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九：蹲守的夜晚
沈東他們的車停在了一個辦公樓下，李晴晴給李媛媛打了電話，讓她出來。
雖然是一個費了些心思的見麵，但似乎在剛才去網吧調查過李媛媛昨晚的行動軌跡之後也就讓這次見麵時的心情輕鬆了一些。
不一會，沈東和李晴晴就看到了從那樓裏走出來的李媛媛，脖子上還帶了個工牌。
李晴晴熱情的衝過去抱住了李媛媛，她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雖然心知肚明，但為了配合李媛媛的尊嚴，沈東還是問了一句：“怎麽樣？工作累不累？”
看得出來，李媛媛心中還是有些尷尬，但還是回答說：“不累。”
“走吧。去旁邊吃點東西。坐一下我們還有事要去辦。你也好趕緊回去上班。”沈東一邊向樓下的一個肯德基走一邊說。
李晴晴挽著李媛媛的胳膊，一邊跟著沈東走，一邊有些撒嬌熱情的說：“姐，你又變漂亮了誒。”
李媛媛微笑著，回應說：“你才變得更漂亮了。穿這身衣服也挺精神。”
“是吧？嘿嘿！想死你了，我這大美女姐姐。”李晴晴說著又停了下來，稍微換了一下口吻說：“對了，老姐。我過來沒地方住啊。跟你擠一張床行不？”
“啊？”這話顯然讓李媛媛有些不知所措。
“怎麽啦？金屋藏嬌了？”李晴晴說著突然來了興趣一般的，興奮的問：“你不會正在戀愛中吧？”
“沒！沒。”李媛媛趕緊解釋。
李晴晴開始怪腔怪調的說：“嗯？？？看你的表情，有點不太對喲。要是不方便的話……那我就隻能自己租房子嘍。”
看的出來，李媛媛內心又糾結了一會兒，才開口解釋說：“我現在住的員工宿舍。地方太小。環境也不太好。”
“哦。這樣啊。”李晴晴想了想，然後接著說：“沒事！我先跟你擠一擠。等過兩天我們一起找個大點的房子。咱倆合租，咋樣？”
透過她的眼睛，李晴晴讀不太懂她內心有多少種情緒在裏麵。或許有些自卑，自己連一個像樣的住所都沒有。或許還有些糾結，她也許不知道該怎麽跟這個妹妹一起生活。似乎還有一些害怕，她一個人生活慣了，突然有人的加入似乎會打亂她。很多情緒夾雜在一起的時候，李媛媛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怎麽了？快點進去啊！”已經走到了肯德基門口的沈東回頭招呼著她們。
“來了！”李晴晴答應著，拉著李媛媛跟了上去。
“聊什麽呢？”沈東問著她們。
李晴晴解釋說：“奧。我姐說她住的是員工宿舍，有點小。回頭我還是得找個房子，我們兩個合租。”
沈東聽完眉頭微微一皺，但是又馬上收回去了，隻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的關心的問李媛媛：“上回不是說自己租了個房嗎？”
李媛媛吞吐的回答說：“奧。後來公司給安排了宿舍，就把那房子退了。”
沈東也沒再說什麽，隻是推門走進了餐廳。
餐廳裏，沈東點了一些吃的和飲料，其中他給自己點的是一杯咖啡，因為他考慮到晚上可能還要去那宅子去蹲守。另外他原打算給李晴晴也點一杯，可是他突然想到李媛媛昨晚值夜班，而且被老板叫起來幫忙，可能現在睡眠還不是很足，等一下得趕緊讓她先回去，好讓她補個覺，所以也就沒給她們點咖啡，而是要了可樂。
李晴晴確實有些餓了，跟著沈東出來連飯都還沒吃過，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李媛媛說自己不餓，就一邊喝著飲料一邊看著妹妹吃，但是似乎心裏還有些心事。而且精神看上去也有些疲憊。
“最近有回去過村裏看看你李叔嗎？”沈東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問李媛媛。
