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悲慘
“砰”
就在城外眾人齊心協力撞著城門的時候，一聲槍響突然響起。
“啊！死人了”
人群中一人額頭之上滿是鮮血的倒下，血液從頭頂不斷的流了下來。
“再敢撞門，莫怪我們！”城牆上開槍的守衛衝著城下之人吼了這麽一聲。
城下之人停下了動作，人人自危。
那領頭的悍匪見眾人停了下來，就憤怒的衝著城上的守衛道：“放你娘的槍，趕緊打開城門！否則老子進城先殺你全家！”
“砰”
然而悍匪的話音剛落，回應他的就是一聲槍響，不過這一槍並沒有打中。
“幹你娘的還真開槍”悍匪被這一槍驚得急忙縮了縮脖子，二話不說，無比利索的就鑽進了人群之中，生怕守衛再喂他一槍。
沒了悍匪的帶領，難民們又人人自危，自然就沒人再去撞牆，隻是喋喋不休的衝著城牆之上怒罵，以此來發泄內心的抱怨和憤恨。
又過了兩日。
“這東西是我的，別搶啊！”
一聲聲絕望的吼叫，不斷的在人群之中發出。
這種事情，姬無忌和蘇知遠已經見怪不怪了，因為已經麻木了！
距離洪水的發生已經過去三日之久！
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人性也是有底線的！
剛開始的那兩天，大家因為道德的束縛，或許還有一些良知存在。
可當饑餓，死亡，發生在身邊，籠罩住人群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會被無限製的放低。
“救救我”
不遠處，一個老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上，衝著姬無忌蘇月無力的呻吟著。
蘇月停下了腳步，看著老人臉上一陣猶豫。
姬無忌衝著蘇月搖了搖頭，這幾日跟著蘇知遠不斷的在山林之中穿梭，他們的食物，已經少之又少了！
為了把食物留給蘇月，蘇知遠和姬無忌，都是在山林之中尋找可以吃的野草雜跟充饑。
並不是姬無忌人心冷漠見死不救，而是像老人這種身殘體弱的人遍地都是。
蘇月最後還是紅著眼硬著心，疾步從老人的身邊走開，不敢多看老人一眼，她似乎看到老人那絕望的眼神。
“救救我家孩子吧，讓我幹什麽都行！”
一個夫人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懷裏還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娃。
“求求你救救娃，隻要一口吃的，你想怎麽我都行！”
夫人顧不得去整理淩亂的衣衫，爬到不遠處一個男子的身前。
男子的眼中放出**邪之光，盯著夫人的胸前看個不停。
“真的怎麽樣都行？”男子**笑著衝婦人道。
“隻要你給口吃的，怎麽都行！”婦人無比堅定的道。
男子二話不說，瞬間衝著婦人就撲了上去，用力的撕扯婦人的衣服。
婦人猶如屍體一般躺在地上也不反抗，把頭偏到一旁，望著自己的孩子：“娃，一會就有吃的了，再等等！”
“豈有此理”蘇月看到這憤怒不已就要上前，被姬無忌一把拉住。
“你放開我，你不管我管”蘇月此刻將姬無忌也恨上了。
“你能管一次，還能管第二次嗎？這情況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姬無忌衝著蘇月喝道。
“我看到就一定要管！”蘇月一把甩開了姬無忌，便衝了上去。
“畜生起來！”蘇月上前就是一腳，將那正欲作為的從婦人的身上踢了下去。
“你幹嘛，莫不是你也想讓我爽？”那男子大怒，不過一看到蘇月的模樣，頓時就色心大起，說著便站起來準備撲向蘇月。
“滾”就在此時，姬無忌站在了蘇月的跟前。
男子看了看姬無忌，又看了看四周的人，這才收住了心思大罵：“呸，多管閑事，那孩子等著餓死吧！”
這話一出，地上的婦人就慌著坐了起來：“不要走”
“大嫂，你怎麽能如此作踐自己”蘇月一看婦人得舉動，急忙拉住了婦人。
“你走開，不要你多管閑”婦人臉上一臉，看著蘇月的眼神滿是怨毒。
蘇月被婦人的眼神給震住了，自己好心幫她，她為什麽要恨自己。
等到婦人起來追男子的時候，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婦人絕望無比的跪在了孩子的麵前，一把將氣息微弱的女娃摟在了懷中，眼中淚流不止，張開嘴巴卻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蘇月看著婦人的模樣，以及懷中的孩子，最後無比堅定的掏出了懷中僅剩下的半個幹硬的大餅。
“拿水來”蘇月衝著姬無忌喊道，。
姬無忌猶豫了一下，不過當看到蘇月那堅定的眼神之後，最終還是遞過了水壺。
蘇月弄碎了些大餅，在水中浸泡之後，掰開女娃的嘴角喂了下去。
等到蘇月做完這一切之後，將手中剩餘的大餅塞到了婦人的手中：“大嫂，拿好了”說完這才離開。
等到姬無忌等人離開之後，婦人的才逐漸緩過神來，呆呆的看著手中的半張大餅，衝著蘇月的背影磕了磕頭。
“哎，你這是何必呢？你救了一個，能救得了全部嗎？”姬無忌再一旁歎息道。
“現在好了，僅剩的半個大餅你也給了別人，你就等著跟我們一起吃樹皮吧！”姬無忌說道。
“我樂意！”蘇月猛地回過頭，直直的看著姬無忌。
姬無忌從沒見過這種執著，純真的眼神，一時之間被蘇月的這個眼神給看的愣住了。
“能救活一個就是一個！見死不救，這跟畜生有什麽區別？”蘇月沒有理會姬無忌的樣子，自顧自的說道。
然而畜生就是大有人在！
就在姬無忌和蘇月前腳剛走，後腳那個男人就趁著婦人不備，一把搶走了婦人手中的大餅。
“還給我，還給我啊！”
“那可是救命的糧食！”
婦人頓時急的大吼起來，衝上前去，與那人撕扯。
那人一把將婦人推開，將大餅塞進嘴裏道：“反正你家的孩子都要餓死，還不如給我”
周圍的人群望著這一幕，沒人製止，隻是冷漠的看著。
婦人看到那人將大餅塞進嘴裏吃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目逐漸變得空洞了起來。
男人見婦人不再糾纏，便不慌不忙的吃著大餅，看著婦人。
婦人看了看身邊的女娃，眼神空洞沒了焦距，最後猛地抱起了女娃，一頭撞在了城牆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