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五：她是誰
警察局的清晨，大部分的警員都還沒有來上班，除了昨晚熬夜加班的幾個人都疲憊的趴在辦工桌上睡的很熟，他們是王凱、孟夢以及另外兩個警員同事。在他們的麵前，兩台電腦裏仍舊播放著交通監控錄像的畫麵。
王凱手底下壓著的一個記事本上是他昨晚用筆記錄下來的幾點幾分出現了疑似可疑車輛的信息。
此時門外麵走進來了一個新的麵孔，一個化了淡妝，大大的眼睛、細眉毛、高鼻梁、不大不小的嘴唇，總之是五官十分秀美的女人，她穿著製服，長頭發因為要戴帽子所以紮了起來，此時製服帽子並沒有戴在頭上，而是拿在手上。
走進肅靜的辦公室裏，她先是似乎很滿意、很享受又似乎很驕傲的露出了一個微笑，然後四周看了看。最終目光落在了趴在桌上睡覺的王凱他們的身上。
她小心翼翼的走去了王凱他們的身後，因為怕吵醒他們，盡量不去發出任何聲響。低頭微笑著看了看王凱他們麵前的電腦裏播放的畫麵，然後又去看了看王凱手下的那個記事本。隨後又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然後就轉過身去走開了觀察別的東西。
她在整個辦公室裏轉了一圈，最後走進了沈東的辦公室，同樣臉上帶著甜美笑容的認真觀察著沈東辦公室裏的一切設施。
走到沈東的辦公桌前，看到那滿是煙頭的自製煙灰缸，她微微的搖了搖頭，然後她坐在了沈東的椅子上，繼續環視著屋裏的一切設施。視線轉到那副追捕了第二十個年頭仍沒抓捕到的嫌犯畫像前，她停了下來，仔細盯著那張照片微微的皺了皺眉。
不久之後，外麵陸陸續續的警察同事們都來上班了，三三兩兩的說話聲開始傳到了孟夢他們的耳朵裏。
“誒！醒醒嘞！坐過站嘍！”一個同事站在孟夢他們的身後開玩笑似的在叫醒他們。
孟夢最先睜開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轉頭自言自語的嘀咕著：“這麽快就天亮了。”
隨後王凱和另外兩名同事也都迷迷糊糊的一幅疲憊狀的醒了過來，揉著眼睛伸著懶腰。
“發現什麽沒有？”一個同事問孟夢他們。
“發現個毛！”王凱一邊埋怨的說著，一邊站起了身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接著說：“浪費我一晚上時間。”
“誒呀~！”孟夢有氣無力的又趴在了桌上，睡眼朦朧的說：“讓我再睡會兒！”
“嘿~！看把我們家警花給累的。”一個男同事調侃的說著。
就在這些人聊天的時候，那個新麵孔的女警員從沈東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包括王凱也慢慢的轉過了頭去看。
“看來警花要換人了。”其中一個男同事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話說的不錯，以這個女人的身材或者容貌，放在任何一個地域的警局裏那都會是警花級的。更何況沈東帶領的小隊裏女警員隻有三名，相比另外兩名孟夢之前算是排在第一位了，而如今這個新麵孔顯然能把孟夢給比下去。
此時孟夢並沒有知道這些，她還是閉著眼睛想要享受再多睡幾分鍾的幸福中。
“哦。剛才大家都沒來，他們在睡覺。我就隨便看看。”那女警員開口跟大家解釋著。她的聲音很磁性，很溫柔。跟她的長相很是般配。
“你是？”一個男警員好奇的問著。
“哦。我新來報道的。第一天。大家多關照！”女警員很是客氣的鞠了個躬說著。
在她說話的時候，孟夢又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她。然後仍舊一邊頭趴在桌子上一邊說：“沒名字的嗎？這幫家夥很是關心你叫什麽。”
聽到孟夢的話，那女警員才趕緊補充的說：“哦。我叫李晴晴。”
“晴晴！好名字啊。歡迎歡迎歡迎！”
大家說著開始不自覺的麵帶笑容的鼓起了掌。
李晴晴又露出她那甜美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的跟大家點著頭。
可是這歡快的氛圍並沒有堅持太久，當沈東踏入警局的一刻，大家很快就全部都自覺的回去忙自己的工作，安靜了下來。
看到大家聞風喪膽似的迅速安靜，讓李晴晴有些沒適應，她一挑眉毛撇了撇嘴，似乎意識到了自己接下來也會是這樣的生活。
