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城變
老漢聞言一驚：“什麽，不讓進城？這是為何？”
那老大爺搖了搖頭：“我哪裏能知道，從昨天夜裏到這的時候，這城門就一直緊閉，到現在都沒有開過！”
“那白家昨天倒是讓人傳出話來，說是咱們人太多，又是夜間，怕造成混亂，便派人拿了些吃食以及棉被，讓在這裏等上一晚，說今天就會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可這太陽都升那麽高了還不開城門，這不正鬧著呢”
“這樣啊”老漢聽完點了點頭，這話細想想也並不無道理，這城外之人少說也有幾千，這麽一大批人夜裏一下衝進城裏，又沒地方落腳，難免會生出一些事來！
“白家幾世善人，既然白家說了，那麽想必今天就一定會打開城門，讓我們進去的，老哥莫要著急”老漢聽完勸慰老大爺。
“哎，希望吧”看老大爺的樣子，似乎對於打開城門這事並不報很大的希望。
姬無忌聽完，這才衝著老漢道：“這白家是怎麽回事？”
老漢一聽姬無忌問這，便道：“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白家也是正常”
“這龍陽城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你可知道為何？”老漢還賣了個關子給姬無忌，姬無忌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老漢繼續道：“這龍陽城說大，是因為這城乃是古城，經過這麽多年的擴張，占地麵積巨大無比！”
“而說它小呢，這龍陽城小到隻有兩家人！”老漢感慨的道。
“可是有那白家？”姬無忌插嘴道。
老漢點了點頭：“不錯，這龍陽城有兩大世家，一乃白家，二乃梁家，正是這梁家霸占了整個龍陽城幾百年的光景”
“那白家掌管龍陽城這麽多年，風評一向良好，所以有龍陽城第一大世家的名頭，至於那梁家，據說一直被白家壓了一頭，偶爾有些飛揚跋扈，倒也說的過去，所以我說這城門一定會開”老漢堅定的道。
“哦，您就這麽肯定嗎？”姬無忌詫異的看著老漢道。
老漢眉毛挑了挑：“那是當然，因為我家娃子，就在白家討生活！”
老漢說到這突然沉默了，興許是想到了自家孫女的事情，難過的別過頭，伸手擦了擦眼睛。
姬無忌見此，伸手在老漢的肩頭拍了拍：“別難過，我想令郎不會怪你的，更何況丫頭說不定還活著呢？何不甚這機會在這人群之中找一找！”
姬無忌這話給老漢提了個醒，老漢騰的一下就站了一起，一臉激動的衝著姬無忌道：“對對，多謝小哥，我這就去找！”說完也不管不顧，扔下姬無忌一人就鑽進了茫茫人群之中不見了蹤影。
姬無忌放下舉起的手，本想再跟老漢告個別的，可哪裏還看到老漢的身影，隻能作罷，無奈的看著緊閉的龍陽城門，聽著城下人群的咆哮。
“開門，開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日頭已經很高，城門依然緊閉不開，沒有絲毫的動靜，城下之人已經失去了耐心，一個個仰著頭衝著城牆上的巡捕咆哮著。
張大人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臉色有些發白的站在城樓之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外麵不斷匯聚的災民。
“大人，大人，起火了”就在此時，一個慌張的身影衝了上來。
張大人順著那人所指望了過去，遠遠的看到城中心，最高最大最顯眼的地方，屬於白家的地方，正籠罩在煙霧之中。
“可曾見到白家的人？”張大人此刻還有些不太死心。
“看，看到了”前來報信之人臉上蒼白，一臉的恐懼之色。
“死了，全都死了，滿地都是血，滿院子都是，都是肉！”那人說著瞳孔的焦距越來越大，最後再也忍受不住，扶著城牆就吐了出來。
張大人聽完一個踉蹌，身體向後退了幾步，被手下扶住，這才沒有摔倒，望著白家的房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
“大人，白家不在了，那城門，我們？”有巡捕小聲的在張大人耳邊問了一句。
張大人看了眼與白家不遠的梁家大院，又望了望城下人頭讚讚的災民，眼中多了一些決斷，腰杆猛然挺直了起來，大手一揮道：“開城門”
“可是大人！”有巡捕聽完張大人的話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勸阻。
“無需多言，白家就算是不在了，也不是梁家的！在這裏，本大人說的算！”張大人此刻一掃先前的軟弱，眼中滿是決然。
“哦？原來張大人是這麽認為的”張大人的話剛剛落下，便有人走了上來。
“梁木！”張大人看到梁木的那一刻，身體猛地一抖臉色巨變。
梁木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大人：“再問張大人一遍，這龍陽城究竟是哪家的！”說完向前垮了一步，與張大人麵麵相對。
張大人強忍著內心的恐懼，抬起頭與梁木對視道：“龍陽城不是白家的，也不是你們梁家的，而是百姓的！”
梁木聽到這笑了，笑的很大聲，也很開心。
“好一個張大人，好一個是百姓的！”
“不過我說，這龍陽城，從今天開始，就是梁家的，我說開就開，說不開，蚊子都別想進來！”梁木突然止住了笑聲，大步走到了張大人的跟前。
“你，你會遭報應的”張大人渾身都在顫抖，他恐懼，他害怕，但他沒有屈服，因為自從白家滅亡的那一刻，他就清楚的知道等待著自己的究竟是什麽！
“報應？嗬嗬，我不信什麽報應，如果有，那麽讓他盡管來！”梁木笑著伸出扇子，拍擊著張大人的肩膀。
“打開城門”張大人感受著扇子上麵傳來的寒意，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仰頭大吼了一聲。
“噗！”
聲音剛剛傳出，不等城外的人發出歡呼之聲，一個圓球就從城樓之上掉落了下來，滾在了城外之人的腳下。
“啊！死人了！”突如起來的變故，驚得城外擁擠的人群產生了混亂。
城樓之上，梁木正冷漠的望著，那一具失去頭顱，正噴著鮮血的屍體，合起了折扇，冷漠的道：“全部殺掉”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