李媛媛搖著頭說：“沒，沒有。工作忙。打過電話，他說最近住在城裏的新房子。”
沈東點了點頭，然後又試探的問：“你們家那個老宅子怎麽樣了？”
李媛媛抬頭看著沈東說：“不知道。怎麽了？”
“沒什麽。我是想，要不，你倆也可以搬那去住也行。也省的交房租。晴晴有車，你倆上下班也就是稍微花點時間。”沈東解釋說。
李晴晴似乎有些抗拒的搖了搖頭，否定了一下，但是沒說話。
“對呀！姐。雖然那現在破破爛爛的，我們可以買點東西裝修裝修。那麽大個地方，相當於別墅了！”李晴晴突然來了興致的說，但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經說走了嘴。
“不行！”李媛媛的話雖然沒有多大的聲音，但是從情緒上，顯然有些激動和果斷的否定。
這讓沈東和李晴晴都沒有想到，都抬頭看了她一眼。
李媛媛則是尷尬的拿起可樂一邊喝著一邊轉過頭去看窗外。
沈東轉過頭去瞪了一眼李晴晴，李晴晴吐了吐舌頭，然後趕緊低頭吃起了東西。
沒一會兒，李媛媛回過頭來問李晴晴：“你回去過了？”
這一問讓李晴晴有些尷尬的發現自己剛才說走嘴了的事情，吞吐的解釋說：“啊。上午跟東叔去查點事情。順便去看了一下。”
李媛媛冷笑了一下，說：“沒什麽好看的了。早就被人給破壞的麵目全非了。”
“你也回去過啊？”李晴晴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順嘴問了一句。
李媛媛平淡的回答說：“以前回去過。最近沒有。”然後就準回頭去繼續看向了窗外，心中似乎又泛起了憂傷。
沈東吃完了東西，擦了一下嘴說：“行了！你趕緊回去上班吧。別耽誤太久。我等她吃完也該走了。”
“嗯。對！姐，你先回去。回頭我再給你打電話。”李晴晴一邊趕緊吃著東西，一邊說。
“哦。”李媛媛就放下了手中的可樂，準備站起來往外走，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回頭問了李晴晴：“你今晚就過來嗎？”
李晴晴抬頭看著李媛媛，還沒等回答，李媛媛就趕緊解釋說：“嗨。看我這話問的。你也沒地方去。我隻是想提前收拾收拾。算了，你下班給我打電話吧。”
此時一旁的沈東開口說：“奧。今天我們得集體加班，可能有點晚！我安排她找個地方睡一晚吧。你就不用等了。明天再讓她過去。”
沈東這句話，一方麵是想給李媛媛一個台階，也給她一個準備的時間；另一方麵今晚恐怕真的要去哪宅子蹲守。原本沈東可以不用帶李青青去，但是他知道李晴晴這種好奇心強的新人，肯定會要求跟過去的。
李晴晴也反應過來了，說：“奧！對！今天可能過不去。我剛過來上班就碰上了個大案子。我厲害吧？”
李媛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說：“那我先回去了。”然後她就走出了餐廳。
看著李媛媛走出去了之後，沈東歎了口氣。隨後起身走去吧台又要了三份吃的給孟夢他們打包。
出了餐廳的門，剛上車沒多久，孟夢的電話就打來了。
“頭兒！你這可就不講究了啊！我快要餓死了，趕緊幫我們帶點吃的過來。”
沈東笑著說：“知道了。正在趕回去呢。問到什麽沒有？”
“也沒什麽有用的，村長和村警什麽都沒聽說過。然後，那個院子偷了村委會的電。電線是誰接上的，沒人知道。村裏麵還沒去，怕打草驚蛇。”
沈東回答說：“嗯。知道了。見麵再說吧，我們一會兒到了。”
“快點吧！老大！餓死我了！”
沈東無奈的笑著掛掉了電話認真的開起了車來。
當晚，沈東和孟夢他們匯合，悄悄的把車開到了李媛媛家宅子的遠處樹林裏停了下來。包括周雷在內的五個人分成了兩組，沈東和王凱埋伏在了宅子裏麵，孟夢和李晴晴以及周雷埋伏在了院子外麵。
周雷有些興奮的說：“哈哈。我也幹了回警察呀！”
孟夢和李晴晴轉頭看了一眼他，也沒有搭理他。
