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曹子桓?曹子健?

黃蓋雖是粗人,但自打孫堅起兵之時就已經跟隨在孫堅左右,後又追隨孫策,心性雖然耿直了些但這演技卻是一等一的。

這字字珠璣之下,聽得周瑜也隱隱動了真火,若非提前與黃蓋有約,盛怒之下真是想將黃蓋拖出轅門斬首!

不過在周瑜料算之下,自己麾下大將紛紛都親自現身為黃蓋開脫,更是隱隱有嘩變之勢。

周瑜看到眾將這般模樣,也已然覺察到火候已足,今日帳中之變故恐怕不出半日便能傳到曹操耳中,也算遂了周瑜之意。

“看在眾將為你求情,我便饒你這一條老命!”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將黃蓋送至校場之上重責五十軍杖!以告三軍!”

“今後帳中何人在敢言降,立斬不赦!”

周瑜一陣斬釘截鐵之後,不少江東將領紛紛都鬆了口氣,而至於那些與黃蓋交好之人,一聽周瑜要重責黃蓋五十軍杖,當即就是麵色一變。

這五十杖聽上去雖然不多,可縱然是他們挨了也得在**趴上三五日。

至於這黃蓋如今已經是五十餘歲的老人,若是平常人家早已在家中頤養天年,要是這五十杖真的下去,恐怕這黃蓋半條老命怕是也留不住了!

見此情形,不少將領紛紛再次求情,可周瑜心意已決,甚至說出再有為其開脫者與黃蓋同罪之後,這才算是壓下了這些人的念頭。

處理了黃蓋之事後,周瑜與往常一樣繼續在帳中議事。

可聽著門外時不時傳來軍棍砸在皮肉之上的悶響與黃蓋的叱罵,縱然周瑜是想下如此計策之人,此刻心中卻不免有些滴血……

“黃老將軍,本都督,必不辜負老將軍重托!”

……

“進展倒是迅速,不過兩三日光景,竟然就找到了足以信任之人,看來這蔡瑁也並不算明麵上看上去這般無用啊……”

秦川看著蔡瑁那邊送來的書信,眼皮微挑的在心裏嘀咕了一聲。

自打秦川借著曹操之手處理了蔡氏與劉琮,敲打了蔡瑁一番之後,這蔡瑁基於對秦川的畏懼,終於是徹底倒向了自己。

雖然自己如今仍活於世間的消息仍然被嚴禁外泄,但蔡瑁卻借著自己曾經在荊州的關係,尋到了蔡氏宗族之中的一名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堂弟,開始了對荊州蔡氏的染指。

僅僅三日之間,蔡瑁就已經搞定了宗族之中的幾位叔伯,有條不紊的讓這些人逐漸倒向了朝廷。

蔡瑁也深知此事頗受秦川重視,事事做的可謂滴水不漏,讓那些仍舊將蔡氏試做荊襄之主的那些老頑固嗅不到絲毫蹤跡,讓秦川也是多看了兩眼。

“十餘人的名單,這功課做的倒是不錯,隻需讓校士府威逼利誘一番,倒也不怕這些士族負隅頑抗。”

看著蔡瑁書信之中記錄的幾個蔡氏的頑固之人,秦川想也不想的便將這份名單抄錄下來打算送予程昱。

自己如今雖說是軍師祭酒,但是就憑如今地位卻並非能控製那無孔不入的校士府。

自打郭嘉過世之後,校士府便一直無人統領,曹操晉升為大漢丞相也無心去動用校士府,隻得讓程昱兼領了部分職責。

而如今荊襄之地的校士,隻有程昱能夠動用,所以秦川自然是打算要將這份名單交予程昱由他去處理。

“木直,將此物送到程大人處,不必多說什麽,他自然知曉該如何去做。”

抄錄完畢之後,秦川古波無驚的將這份名單遞給了在一旁讀書的曹植。

曹植之前曾覺得這秦川不過就是一個名聲泛泛之輩,借著自己的些許小聰明和對父親的殷勤這才混到了這般高位。

為此曹植自然是在曹操身旁有意無意的想要讓父親罷黜秦川,但當從曹操口中得知秦川的些許小計就破了那江東乘著大霧前來試探的江東賊子,如今對秦川的吩咐竟是頗有些言聽計從的味道。

曹植接過秦川遞來的蔡氏名單,自然是覺察到這名單之上的人均是蔡姓,心中生疑之餘便開口道。

“軍師祭酒之意,是借著程大人的手,將這些蔡氏子弟盡數誅殺?”

曹植雖說對秦川心懷些許敬意,但潛意識裏仍然覺得這秦川計策太過陰毒,動輒得咎便是人命,心頭難免有些許抗拒。

可如今礙於自己身份,縱然自己是曹操親子,也隻能提醒秦川手上莫要沾染太多血跡。

“誅殺?你覺得我是那種弑殺之人不成?”

曹植的問話聽得秦川也是一樂,笑意滿滿的瞟了曹植一眼,其眼中的調侃之色呼之欲出。

秦川這般神情,讓曹植自是把不住秦川的脈,在不知秦川意欲何為之下,隻得閉上了嘴聽候秦川教誨。

“雖然身處亂世,但我尚且知道人命可貴,若非必要,我並不想著手中占滿無辜之人的鮮血……”

“但若是他們擋了路,且不聽勸告,我相信這亂世之下,也無人會關注何時何日會多出幾局枯骨吧?”

秦川縱然笑的開心,但在曹植眼中卻是明顯嗅到了些許陰寒。

而秦川的這般表情,讓曹植卻不由在秦川的身上看到了自己那恩威難測的父親的影子……

“軍師祭酒有命,小人即刻去辦!”

縱然身為曹操最為疼愛的兒子,曹植心中仍是對曹操有著幾分畏懼,不敢多看秦川一眼便出了帳門尋程昱去了。

看著木直離去的背影,秦川的眼中難得露出了些許思索之色。

秦川自然知道這木直身份絕對並非一尋常雜役,但是能讓曹操親自派來侍奉之人,在這軍中也是屈指可數。

曹操既然希冀與此人平常伴於自己身旁耳濡目染,那這木直必然有著曹操頗為殷切的希望。

“想來此人怕是曹操的公子之一,不過在這曹營之中我可從未遇見過。”

“就是不知此人究竟是那曹子桓,還是是那曹子建呢……”

秦川舔著嘴唇思索了片刻卻仍是想不出個答案,再說現如今戰事未平,秦川也沒那工夫參與曹操的立儲之事。

正當秦川思索著接下來該做些什麽之事,門外卻突然響起了一陣甲胄碰撞之聲。

“啟稟軍師祭酒,丞相召您去大帳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