一命,挽我清白,我引你踏上修煉一途,替你保守這個秘密,已經各不相欠了,此後見不見得到都不一定,既然我此行的目的也已經達到,蘇師弟,保重。”
蘇陽神色一變,忽地走到甄一傾麵前,將其攔住,看到對方臉上的疑惑之色,連忙開口問道:“蘇師姐,那顆天外隕石在你手裏麵嗎?”
“不錯。”
甄一傾發現自己一說完就看到蘇陽的目光在四處打量,像是在找什麽東西,她抿嘴一笑,好奇地問道:“怎麽?你也對天外隕石感興趣?”
“實不相瞞,蘇某在這顆天外隕石出現的那一刻便有所感應,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總覺得很是讓我在意,甄師姐若是能讓我看上一眼,也能斷了我的這份念想,不然總是安心不了。”
聽到蘇陽說對天外隕石有所感應,甄一傾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僵硬住了,她比蘇陽知道的多,自然明白這一種感應代表著什麽,那是一種氣運歸屬,難不成自己搶到手的天外隕石本該是屬於蘇陽的嗎?
搖了搖頭,甄一傾暗歎自己想的多了,氣運之說太過於縹緲了,哪怕是她所在的易天宗都不敢自稱可以明了氣運,自己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相信了呢?
隻是如果天外隕石真的是屬於蘇陽的,她又是為什麽來到了這裏呢,自己師傅臨死前為自己窺算的天機難不成是混亂的,甄一傾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之色。
“甄師姐?”
反應過來的甄一傾想都沒想,手上戒指輕撫,一塊銀白色巨石就出現在了洞口,蘇陽自然被嚇了一跳,目光在甄一傾手上的戒指上多看了幾眼,腦海中閃過芥子須彌四個字,這才打量起麵前的銀白色巨石。
“你再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所感應?”
甄一傾語氣有些顫抖,她真怕蘇陽說出那句話,天外隕石自己可以不在乎,但自己師傅的死卻沒有了意義,她無法承受這一點。
聞言,蘇陽走上前,在銀白色巨石周圍繞了一圈,還用手摸了摸,就差用舌頭舔了,隻可惜一番嚐試後都沒有任何感覺,反倒是在注意到了上麵的一些血跡後,毫不猶豫地咬破指尖滴上了幾滴血液。
“沒有,一點感應都沒有,果然是我的錯覺嗎……”
漱了漱手指傷口的蘇陽喃喃自語,沒看到一旁的甄一傾臉色莫名地一鬆,她收起銀白色巨石,又看了蘇陽一眼,略微猶豫,竟然取出了一枚戒指遞出。
“這是向奎火的儲物戒指,人是你殺的,按理應該屬於你,上麵的禁製也已經被我解除了,隻要滴血認主,就是你的了。”
蘇陽毫不猶豫地接了過來,他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好奇甄一傾是如何把這麽大的一塊巨石弄出來又弄沒有的,沒想到剛打算問出來,對方就送給了他一個。
將手指傷口上的血液滴在儲物戒指上,蘇陽頓時生出一種心神相通的感覺,隻是不等他看看戒指裏到底是什麽樣,又有些什麽東西時,一旁的甄一傾忽地一腳踏出,整個人化作一抹流光消失在了海麵。
“儲物戒指在兮洲可是個好東西,我勸你最好藏起來。”
人已遠去,聲音卻還回**在山洞之中,蘇陽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想不到臨到分別還是沒看到對方麵紗下隱藏著的相貌。
越是隱藏著的事物越吸引人,尤其是那些美好的事物,蘇陽不是什麽清心寡欲的男人,自然也免不了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