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家

“白爺,要不咱把這城門打開放他們進來吧?”

“看他們拖家帶口的,有的連衣服都沒穿,挺可憐的!”這時候有守門的巡捕討好的對著白嘯林點頭哈腰道。

白嘯林皺了皺眉頭,望著下麵密密麻麻的人,又看了看城中那安寧的燈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漠然的搖了搖頭:“ 明天再說!”

“可是白爺”那巡捕似乎心有不甘,想要再次求情,卻不想白嘯林根本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轉身就走。

“不是我白某心毒,實在是人數太多,現在又是晚上,貿然放入城中勢必引發混亂,且等明日再看!”白嘯林在下樓的那一刻還是止住了腳步。

“白家準備了一些饅頭被褥,麻煩張大人替白某交給城下之人!”白嘯林說完便下了城樓。

巡捕聽完白嘯林的話,不由得挺直了身體,目光送著白嘯林離開,這才轉身對城下喊道:“今天天色已晚,城中已經休息,為了防止意外發生,且等到明日再說,不過這天災無情人有情,剛才白先生讓人準備了一些食物和被褥,由巡捕房負責發放給你們,你等且在門外安心度過今晚!切莫鬧事!不然休想進來一人!”

“憑什麽明天啊!”

“對啊,我們現在就要進城!”

城下之人一聽,頓時就躁動了起來,一個個衝著上麵大吼,有的更是開始扔起了東西。

張巡捕氣急敗壞的將臉上的泥巴蛋子擦掉,有些惱怒的衝著城下喊道:“在胡鬧東西就不發了,你們餓著肚子躺在地上等一夜吧!”

人總是那麽的現實,張巡捕這話一出,城外的人頓時安靜了不少,張巡捕這才滿意的轉身,對著守城的手下道:“給我看好嘍,放進來一個,就等著吃槍子吧!”

然而此刻的龍陽城內並沒有表麵之上那麽太平,背地裏麵可謂是暗流湧動。

白家大院中,白嘯林從城門歸來,一臉陰沉的端坐在大堂之上,聽著負責防備的白嘯塵匯報著情況。

“大哥,城內似乎多了不少人啊!”白嘯塵的臉上也滿是擔憂之色。

“嗯?”白嘯林聞言一雙濃眉止不住的挑了挑。

“城中突然多了一些不明來曆的人,雖然偽裝的很好,不過有些習慣是難以改變的,都不是善茬啊!”白嘯塵的臉上一抹殺機閃過。

白嘯林忍不住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兩步,隨即突然向白嘯塵問道:“先兒可曾找到?”

白嘯塵有些詫異,心中暗道,這都什麽時候,大哥不擔憂家族存亡,卻還在掛念那個敗家子弟?

當然這話白嘯塵不會明說,隻能回應道:“二哥已經去接白先了,算算時間,這時候應該改回來了!”

白嘯塵的話音剛剛落下,隻見門外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人,那人滿身都是血跡,剛一進門就倒在了地上,頓時驚得白嘯塵站了起來。

“白七,怎麽回事!二哥呢!”白嘯塵瞬間衝到白七身邊喊道。

“老爺,二爺押送公子去巡捕房的路上遇刺!”白七急促的說了這麽一聲之後,把頭一歪沒了氣息。

“什麽!”白嘯塵一聽頓時大怒。

“來人!”白嘯塵大吼著就召集家丁,準備前去救人。

“給我回來!”卻不想白嘯林的反應完全出乎白嘯塵的意料之外。

“大哥,我要去救二哥啊!”白嘯塵早已不見先前的淡定,無比著急的道。

白嘯林握緊了拳頭道:“這怕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啊!”

“可我們總不能看著二哥被害,而為了自保坐視不管!”

“那是我的二哥,你的弟弟!”白嘯塵聽完白嘯林的話頓時憤怒的咆哮起來。

“為了白家,二弟不會怪我們!”白嘯林的眼睛通紅的道。

“你不管,我管!”白嘯塵冷冷的扔下這麽一句話,隨即呼喚人馬出門而去。

當白嘯塵離開之後,一向強硬的白嘯林猛然之間,無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麵,雙目無神的盯著門外,喃喃自語道:“真是天要忘我白家嗎?”

