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刀意

樓層之中,除卻那一聲經久不息的慘叫聲外,其餘所有的聲音,**然無存!

如果不是有慘叫聲在繼續,針落地的聲音,都能夠聽的見,因為,太過震撼了。

不是說,袁三爺請回來的這個年輕人,隻有八重靈元境嗎?

為什麽,出手的此人,已有倆重真武境,卻仍然,還被對方給斬斷了手,更還是,在有人刻意相救的情況下,手被斬斷了?

尤其震驚的是,出手相救之人,是袁心蘭,是這界城年輕一代中,近乎是最巔峰之人,修為已經,萬象境!

袁心蘭出手相救,其人本身,倆重真武境,可為何,最終的結果,卻是這樣?

這個年輕人,當真,隻有八重靈元境嗎?

“言語之爭而已,你卻斷他人的手,你不覺得,自己太過狠辣了些嗎?”袁心蘭開口,聲音冰冷之極。

這份冰冷,源自於這一幕,猶若一記耳光般,狠狠的拍在了她的臉上,以她的實力,刻意救人,還在對方未曾察覺到的情況下,居然,救不了人。

嶽離孤扔掉筷子,淡然道:“你的眼睛,瞎了嗎?”

相比起袁心蘭的冰冷,嶽離孤的聲音,平靜的仿佛什麽都沒有做過,也正是這份平靜,讓所有的人,從震驚之中回到現實,然後回想著嶽離孤的話,個個眼中、心中,皆有一絲絲的波瀾出現。

在這界城之中,袁心蘭於年輕一代中,已經走到了巔峰,出身袁家,自然高貴,萬中無一的容顏,曼妙的身材…所有的這些加在一處,不但界城,方圓數大城池中,沒有那個年輕人,不對袁心蘭動心。

無數人心中,她是現在,是女神,但,嶽離孤問她,她的眼睛,是否瞎了。

如果不是太多人心裏,對袁心蘭都有一份渴望在,如果可以平心靜氣,就會知道,袁心蘭的質問,太過可笑。

方才那人出手,卻不僅僅隻是什麽言語之爭,如若嶽離孤當真隻有八重靈元境對應的實力,他縱然不死,對方的下場,就極有可能,是他的下場。

一切,袁心蘭都看在眼中,然則卻未曾先出手,阻止那人的凶狠,卻隻是在嶽離孤還擊之時,突然出手。

說她想救人,當然說的通,但若說她,別有異心,同樣也說的通。

身家性命之時,所謂狠辣,隻恨自己還不夠狠!

袁心蘭終究不是尋常之輩,察覺到不少人眼中的淡淡不屑,她黛眉微微一挑,似是尷尬,卻也歸於平靜。

“方才著急救人,未曾細想太多,實在抱歉!”

抱歉就是道歉,可惜,心不誠,歉意就不足,何況並非是道歉的態度。

嶽離孤並不在意她的態度如何,是否有道歉,他更加不會在意,對他而言,這隻是一場小插曲,隻是他人伸手,他斬手,就這麽簡單。

隨後,他起身,便是向樓下走去。

袁心蘭自沒罷休,看著他的背影,再度出聲:“我承認,早上在別院之中說的話,是我眼力不夠,可是我依舊認為,你並沒有資格,參與七個名額的爭奪之中,勸你一句,不要有多餘的想法,請你好自為之!”

先前的出手,出手無果之後的震怒,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身份所以有的道歉,現在,又是一幅高高在上的說教,這個女人!

嶽離孤笑了笑,道:“其實早上的時候,就想和你說一句,袁心蘭,你不覺得自己,太過自以為是了嗎?”

“或者,你的腦子,也是糊的?”

眾人失色,即便先前,袁心蘭表現的不盡如人意,終究也是這界城之中,響當當的年輕一代,更兼出身不凡,這個年輕人,倒是好大的膽子。

袁心蘭眉間現出一抹寒意,說道:“放肆一次,可以說是張揚,若放肆倆次,那便是愚蠢無知了,或者,也可以說是在找死。”

“嗬!”

