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赤裸裸的報複

何晉睜開眼睛以後發現於道顯正在房中打坐練功，他的氣息沉穩有力，可見基本功練得很紮實。於道顯似乎是覺察出何晉在看著他，緩緩睜開眼睛問：

“掌教師兄，您有事嗎？”

“我想出去走走。”何晉回答。

於道顯緩緩的將氣息運轉到掌心，又由掌心壓下使得真氣返回丹田，這才輕輕出了一口氣說：

“好啊！反正咱們今天的晨功已經練完，我帶您出去透透氣。”

何晉當即起身跟著於道顯一同出了房間，二人接連翻過幾個山頭，於道顯似乎看出何晉另有目的，笑著詢問：

“掌教師兄，您打算去什麽地方？”

“山門。”何晉回答。

“這個……”於道顯有些為難的說了兩個字。

“我隻是想去山門看看，又沒說要離開，你怕什麽？”何晉笑著調侃道。

“倒是沒什麽，隻怕守門的師兄弟們會有非議。”於道顯解釋道。

“沒關係，咱們隨便走走就回來。”何晉說。

“好吧！我帶您去看看。”於道顯似乎拿定了什麽主意，重重的點頭應道。

二人就這樣齊頭並進趕往終南山的山門，邊趕路、邊閑聊。看看周圍初冬的景象何晉心中一陣感歎，邊走邊問：

“於師弟，你為什麽會願意始終跟著我？”

“有掌教師兄在，我心裏覺得踏實。”於道顯誠懇的回答。

何晉相信於道顯說的是心裏話，否則他也不至於拚了命保護自己，沉默片刻何晉再次開口詢問：

“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了終南山，你是否還願意跟著我？”

“隻要掌教師兄不投靠其他門派，小弟就願意。”於道顯幹脆的回答，過了片刻他有些詫異的出言反問：

“掌教師兄打算離開？”

“沒有，我隻是說以後，今天咱們在山下隨便轉轉就好，順便完成一個約定，午後就可以回來。”何晉平靜的回答，小鑒的任務隻是說讓他離開終南山，並沒有說走多遠，也沒有約定出去多長時間，因此何晉可以認為隻要邁過山門一步就算完成任務，到時候小鑒也沒辦法抵賴！

“倒是可以，隻是不知把守山門的師兄弟是否能夠通融？”於道顯再次為難的回應。

“先去看看再說。”何晉笑著說，雖然來到重陽宮的時間不長，但是他對於道顯的身份也有所了解，作為劉處玄的大弟子，雖然身份地位比李誌常要略遜一些，但是麵對普通弟子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隻要說句話那些把手山門的弟子多半會通融。

眼看著二人來到終南山的山門，隻要踏出一步何晉就算完成了新任務，獲得在神技寶箱抽獎的機會。但是山門之處站著七位手持長劍的重陽宮弟子，見到是他們二人，一名領頭的重陽宮弟子上前搭話，出言倒是還算客氣：

“見過掌教師兄、於師兄，不知二位師兄有何指教？”

“我和掌教師兄下山隨便走走。”於道顯回答。

“我等奉掌教師伯之命把手山門，師伯曾經吩咐過：不許掌教師兄踏出山門半步，否則我等都要跟師兄一起教規處置，還請兩位師兄不要難為小弟。”那青年道士直截了當的回答。

於道顯聞言看向何晉尷尬的笑了笑說：

“師兄，前麵不讓過，咱們還是回去吧！”

何晉沒有說話率先轉身離開，於道顯則跟在他的身後，差不多走出裏許何晉才湊到於道顯的耳邊低聲詢問：

“如果咱們硬闖，你覺得有幾分把握？”

“師兄，咱們一分把握也沒有。”於道顯苦著臉子說。

“為什麽？難道他們比李誌常還要厲害？”何晉疑惑的問。

“如果單打獨鬥即便他們有二十個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但是他們恰好有七個人，可以擺出天罡北鬥陣，你我兄弟還沒有衝出天罡北鬥陣的本事。”於道顯邊走邊解釋。

何晉知道於道顯此言不假，天罡北鬥陣是王重陽留下的護山劍陣，全真七子也正是憑借這套劍陣才維護住重陽宮在武林中至高無上的地位，當然身後七名青年道士的能力比起全真七子要差出許多，可惜自己並不會劍術，單靠於道顯一個人衝出去好像沒有多大希望。

回去的路上何晉並沒有氣餒，他心裏明白，既然小鑒提出離開終南山作為新任務，那麽他肯定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很多事好像真的如他所說一切都得靠機緣。於道顯跟在何晉身後走了一段低聲詢問：

“掌教師兄，咱們還要去哪？”

“既然不讓下山，咱們就去看一下李誌常好了，好些日子不見倒是覺得有點想他了。”何晉臉上帶著壞笑說。

於道顯當即心領神會，帶著何晉前往說經台見李誌常。據說當年關尹子觀天象，見到紫氣東來，猜想必有聖人出，於是在終南山結草為廬，等來了騎青牛入秦的老子。

老子在終南山留下五千言的經文，便是那部傳送了幾千年的《道德經》，從那時起這裏便有了這處說經台。說經台有四座大殿，李誌常住在老子祠的廂房。

此刻眼看著時至正午，幾個小道士把飯菜送上李誌常的餐桌，李誌常右手的傷勢還沒有痊愈，隻能用左手拿著筷子吃飯，一邊吃一邊跟那些小道士發脾氣：

“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這饅頭蒸得太硬，菜燒的也不是火候，一個個沒長進的東西，朽木不可雕也。”

那幾個小道士不敢辯駁，隻好唯唯諾諾的答應著。何晉正好趕在這時候來到門口，聽見李誌常的話撲哧一笑。他身後的於道顯更是搶先說道：

“李師兄好大的火氣！”

李誌常聞言打了個寒戰，抬起頭直勾勾的看向門口，何晉率先邁步進屋，看向李誌常露出真摯的笑容，完全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李誌常結結巴巴的問：

“二……二師兄，你怎麽來了？”

“掌教師兄當然是來看你的，別人誰還有這麽大麵子？”於道顯回答。

駐守說經台的幾個小道士聽聞來的是尹誌平，紛紛恭敬的施禮問候，李誌常身邊的幾個道士也帶著恐懼的神情，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於道顯毫不客氣的吩咐：

“你們出去吧！掌教師兄要留下陪李師兄稍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