與白家的氣氛相比,同為龍陽城世家的梁家則是另外一幅景象。

“木兒,你先前說的都是真的?”白家大堂之中,梁家家主梁冠海睜開渾濁的雙眼,盯著一身白衣的青年問道。

“大伯盡管放心,小侄句句屬實!”梁木無比謙遜的彎腰回應道。

梁冠海的手指在桌麵之上輕輕的敲擊著,最後道:“你是如何知道這城中有秘寶,以及咱們梁家與白家同出一脈的!”

梁木聽到這話渾身一震,隻見梁冠海一掃先前混沌的狀態,眼中透著精光,眼神銳利的盯著自己。

“是小侄在師門之中,整理祖師手劄時無意間看到的!”

“小侄不僅知道咱們與那白家同出一門,更知道這城中秘寶的鑰匙,我們與白家各持一份!”梁木說完這話便站直了腰杆,。

梁木這話一出,頓時引得滿堂轟然,一個個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年邁的梁冠海。

“大哥,此事當真?”

“是啊父親,這龍陽城中當真有寶?”一個個質疑聲在;梁冠海的耳邊響起,看到這一幕,梁木的嘴角不經意間挑了起來。

“都給我閉嘴!”

一向不怎麽發怒的梁冠海突然開口大喝一聲,這一聲大喝,頓時使得整個大堂變得安靜了下來。

梁冠海直直的盯著梁木:“你說得不錯,梁家與白家祖上,確實出自同門,這龍陽城中有秘寶,隻是一個傳說!”

“大伯為何要隱瞞大家呢!”梁冠海的話剛剛落下,梁木就突然上前一步大聲問道。

“放肆!”

梁冠海沒有想到梁木竟然這般好膽,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質問自己。

“還望大伯恕小侄無禮!”

“城中有寶不是傳說,而是卻有此事,小侄不明白大伯為何隱瞞大家!”

“這麽多年以來,梁白兩家共居龍陽城,我梁家無論何處何地,都被白家壓了一頭!難道大伯就不想帶領家門奪回龍陽第一大家嗎?”梁木這話頓時擊在了梁家眾人的心窩裏麵,一個個頓時提起了精神,看向了梁觀海。

“胡言亂語!”梁觀海聽完梁木的話猛地拍在了桌子上麵,震得茶盞搖晃不停。

“梁白兩家,共居龍陽城數百年,雖然小的衝突不斷,可一直相安無事,梁白共處,這也是兩家祖上共同的約定!難道你要反了不成?”梁冠海滿臉漲紅的嗬斥梁木。

梁木並沒有被梁冠海的氣勢所壓倒,而是不慌不亂的正對梁冠海淡淡的道:“大伯,這天下已經變了!”

“現在戰亂四起,已經不再是當年你們那個年代,不要再用原來的規矩來束縛現在!”

“小侄就問一句!白家憑什麽處處壓我們梁家一頭,我梁家又憑什麽處處忍讓!”梁木的話說的無比豪氣,引得大堂眾人麵色潮紅。

“你,孽子!”梁觀海被氣的大口喘氣,一旁的管家見此,急忙倒了茶水上前喂梁冠海喝下,幫其撫背順氣。

“小侄自問沒錯!不是小侄無禮,而是大伯你老了!正所謂落後就要挨打,難道我們要等著白家打上門來不成!”梁木盯著梁冠海笑眯眯的道。

“你,你哪裏來的底氣!”梁冠海氣的渾身哆嗦個不停。

“不瞞大伯,小侄此次回來,可是帶著同門回來,要取回門中的寶藏!同樣幫我們梁家,奪回龍陽第一世家!”梁木說完此話無比自信的背起雙手。

“你!”梁冠海還要嗬斥,卻不想此刻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你,下毒!”梁冠海整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麵,眼睛死死的盯著梁木,手指遙遙的指著梁木。

“父親!”

“大哥!”

“來人拿下梁木!”

大堂之人有幾人,一見此景,頓時怒吼著站了起來,衝到了梁冠海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