嶽離孤輕笑了聲,突然問道:“你有把握,可以帶領界城的年輕一代,戰勝樓城的年輕一代?”

沒有!

這是心裏話,也是老實話,如果有,界城何必請外援?

古洞憑空而現,單就這一點,足夠證明古洞的價值,請外援,就是透露消息出去,勢必要被他人分一杯羹,界城如何願意?

可是,毫無辦法,不得不請!

嶽離孤再問:“如今,界城之中,匯聚了不少四麵八方的出色年輕一輩,你有信心,帶領著他們,與樓城的年輕一代爭鋒中獲勝?”

還是沒有!

岱州樓城的年輕一代,如果僅僅隻是界城這樣的安排,就能夠戰勝的話,對方就不會把古洞歸屬權爭奪的方式,放在年輕一代的爭鋒上麵。

界城在準備,樓城同樣也在準備,在不驚擾更上層次的原因下,這一場爭鋒,對界城而言,想要獲勝,極其的艱難。

嶽離孤再道:“既然你這也沒有把握,那也沒有信心,古洞的歸屬權,是否屬於界城都還不一定,那麽,你之前所說的一切話,除了是廢話之外,還能是什麽?”

得不到古洞的歸屬權,界城任何一個人,都休想進入古洞,現在就在討論,誰人不可以進入古洞一探,想得太多了。

想的多了,自然就是自以為是,腦子也會想糊了!

“話不中聽,但,很有道理!”

許久後,袁心蘭說道,但,她承認對方的話有道理,道理歸道理,她依舊不認為,對方有任何的資格,參與進七個名額的爭奪之中。

已經沒有了足夠的把握,去和岱州樓城爭鋒,她不相信嶽離孤的實力,把這樣的一個人算進去,豈非是敗麵更加的大?

所以!

袁心蘭體內,一股在年輕一代中,算是強橫的靈力威壓,猛地釋放而出。

她在嶽離孤的身後,這靈力威壓,卻是將他的前路,全都給籠罩了進來,樓層之中,不少的人,盡在如此威壓中,感到呼吸不暢。

先前的出手,雖是刻意,袁心蘭卻並未盡全力,所以,她並不認為,嶽離孤有那個實力,可以在她麵前傷人。

“你想走,沒有人可以攔你,若你走不出去,那就請你,從那裏來,回那裏去,離開界城,走的越遠越好。”

嶽離孤嘴角邊上,一抹淡淡的嗤意浮現:“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至少,你袁心蘭,還沒那個資格,在我麵前自以為是,收起你的這份高高在上,在我眼裏,你和笑話,並沒有多大區別。”

話音落下之時,一道比起之前,麵對袁心蘭偷襲時,更加恐怖的淩厲刀意,如浪般的卷出。

刀意席卷,如浪如風,回**在這樓層之中,也是自樓層的牆壁和窗戶,向著外麵,一點一點的滲透而去。

樓層在顫抖,整座酒樓都在顫抖,附近的空間,亦是在輕輕震**著。

嶽離孤未曾踏出一步,也並未蓄勢,來自袁心蘭,這萬象之境的靈力威壓,在片刻過後,如同玻璃一樣,哢嚓聲響起,逐漸碎裂開來,最後,這樓層之中,唯有刀意席卷,如浪滔天。

嶽離孤這才邁起腳掌,信步向著樓下緩步而去,不曾有任何艱難,那是隨意之極。

樓層之中,所有目光定格,有莫名震撼回**於心間。

靈力威壓,這雖隻是威壓,並不代表著靈力的出動,可那是萬象境的靈力威壓,如果那個年輕人,真的隻有八重靈元境,這就太不可思議了。

不僅是這樓層之中,酒樓外的不遠處,一個角落裏,躺著一個,衣衫破爛的老乞丐。

正是大太陽,光線充足,有草帽把臉遮上,很適合睡個午覺。

老乞丐在睡覺,卻是如同幽靈般的,猛地立起了身子,遙看向酒樓的方向,渾濁的老眼之中,掠出無盡精芒。

“這道刀意,終於現世了!”

“可是,什麽時候現世的,為何老夫此前,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