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十：接近的女鬼真相（上）
警局的清晨，氣氛已經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白板上貼著案子的幾個受害人的照片以及線索等照片，沈東拿著白板筆在白板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所有人都圍坐在一起，正聽著沈東主持的臨時會議。但是每個人臉上都十分嚴肅，同時也有些愁容。
當然這裏麵也包括王凱，他似乎是把愁眉苦臉的情緒表達的最明顯的一個，一直擰著眉頭微微低著頭在聽沈東說話。
外麵，孟夢和李晴晴才剛剛走進來，顯然她們兩個是小隊裏麵最後到達的人。
大概是經過昨晚的一次同床共枕，兩個人似乎關係就已經變的密切了，挽著胳膊有說有笑的進來的。但是一進來發現其他所有同事表現出來的氛圍，她們也都立馬收起了笑容嚴肅了起來。
孟夢抬起自己的手表看了一下， 確認了自己並沒有遲到才稍微安心的帶著李晴晴走向了前麵加入到了臨時會議中。
沈東眉毛都快要豎起來了一樣，歎了口氣，試圖壓住自己的火氣，但是實在沒控製住的還是爆發了出來：“都什麽意思啊？啊？搖頭就完了？沒線索就完了？那要我們他媽幹什麽的？天天打卡上班賺工資的？”
說完，他又試圖壓了壓火氣，深呼吸了一下，嚴肅的問：“賓館呢？賓館那邊查的怎麽樣了？”
一個警員搖著頭回答沈東說：“正規的地方都查過了，沒有什麽線索。還有一些私自營業的不正規的地方，還沒查完呢！”
沈東顯然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一邊敲著桌子一邊帶著情緒著急的怒吼了起來：“那就抓點緊那！查呀！查！坐這兒幹什麽呢？”
那一組的三個警員趕緊都匆忙的拿起自己的東西起身迅速跑出去調查去了。
然後沈東又去問另外一個人：“你們呢？”
那個同事搖著頭，沒有說話。
沈東強忍著，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並沒有再怒吼，而是無奈的說：“總得有點什麽吧。啊？你們一個個都跟我搖頭的話，這案子還怎麽破呀！我拜托你們，稍微，稍微整出點有用的東西就行！你們證據組成天掛在嘴邊的那句話叫什麽來著？”
那個搖頭的同事不知所措的嘟囔的回答著沈東：“一根頭發就是破案的工具。”
“那就趕緊！把那根頭發找出來！行嗎？”沈東說完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揮手說：“滾滾滾滾滾！”
證據組的幾個同事都如同解脫了一樣，趕緊的走開了。
剩下還在坐著的警員們也都是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都忙起來！別坐著了！”沈東一邊往回辦公室走，一邊還丟下了一句：“天黑之前必須給我發現點什麽出來！”
沈東離開後，所有的同事們都開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了工作。
孟夢和李晴晴跟在王凱的身後，孟夢問著：“咋了這是？突然發這麽大火？”
王凱掏出手機來，翻出了一條新聞報道給孟夢他們看。
手機裏麵，顯示的是一條標題為：人民警察的能力到底用在了哪？
這是一篇關於這段時間發生的案子的報道，而大部分言論都是網民們開始發出了質疑警察的辦案能力的。
“太過分了！這些媒體怎麽能這麽引導言論呢？”李晴晴很生氣的說。
王凱在一旁冷哼了一聲，然後拿回手機說：“所以我說記者不是啥好玩意。”
孟夢就對王凱說：“也不能這麽說。我看你姐那個朋友還行。並沒有胡亂報道。人品也還可以。”
王凱抬起頭看著孟夢說：“你沒病吧？”
孟夢狠的就拍了王凱胳膊一下，反問說：“說誰呢？”
“不是。那一看就不是個啥好鳥。你從哪看出他人品不錯的？”王凱依舊沒有改變他的觀點的意思。
孟夢瞪了一眼王凱，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說：“你呀！你這就是偏見！人家你姐要是真喜歡他，你非攔著幹嘛？萬一是真愛呢？年齡根本就不是問題了好嘛。”
說著，孟夢對在一旁傻站著的李晴晴說：“你就坐我旁邊這張桌子吧！”
然而她說的那張桌子明明就有一個男同事正坐在那裏辦公，那個同事聽到孟夢的話，就抬頭來看她。
孟夢卻理直氣壯的對那同事說：“看什麽看？有沒有點紳士風度？給女同事讓個座怎麽了？你一大老爺們，坐哪不行？去！老王旁邊空著呢。”
那男同事雖然很想開口還擊兩句，但是張開嘴想了想可能還擊也說不過孟夢，況且此時另外一個美女同事李晴晴正用那迷人的微笑看著自己呢，就隻好歎氣搖著頭帶著自己的東西去了別的地方。
