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害

“不要,我不是白先!”張二牛此刻為了活命,哪裏還顧得那麽多,不要命的大吼著,然而黑衣人哪裏會信,大刀毫不留情斬了下去。

“住手”

大刀剛剛砍在張二牛的身體之上,巷口就爆發出一陣怒喝。

張二牛已經聽到了來人是誰,眼中先是一亮,隨後便灰白了下去,一股血柱從脖頸之間噴射而出,張二牛的意識開始渙散,心中帶著諸多的不甘以及悔恨,身體軟軟的倒了下去。

“爾敢”

遲來的白嘯塵剛好看到這一幕,看到自己的侄兒慘死在自己的麵前,怒氣攻心雙目欲裂。

當白嘯塵看到自己的二哥同樣慘死在地上之後,再也壓製不住怒火,渾身顫抖著,死死的盯著巷子中的左門之人咆哮:“給我去死!”

說著揮刀猛衝上前。

“殺”黑衣人見白嘯塵衝了過來,猛一揮手,左右紛紛舉刀迎敵,一時之間,窄小的巷子裏中開始混戰,刀光劍影紛紛而起,金戈碰撞之聲不絕於耳!

白嘯塵在龍陽城雖然是以智謀而聞名,可去武力值並不差,與那左門之人爭鬥上百回合還占據了優勢,眼看著白家之人越戰越勇,左門為首之人便大喝一聲道:“撤!”說完便欲帶人殺出巷子。

然而白嘯塵此刻正殺得眼紅,怎麽可能放左門之人離去,當下大喝一聲道:“留下命來!”便命人死死的堵住了巷口,防止左門之人逃走。

而就在左門之人見逃走無望,準備拚死相搏的時候,幾道破空之聲突然響了起來,緊接著守在巷口的白家家丁應聲倒地,左門中人抓住這個機會,發動最凶狠的攻擊,殺出重圍。

“休走!”

白嘯塵看到這一幕憤怒的咆哮大吼,正欲追擊,卻不想暗器接連不止,不斷的幹擾白家之人追擊,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左門之人消失不見。

“周爺,梁家的人已經退了”在不遠處的院子中,周承運安神自在的坐在石桌前,眯著眼睛端著茶盞細細的品著,就連人來通報都未曾睜開眼睛。

那人見周承運沒有動靜,眼睛轉了轉隨後問道:“我們為何不助梁家一把,趁機滅了白家?”

周承運聞言不滿的睜開眼睛,一抹殺機在眼中一閃而過,冷哼一聲道:“他們兩家自打去,與我們何幹?”

“為了這等無關之事,淨擾了雅興!”周承運沒了品茶的興質,便放下茶盞緩緩的站了起來,抬起頭望著頭頂被烏雲遮蓋的月亮。

“這龍陽城的天,是該變一變了!”說完揮了揮衣袖,自行進了屋子,而那人似乎明白了周承運的意思,彎了彎腰隨即離開。

而與此同時,白家大院中,白嘯林越發的不安,眼皮跳個不停,在原地來回踱步許久,心頭的危機感卻越發的濃重了。

白嘯林最終還是沒能忍住,悄悄的來到了地下密室,去見了被自己囚禁的白先。

“你還來作甚!”白先對於白嘯林的到來沒有一點的欣喜,相反,他恨白嘯林,有時候他都在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親生的,可哪裏有親生父親這般對待自己孩子的?

“現在就放你離開!”白嘯林盯著白先的後背目光之中滿是複雜。

“嘩啦啦!”白先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卻沒有回頭,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睜開許久未曾睜開的眼睛道:“這樣有意思嗎?”

白嘯林愣了一下,直直的看著白先在自己的麵前緩緩站了起來。

沉重的鐵鏈讓白先的動作有些艱難,但這不妨礙他情緒的爆發!

白先轉過頭,雙目之中滿是血絲,眼睛死死的盯著白嘯林吼道:“我是人,是你的獨子!不是畜生,不是狗!”

“你說關就關,說放就放!你當我是什麽了!”白先兩年以來,第一次這般毫無積壓的釋放自己的情緒,釋放自己對於眼前這人的仇恨!

白嘯林看著白先仇恨的眼睛,渾身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卻強忍著眩暈扶住了牆壁,隻覺得心口發堵,有些難以喘氣。

白嘯林看著白先那雙眼睛,他沒有辦法回答白先的問題,他總不能告訴自己的兒子,我怕你有天被殺,為了保護你才囚禁你?

他不能說,也沒法說。

“怎麽了?說不出話了?你倒是說啊!”白先見白嘯林久久無言,心中產生一種快意,心中暗想你也有今天!愧疚?悔恨?這是他對於白嘯林的報複!

“你走吧,再也不要回來!”白嘯林走到白先的跟前,顫抖著將白先身上的鎖鏈打開。

“我給你準備好了包裹,就在外麵,悄悄的出去,不要被任何人看見,不然你就還繼續回到這裏!”白嘯林麵無表情的說完,甚至看都不看白先一眼,在火光的照耀之下,身體有些佝僂的走出了密室。

白先望著白嘯林的身影有些發呆,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雙手雙腳,眼前的這一幕感覺像是做夢,那麽的不真實,他重重的甩了自己一個耳光,感受到疼痛之後,猛地跪在了冰冷的地麵,抬頭癲狂的大吼:“啊!”

兩年,整整兩年,被像狗一樣縮在這陰暗的密室中兩年,兩年中,他曾無數次幻想走出這間密室的情景,可當這一天真的到來時,他卻有些畏懼走出去,有些害怕外麵的世界!因為外麵的人讓他感覺到了恐懼。

白先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對自由的向往,忐忑不安的走出了密室,當他走出密室,來到那無比熟悉的大廳時,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白家人,隻有包裹安靜的躺在桌上,等待著它的主人。

白先盯著包裹,望著自己熟悉的一切,聽到院子外麵的嘈雜聲,咬了咬牙,不再猶豫一把抓起包裹衝出了門外,像是逃離了囚籠一般。

當白先離開之後許久,白嘯林從大堂後側的偏廳走了出來,望著白家的大門,以及再也看不到的身影,兩滴清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