沈東顯然昨晚也沒有休息好，也是一臉的憔悴，他並沒有發現之前警局裏的歡快氣氛，此時路過王凱他們的身旁時，隨口說著：“有什麽發現沒有？”
王凱拿起他昨晚記錄的記事本，遞給沈東，然後一攤手，說：“基本都沒啥大用。”
“有總比沒有強。去查查吧。”沈東說完把本子遞還給了王凱，然後一邊走開一邊拍了一下還趴在桌子上想要繼續睡覺的孟夢說：“起床了！”
孟夢有些耍賴似的又一次嘟嘟囔囔的坐直了身子。
“報告！警號27135，新警員向您報道！”李晴晴此時麵帶微笑的站直了身子向沈東敬著禮。
沈東這時才看清了站在前麵的李晴晴，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晴晴，無奈的笑了笑，笑容中帶有著慈祥。
所有看到沈東表情的一些警察同事都撇了撇嘴互相看著，因為他們很少見到沈東這個隊長臉上有這樣的笑容。
“還挺早。”沈東一邊走回辦公室一邊說了一句。
李晴晴就跟著沈東去了他的辦公室。
“哎！有貓膩！”孟夢此時隨手拍了一下傻站著的王凱的胳膊，眼睛盯著沈東辦公室的方向說。
顯然王凱的注意力並沒有太多放在這件事情上，原本低頭繼續看著監控視頻的他，傻傻的說了句：“啊？”
孟夢轉過頭去瞪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來對昨晚一同加班的兩個同事說：“走，洗把臉去。”
還在發呆的王凱也被孟夢一把拉走了。
辦公室裏，沈東坐在了自己的辦公位，又一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晴晴，無奈的笑了笑說：“唉。這麽漂亮一個姑娘。幹點什麽不好，非來幹警察。”
“怎麽？幹警察不好嗎？”李晴晴微笑的反駁說。
沈東哼笑了一下，歎了口氣，又說：“沒你想的那麽容易。再說了，你不在一線城市呆著，跑這麽個小地方來幹嘛？”
“來跟您學習學習。”李晴晴調侃的說著，然後坐在了沈東對麵的椅子上。
沈東又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開始整理他桌上的文件資料，又打開了電腦，然後又開口說著：“去看你姐了嗎？”
“還沒。今天剛到。”
“嗯。有什麽打算？不會真的是來跟我學習的吧？”
“好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吧。”
“唉。。她也不容易。承受了那麽多。”沈東說著又歎了口氣，然後繼續抬頭問：“沒帶行李什麽的嗎？怎麽安頓你？”
“在車裏呢。不用宿舍。我自己安排吧。我想跟她住一起。”李晴晴說著低下了頭擺弄著手裏的帽子。
沈東點了點頭說：“嗯。也好。是個好辦法。”
此時外麵傳來了似乎熱鬧起來的聲音，打斷了沈東和李晴晴的對話。沈東站了起來，帶著李晴晴走了出去。
外麵來到警察局的一小隊人馬不是別人，正是周雷、王雪他們昨晚的那個探險小隊。現在各個身上都狼狽狀的互相攙扶著走進了警察局。
有警員上前去詢問情況：“幹什麽的你們？怎麽了這是？”
“見鬼了！見鬼了！”小王顯然還有些驚魂未定的一邊扶著李曉娟一邊跟那警員解釋著。
“我弟弟在嗎？王凱！”王雪問著那個警員。
也就在這個時候，孟夢他們走了回來，孟夢看到王雪和周雷之後就對王凱說了一句：“誒！找你的！”
王凱抬頭看到了王雪他們一皺眉，然後走上前去跟王雪說：“怎麽又跑這兒來了？別胡鬧了行嗎？”
“啊，不是。我們發現了點東西。你先看看這個。”周雷說著把手裏的相機遞給了王凱，並且播放起來了昨晚他錄到的一些畫麵。
王凱接過相機不明白是什麽東西，抬頭看了一眼後麵遠處站著的沈東。沈東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著他們也沒有說話。
相機裏播放的畫麵漸漸的開始進入了緊張的部分，昨晚小王他們一行人的尖叫聲以及說話聲都傳了出來。
這聲音吸引的孟夢和其他很多警察同事都圍了過來，包括新來的李晴晴也好奇的湊了過來。隻有沈東坐在了遠處的一張辦公桌上，隻是用耳朵在聆聽。
視頻裏大多數都是光線很暗，其實拍的並不是特別清楚。而且那個紅衣女鬼的瞬間，隻是出現在了李曉娟推門進去找小王的那一瞬間。也並沒有拍清楚女鬼的容貌等情況。