李晴晴剛坐下，就聽到沈東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喊了一句：“王凱！小孟！你們進來！”
王凱和孟夢趕緊起身走了進去，李晴晴一看，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跟他們一起走了進去。
一進門沈東看到了李晴晴，就仿佛才想起來一樣的說：“奧。對！你就跟著他倆這組就行！”
李晴晴點著頭說：“哦！”
然後沈東便和對著王凱和孟夢說：“昨天那地方還是得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跟這案子有關呢。”
王凱點著頭分析著說：“昨天聽您說完，我回去琢磨了一下。如果他是不固定時間去的話，就有點費事了。如果他是固定時間的話，那昨天是周四。也許下周四他還會出現。”
李晴晴在後麵也插嘴說：“也許是雨天呢？他故意選擇下雨天，為了襯托嚇人的氣氛！”
孟夢卻在那搖著頭反駁說：“都不一定。我覺得有一個重要的因素。會是他去那裏的必然條件。”
王凱和李晴晴都認真的看著孟夢，等待著她說出那個因素。
孟夢繼續說道：“那就是首先得有人進那個宅子。不然他嚇唬誰？我不認為如果沒人去的話他自己還會在那裏裝神弄鬼的。裝鬼也肯定是為了嚇唬人而已。除非他有病！”
沈東點了點頭說：“嗯。應該是這樣。”隨後又轉過頭去對王凱說：“所以說，還得跟那個記者合作。幫他再找點人，再進去一次。”
“幹嘛非讓他去？我去也行啊！”王凱不情願的說。
沈東搖著頭說：“你們不行，之前你們總去調查，萬一被認出來是警察反而打草驚蛇，也許他近期再也不會出來了。而且那個記者昨晚跟我說的有道理。他說那個人應該是對記者感興趣。要麽就是真有故事想要通過他報道。要麽就是想把事情搞大，好讓更多的人相信那裏有鬼。”
“那我跟那個記者一起去吧！我新來的，村裏沒人認識我！”李晴晴自告奮勇的說。
沈東看了看李晴晴，然後點頭說：“也好！”
也是在這個時候，外麵一個警察同時走到了沈東辦公室的門口，對沈東說著：“頭兒！外麵有個記者找您。”
王凱哼笑著：“哼，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哦！讓他進來吧！”沈東告訴那個警員說。
沒一會兒果然周雷就興致勃勃的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辦公室裏的王凱他們，說：“喲。都在呀！”然後他又轉頭去跟沈東說：“沈隊長！我今天睡醒突然想起個事。有個孩子，那孩子神秘兮兮的，也是他告訴我的，千萬不能晚上去，說是去了會有危險。而且，那孩子那天還帶我在河裏找到了一條紅裙子。”
說著，周雷就打開了手裏的一個塑料袋，拿出了那天他和王雪在河裏打撈上來的那條紅裙子，遞給了沈東說：“您看！不過這個款式跟宅子發現的不一樣。”
王凱一搖頭說：“嗨。他就是裝個神弄個鬼。還用特別細心的買同樣款式的裙子？想多了吧你！那孩子在哪呢？”
“我也不知道！應該在學校吧！”周雷回答說。
“叫什麽名字？哪個學校？”王凱繼續追問。
周雷一攤手說：“沒來得及問。”
“就知道你不靠譜！”王凱冷冷的說。
“總比你們什麽都沒查到強！行了，那就趕緊去打聽打聽這孩子。”沈東把那裙子丟在了桌上，然後跟周雷說：“還是得麻煩你！我覺得昨天你說的有道理。那個人應該是對你的身份感興趣。”
然後，沈東一指李晴晴，繼續說：“今天帶上他，然後再隨便找兩個人。去村裏試著，再打聽打聽。放出風去，就說你們今晚還去。”
周雷自信滿滿的說：“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安排。這種事我拿手。像我這種熱愛八卦的人，多少也了解那些愛製造八卦的人的興趣點。隻要他是想把事情玩大，我就陪他折騰折騰。”
沈東點頭說：“行。那就想辦法先去找找那孩子。看有沒有什麽馬腳。”
周雷說：“我知道那孩子是村裏一個叫劉嬸的婦女家的。應該一打聽就知道了。不難找。”
“那你早說！”王凱仍舊沒有好態度的說著。
沈東看了看王凱，也沒說什麽，轉過頭去對李晴晴說：“行了！去看看吧！晴晴去換一身便裝。有嗎？”
“奧。車裏呢！”李晴晴一回手指了一下外麵說。
沈東點著頭說：“去吧！晚上小孟帶隊，你們幾個去就行了。我今天得留下辦別的事情。需要幫忙的話再給我打電話。”
談話過後，為了方便，孟夢和王凱也都隨便找了件便裝換上了。孟夢換了一條牛仔褲，運動鞋，然後穿了件白色的T恤。她穿便裝的樣子，王凱還是第一次見，就上下打量了幾眼。
“看什麽看？沒見過呀？”孟夢教訓著王凱說。
王凱便搖了搖頭，然後把視線從孟夢的身上移開了。此時正好李晴晴從衛生間裏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她換了一件連衣短裙，頭發散了下來。把製服放到了車裏之後，就走過來跟王凱他們匯合。
