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保命銅錢
“你是說,就是這塊銅錢保護了我?還說,這是有人為我準備的後手?”我看著手裏的銅錢,忍不住生出一種荒誕感。
高大帥連忙湊了過來,連連點頭道:“對,那神秘人就是這樣說的。對了,我當時也聽到,有錢幣掉落到地上的聲音。應該是這銅錢保護了你之後,落到地上的聲響。我說,這東西到底是不是你的?”
“這個……確實是我的東西。”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再一次看向手裏的銅錢。
雖然這枚銅錢,已經伴隨了我二十多年,我不用看都記得它的模樣,甚至於連它上麵的劃痕和缺口,都記得清清楚楚。但我現在,還是忍不住再一次看個清楚。
這是枚很奇怪的銅錢。大小和一元錢的硬幣差不多,中心處有個筷子頭大小的方孔,和一般的銅錢差不多。說他怪,是因為上麵的花紋。
它的正麵,是一個模糊的古字,彎彎曲曲的筆劃很多,又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很多地方都磨花了,分辨不出到底是個什麽字。
至於它的背麵,是一個很奇怪的圖案。由很多線條組成,與中心處的孔洞組合在一起,組成一個似於龜甲,又像是盾牌的造型。不過現在這背麵上多出了一道很深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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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父母提起,這東西是我爺爺給我的。
那還是在我滿周歲的時候,我爺爺說這孩子命中有一劫,這枚家傳的古幣,能夠保我的平安。我爸當時還開玩笑說老爺子偏心,家傳的東西不傳給兒子,反而直接傳給孫子。
當然了,這隻是個玩笑,也就一枚銅錢而已,看著也不見得多值錢。想來也是祖輩的一種關愛,就如同送平安符,或者長命鎖一個道理。我爸媽也沒多想,就用紅繩子係上,戴在我脖子上。
這一戴,就是十多年。我習慣了從小戴這枚銅錢,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後來長大一點了,覺得洗澡的時候麻煩,還要經常換繩子,便掛在鑰匙扣上,當成了一個裝飾物。
大學時我有個朋友,對古玩什麽的比較精通,我曾把這枚古幣給他看過。他反複看了好久,得出的結果是。這枚古幣確實是年代久遠,但上麵那個字,他卻不認識。
他也沒有見過相同的古幣,隻能推測說這枚古幣,並不是流通貨幣,而是特製的,用在某些特殊祭祀方麵。
至於這枚古幣的神奇作用,在今天之前我都是不知情的。否則也不會隨意當做裝飾物,掛在鑰匙扣上。
不過也好在是這樣,槐先生才沒有留意。若是還掛在脖子上,無論怎樣,他肯定會取下來仔細觀察的。
神秘人說的中間出了些差錯,應該是我們當時失手被擒,衣物以及各種物件都落在了槐先生那裏。小鬼頭小八能從槐先生家裏,把桃木劍偷回來,同樣的事情神秘人也能做。
而且,他出手應該要比小八還早一些,而且隻拿走了古幣。
按這個道理推測下去,那神秘人應該早就到了,不過一直潛伏在暗中,隻等到最後關頭才出手相助。
那麽問題來了,他那麽厲害,隻需要一個字,一個眼神就能驚走槐先生,為什麽他還要等到最後才出現呢?
以他的能力,根本都用不到古幣,隻要露個麵就行了。但他為什麽沒這樣做?
難道是傳說中的高人風度?
我不相信。
這其中肯定還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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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個神秘人還托我給你留句話。”這時候,高大帥湊過來說了這麽一句。
我下意識回應道:“他給我留了話?說的是什麽?”
“他說,你這次能逃脫劫難,雖說是有人事先幫你謀劃,留下了保命的物件。但這物件,畢竟還是他帶來的,和他沾了因果,也就等同於他出手救了你。所以,以後等他有需要的時候,你也得出手幫他一回。”
神秘人那麽厲害,也有需要人幫忙的時候?
我心中一驚,但也隻是一點驚訝,嘴上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道:“這個是自然的。要不是他出現,天曉得咱們會被槐先生禍禍成什麽樣子。對了,你是怎麽回答他的。”
“我自然是同意啊。我當時還問了,什麽時候,需要我們怎麽做。”
“他怎麽說?”
“他說不急,你現在幫不了他,因為你還沒有……”高大帥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眼神古怪的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忍不住催促道:“有話你就說。盯著我看幹什麽。”
高大帥歎了口氣:“他說,你還沒有完成自己的宿命!”
宿命?
我聽得莫名其妙:“我的宿命?什麽意思。”
高大帥又不說話了,看我的眼神變得更加古怪起來。就在我忍不住又要催他的時候,旁邊小八突然歎息道:“高大帥,都這個時候了,瞞他也沒有意義。他終究都會知道的。”
連小八都用這種語氣說話,這讓我感覺有點毛骨悚然了,好像那個宿命,是一個很恐怖的東西。我很有一種捂住耳朵,不想去聽的衝動。但另一方麵,好奇心又驅使著我聽下去,因為我很希望知道,我身上到底有什麽宿命。
聽了小八的話,高大帥點了點頭,卻沒有明說,而是指了指我的胸口道:
“你自己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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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解開扣子,低頭往自己胸口位置看去。赫然發現,我胸口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變得五顏六色的——好像被人抹了一把油彩。卻因為角度的關係,看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連忙跑到鏡子前一看,頓時驚得雙目圓瞪。
我胸口上,竟然有一張女人的臉!
準確的說,是一張女人的側臉,遮遮掩掩的,隻露出了耳垂和小半部分臉頰,連眼睛和嘴巴都看不見。但隻是那個耳垂,卻讓人有種美到心動的感覺。
這整幅畫,畫得栩栩如生,若隻是單看這巴掌大的地方,仿佛真有一個嬌羞的女孩,把臉埋在我的胸口一般。而這個女人,我看得極為眼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隻是看到她之後,我有種莫名的心悸。
這種感覺很複雜,不隻是一見鍾情那種心悸,其中還有隱隱有種恐懼的感覺。
看到這裏,我忍不住用手去觸摸。發現這幅畫,看起來像是被人用彩筆畫下的。但真正去觸摸的時候,那些色彩卻都像浸在了我的皮膚裏麵一樣,與我的表皮融為了一體。
說得更準確一點,更像是一道刺青!
刺青……我突然想起,鬼嫁娘纏在我指間的那幾縷青絲。
等我再看那張側臉的時候,一個毛骨悚然的想法出現在我的腦子裏——
難道這個女人……是鬼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