後麵周雷用照相功能拍的那些照片也都因為曝光要麽太大要麽太小，而且也沒有對準焦，也都是模糊不清。所以，畫麵裏隻知道遇到了個紅色衣服的人，至於那人到底長什麽樣，王凱他們在畫麵裏是看不到的。
所有畫麵都播放完了之後，王凱抬起頭來問周雷：“這咋回事？拍電影那？”
周雷無奈的苦笑了一下，然後說：“不知道。榆北村有人傳說這個大宅子鬧鬼，而且前段時間河裏的屍體是女鬼幹的。我就去看了看。結果就遇到這個了。”
聽到這裏，新來的女警員李晴晴似乎特別感興趣的凝了凝眉，然後她伸手去跟王凱要過了相機自己翻看了起來。
後麵的沈東此時也站了起來，湊過來跟著一起看起了相機裏的畫麵。
王凱還是有些不信的看了一眼周雷說：“不是你為了讓自己的新聞吸引眼球，故意找人扮的吧？”
後麵的王雪拍了王凱一巴掌：“說啥呢？你看我們都成啥樣了？”
小陳此時在旁邊把自己的昨晚被東西敲打過的頭湊過去給王凱看，幫腔的說：“就是！你看看。差點沒出人命！”
周雷又補充說：“但不管裏麵的是真的鬼還是人裝的。我覺得也許都跟前麵河裏的死屍有關。”
沈東此時拿過了相機，一邊看著裏麵的畫麵，一邊跟周雷說：“你跟我進來一下。從頭講講是咋回事。”
說完，沈東便邁步走回辦公室去，周雷跟在了身後。同時李晴晴也跟了進去。
外麵，大部分的警察同事都回到了自己的崗位去幹活了。王凱這才讓王雪坐了下來，關心的問了句：“你沒事吧？”
王雪顯得有些狼狽的搖了搖頭，沒說話。
王凱皺著眉歎了口氣說：“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跑那種鬼地方去幹什麽？”
小陳在一旁冷冷的說：“哼。還不是被那個老男人給帶去的。”然後他湊到了王雪身邊，也坐了下來，關心的看著王雪：“嚇壞了吧？昨晚我也是太慌了，沒照顧好你。以後離他遠點吧！要不是他，哪能碰上這種事。”說著小陳伸手想去拍拍王雪的肩膀安慰她，但是卻被王雪一把推開了。
王凱打量了一下小陳，然後嚴厲的說：“別動手動腳的！”
王凱不喜歡周雷，是因為他和王雪的年齡差，王凱擔心王雪會被玩弄感情。但顯然王凱也並不喜歡小陳這樣小流氓似的的人。
小陳生氣不滿意的站了起來，說：“好好好！你們慢慢商量吧。老子回家歇著去了。”說著他又拉了一把小王，說：“走吧！還在這兒幹嘛？沒咱們事了，看不出來嗎？”
小王就跟著小陳一起向外走了，李曉娟看了一眼王雪，說：“那我們先回去了啊？”
王雪點著頭，有些虛弱的聲音說：“好。你們注意安全。”
然後李曉娟也就跟著小王他們走了。
後麵，孟夢看到王雪似乎有些虛弱的病態，就伸手去摸了摸王雪的額頭，她感覺到了王雪的額頭很燙，就一邊轉身去給她倒水一邊說：“發燒了吧？”孟夢把水遞給了王雪，然後又說：“昨晚下那麽大雨，你們也真是厲害。等下趕緊去醫院輸液吧，別再嚴重了。”
“唉。瞎折騰！我送你去吧！”王凱一邊說著，一邊穿好自己的外套準備走。
王雪喝了口水之後說：“不用！你忙你的吧！等會我自己去。”
王凱才冷冷的說了句：“嗯。讓你那老油條白馬王子送你去吧！”
王雪不滿的瞪了一眼王凱然後把水杯放下了，然後感覺到頭還是有點暈就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一旁的孟夢無奈的搖了搖頭說：“你們姐弟倆真是。屬冤家的吧。”然後她去扶起王雪，說：“走吧。我送你去。旁邊不遠就是醫院。別耽誤，及時輸液好的快。”
“那可麻煩你了啊。”王雪有些虛弱的跟著站了起來說。
“嗨，沒事。”孟夢說著就攙扶著王雪往外走。
王凱也想要跟著去，但是被孟夢給攔下了：“你呆著吧。一會兒跟隊長說一聲。”
“那好吧。那就麻煩您了！”王凱有些不好意思的說著，又有些擔心的看了幾眼王雪，叮囑了一句：“輸完液就趕緊回家休息去啊。”
“知道了！”王雪答應了一句，隨後跟孟夢走出了警察局。
看著孟夢她們走出去之後，王凱歎了口氣又回去整理自己的監控錄像，旁邊的警察同事一拍王凱的肩膀說：“小夥！挺有福分那！”
“啊？”王凱一愣，沒明白他說什麽。
那同事就接著說：“我看小孟明顯對你有意思啊。你的事她都那麽上心。”
“別瞎說！人家孟姐就是熱心。”王凱冷冷的回擊著。
那同事卻笑了笑，指著王凱說：“你呀！就是傻。平時讓她幫我打個飯她都不幹。”
說完，那個同事也回過頭去繼續忙自己的事情了，王凱也沒有繼續搭他的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