穿上製服的李晴晴就已經很漂亮了，沒想到換上了自己平常穿的女士小裙子就顯得更加的美了。
王凱和周雷都忍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周雷小聲的跟王凱嘀咕著說：“你們警隊好福氣呀。難得一見的美女警察。”
一旁的孟夢看到王凱他們的眼神，不滿的大聲說了句：“注意點，眼睛別飛出去奧！”
說完，孟夢就率先的坐進了車裏。
李晴晴走過來，看了看王凱和周雷說：“走啊！上車吧！”
隨後李晴晴坐到了周雷的車副駕駛座裏。
王凱斜了一眼周雷，說：“開車吧！見到女的就動心內位！我告訴你啊，她你也不許打什麽歪主意。離遠點！”
說完，王凱繞過去走去了自己的車駕駛座。
周雷一邊去開自己的車門，一邊解釋說：“我可沒有啊！就是看看！”
像周雷說的一樣，那個男孩並不難找。周雷在村裏打聽了到了劉嬸家孩子的姓名叫劉小虎之後馬上通知了另一邊去往鎮上學校的王凱和孟夢。
王凱和孟夢先是在老師那裏簡單的打聽了一下劉小虎的情況，老師介紹說劉小虎平時是一個特別淘氣，非常不愛學習的孩子。逃學是他的家常便飯。而且他經常敲詐同學的錢財。打架鬥毆自然也少不了他。
總之，一係列關於劉小虎的描述，都跟當初周雷和王雪見到的那個老實、安靜、不愛說話、還似乎一臉委屈的男孩完全不一樣。
在老師的引導下，孟夢和王凱在操場上找到了正在上體育課的劉小虎。
一看就是一副老大態勢的劉小虎正被一群孩子圍著，他們坐在操場上正在玩著撲克牌鬥地主。輸的人會被打額頭。而且，那些紙牌還都是印有一些穿著比基尼之類的**服裝的美女圖案的。
由於玩的太投入，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老師過來，突然發現了之後，孩子們才慌亂的丟掉了撲克牌，然後都裝作一副乖乖的樣子，全都站好了低下了頭。
女老師很是生氣，嚴厲的問著：“牌是誰帶來的？”
所有的孩子都低頭沉默不敢說話。
女老師又問：“我再問一遍，牌是誰帶來的？”
還是沒有人敢說話的樣子，全都低頭沉默不敢言。
最後是劉小虎開口說著：“老師。隻是玩玩。又沒賭博。沒什麽吧？”
“玩玩？好！都帶你們家長來我辦公室來玩玩！”老師說完指著其中一個男孩說：“把牌都給我撿起來。”
那男孩趕緊彎腰去把牌都整理好撿了起來。
然後老師說：“排著隊！去我辦公室等著！”
所有的孩子才排著隊往教學樓方向走。
“劉小虎！你給我留下！”老師提醒著說。
劉小虎站在了原地，然後老師跟王凱孟夢他們說：“你們聊吧！”然後又回頭去跟劉小虎說了一句：“談完馬上去我辦公室。聽到沒有？”
劉小虎聽到要跟兩個陌生人談話，便疑惑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王凱他們，然後趕緊又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老師說完之後就轉身走開了。
剩下王凱和孟夢走近了劉小虎，王凱開口介紹了一下：“劉小虎是吧？我們是警察。”
一聽到王凱說自己是警察，劉小虎的身體突然非常明顯的**了一下，顯然他被嚇到了。
“有點事要問你！”孟夢接過話來用平和的語氣說著。
可是另孟夢沒有想到的是，她剛說完，劉小虎竟然轉身拔腿就跑！
“哎！別跑！”王凱趕緊追了起來。
孟夢緊隨其後也趕緊追，邊追邊念叨說：“幸虧穿了雙運動鞋。”
劉小虎雖然隻是個孩子，可是他的體力非常的好，跑的也特別的快。
但王凱的速度是不輸的，緊緊地跟在劉小虎的身後，在劉小虎準備跳圍牆翻出學校的時候，王凱追上了抓住劉小虎的腿阻止了他，然後王凱喘著氣抓著劉小虎的後脖領用力給劉小虎拽了下來。
劉小虎摔在了地上，但似乎並沒放棄逃跑的念頭，還想掙紮著爬起來。
王凱就將他的胳膊擒住了，然後將他按在了地上。
“放開我！不關我的事！我什麽都不知道！”劉小虎趴在地上故作態度強硬的說著。
“不知道你跑什麽？啊？”王凱質問著。
此時孟夢也跑了過來，看著被按在地上的劉小虎，然後喘著氣對王凱說：“怎麽每次跟你出來都得追人那？”
說完，孟夢又帶有些訓斥的口吻對劉小虎說：“小小年紀。跑的還挺快！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嘛？啊？跑什麽？”
這個時候被按在地上的劉小虎似乎是因為發現自己無法逃跑了，竟然哭了起來，小聲的說：“我真什麽都不知道。我不認識那個人！”
聽到劉小虎的話，王凱抬頭看了一眼孟夢，然後站起了身子，把劉小虎拽了起來。
王凱抓著劉小虎的一隻胳膊，防止他再度逃跑。劉小虎就用另一隻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孟夢喘勻了氣之後，俯著身子看著劉小虎說：“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