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盛名傳長安
程咬金登時被這一嗓子給嚇了個激靈。
回頭一看，隻見房玄齡兩眼圓睜，麵布寒霜。
“你這老家夥哪個筋搭錯了？跑到我府上來吆五喝六的！”
程咬金也是個渾人，看到房玄齡這副模樣，一時間也是吹胡子瞪眼。
房玄齡頓時就冷靜下來了。
他可是清楚程咬金這家夥性格的，平日裏喝多了這憨貨到處找人角力。
有時候甚至還當著李世民的麵！
他房玄齡不過是一個文官，如今又是隻身前來，哪是這憨貨的對手！
不過一想到自己那傻兒子白白替程處亮背上了夜宿平康坊的名聲，他心裏麵更忍不住了。
“你問問程處亮這小子做了什麽好事！”
房玄齡瞪了一眼在旁邊偷笑的程處亮，說道。
於是眾人的目光一下子放到了程處亮的身上。
程處亮不急不躁，清了清嗓子說道：
“梁國公的心情，我是可以理解的。”
“我也是沒有想到，房遺愛那小子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當時我也勸他了，奈何沒勸住啊！”
“五個姑娘！整整五個姑娘啊！”
程處亮搖著頭，一臉痛心疾首的說道。
周圍幾個明白事情經過的程家家將，頓時憋的臉都紅了！
自家少爺還真是蔫壞蔫壞的，把屎盆子都扣到房遺愛身上了。
“你你你！”
房遺愛指著程處亮，一時間氣極，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所謂房謀杜斷，遇到程處亮這近乎賴皮的家夥，一時間也有些吃癟。
一旁的程咬金看到房玄齡吃癟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他大體也明白事情是怎麽回事，不過自家的小子，自己當然也要維護。
於是他看著房玄齡說道：
“我說你這老小子，回家管好你兒子！”
“我家處亮素有詩才之名，可別被你家兒子給帶壞了！”
程咬金說道，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傲氣。
程處亮之前的表現，確實是狠狠地驚豔到他了！
原本房玄齡還一肚子氣沒處撒，麵對程處亮這樣的賴皮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今一聽程咬金的話，眼前一亮。
程咬金一家子都是武夫，要說騎馬打仗那自然是一頂一的厲害。
可程咬金這憨貨竟然搬出詩詞歌賦來，這不是正中下懷？
“老程，咱倆這麽多年了，誰不知道誰？”
“你家這小子還有詩才？我怎麽從來不知道？”
房玄齡故意問道。
今天程咬金要是會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一定好好地笑話笑話！
程咬金如今早就已經把程處亮的詩才當做是老程家的寶貝了。
如今聽到房玄齡質疑，自然是不幹！
“我告訴你，我家處亮不但有詩才，更是創立了新流派，叫什麽詞！”
程咬金立刻跳腳道。
一旁的程處亮見到這一幕，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己這個便宜老爹，看樣子是想讓房玄齡下不來台了。
同時他也知道，程咬金這也是為了他好。
想要借助房玄齡，讓自己的才名傳遍長安！
這樣一來，或許對於自己脫離駙馬的身份更有幫助！
所以，程處亮自然也樂見其成。
房玄齡現在心裏麵不知道有多高興了！還開創了一個新流派？
好家夥，程咬金這憨貨還真是敢說啊！
不過程咬金吹的牛皮越大，等會打起臉來怕是也就越疼。
“哦？那賢侄可有什麽佳作？”
房玄齡眯著個眼睛，捋著胡子笑嗬嗬的問道。
程咬金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自從程處亮做出那首詞之後，程咬金早就牢牢的記到腦子裏了。
如今房玄齡這麽一問，他雙手背負，昂首挺胸踱著步子：
“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
第一句話背誦出來的時候，房玄齡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一股戰場上的肅殺之氣撲麵而來！
“這”
房玄齡拋去心中的雜念，專心揣摩程咬金誦出來的這一首詞。
不得不承認，老辛的詞每個人都能讀出自己的感受。
“了卻君王天下事，可憐白發生好！好啊！好啊！”
房玄齡現在早就已經忘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
念叨了一會之後，雙眼之中已經噙滿了淚水！
“賢侄，當真是大才！”
他們這種老狐狸，雖然暫時被這首詞給弄得心潮澎湃，但很快就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了。
房玄齡一連說出了三個好，這讓程咬金頓時覺得，自己的麵子全掙回來了！
“此事，確實是房遺愛不對，回去之後我會好好教訓那個逆子的！”
房玄齡此時再看向程處亮的眼神，已然完全不同了。
能夠創立新的流派，程處亮此子的未來絕對不可限量。
原本以為老程一家子都是武夫，沒想到半路裏竟然殺出來這麽一個大才！
程咬金得了便宜，臉上的笑容根本就沒有停下來過。
本想著留房玄齡一起吃個飯，好好地奚落一下他。
結果房玄齡早就猜到了程咬金的心思，衣袖一甩，翩然離去
長安城。
“兄台今日可曾聽說過那首《破陣子》？”
“莫不成是盧國公家世子所作，把梁國公都震驚了的新詞？程處亮公子真是大才啊！”
“能夠創立一門新的流派，這本身就是極為難得的事情啊！我輩讀書人隻能仰望！”
僅僅是一晚上的功夫，經過暗中醞釀之後，程處亮的大名頓時傳遍了整個長安城！
整個長安城，別管是販夫走卒，還是文人墨客，都能搖頭晃腦的念叨幾句《破陣子》！
在朱雀大街旁邊的一家酒樓裏，幾位衣著華服的男子坐在靠窗的座位上。
聽到周圍的人都在討論程處亮的《破陣子》，這幾個人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欣賞之色。
“真想不到，老程家的那小子竟然還有這等才華。”
其中一個坐在主位的中年男子，鷹視狼顧，虎背熊腰。
僅僅是坐在那裏，卻散發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他輕輕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如果程處亮在這裏的話，一定會一眼認出來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份。
此人，赫然就是他的便宜嶽父，整個大唐帝國的統治者。
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