過了段時間之後，李晴晴的手機收到沈東傳來的信息，看了之後孟夢轉頭去問著周雷：“昨天你們幾點進去的？”
周雷說：“九點多出發的，進去的時候，估計得十點多了吧。折騰了大概一個小時多吧，我們逃出來。昨天雨太大，路不好走，離開這兒我開車帶著他們停在村口睡了幾個小時。早上就趕緊去你們那兒了。”
孟夢並沒有認真聽全他所有的話，隻是把十點多這個信息回複給了沈東那邊。
宅子裏麵的沈東收到回複之後，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一點了，就對王凱說：“再坐一會兒，如果還沒動靜就回去吧。估計是不會來了。”
王凱也是有些犯困的揉了揉腦門說：“這孫子。昨天下那麽大雨都過來。今天怎麽就不出現了呢。”
沈東他們又坐了大概二十分鍾，整個宅子裏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於是，沈東帶著王凱回到了車裏，打算開車帶著他們回去。
路上，王凱嘀咕著說：“怎麽就沒來呢？他也是選時間才來嗎？該不會已經打草驚蛇了吧？”
孟夢、李晴晴以及周雷坐在後排都已經睡著了，也就沒有人理會王凱的自言自語，沈東也是默默的在思考。
想著想著，沈東突然停下了車，然後調轉了車頭，又返回到了宅子。
回去之後，沈東叫醒了周雷，讓他陪著王凱下車去把那假發和紅裙子按原來的形狀原封不動的擺好放回去。
全都放好了之後，沈東才再次帶著王凱他們一起開車回到了警隊。
回到警局，沈東讓孟夢帶著李晴晴先去自己家住一晚上。
周雷在沈東走之前，問了一句：“那這事咋辦？明天還繼續嗎？我這個新聞一定得寫呀，不過得有頭有尾啊。我也不能胡編亂造啊，您說是不？”
沈東想了想，之後對周雷稍微透露了一下想法，告訴周雷說：“你先休息吧。別擅自再去那兒了。對方可能是不固定時間才去那裏，也或者是在固定的時間才去，也或者是有一定的條件因素下他才會去。總之，剩下的事，我們會去調查的。把電話留給王凱，有了情況我讓他叫你。”
然後沈東問周雷有沒有地方住，實在不行就讓王凱帶周雷回家去湊合住一晚。但是沈東並不是很了解王凱和周雷之間的事情。王凱怎麽可能同意呢，出了警局王凱就讓周雷自己去找地兒住，然後自己揚長而去了。
在城裏麵周雷還是有辦法的，因為他有錢，可以消費。在附近隨便找了個賓館就住下了，這些天確實有些累了，再加上昨晚的驚嚇，讓他更是疲憊。
到了賓館，倒在**就準備睡了，可是在睡之前他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一大堆未接來電和未讀信息提示，讓他又深深的歎了口氣。
把手機丟在了一邊，剛閉上眼睛準備睡的時候，電話鈴聲就又響了起來。
周雷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王雪的聲音：“你今天都幹嘛去了？你在哪啊？”
周雷懶懶的翻了個身，平躺在**，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說：“我跟你弟弟在一起。去查那個宅子來著。是人為的，裝神弄鬼。你別害怕了。你弟弟他們會把那個人揪出來的。怎麽樣？你發燒好點了嗎？”
“你現在在哪啊？”
“啊。我們晚上又在那外麵監視了半天，那個裝鬼的沒出現。才剛回城裏，找個賓館正準備休息呢。沒事，你放心吧。”
“哪家賓館？地址在哪？我過去找你吧？”
“算了吧，這都兩點多了。你趕緊休息吧。生病了都。別瞎折騰。明天白天我再打給你！晚安，啊。早點睡！”
說完，周雷便掛掉了電話。之後他躺在**又長長的吐了口氣，才把手機又丟在了一邊，然後抵擋不住困意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