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冒充者浮出水麵了
騷叔來到了工作室。
他走到牆邊,蹲下來,撿起放在牆邊的工具,盯著那塊紅磚看了一會兒,終於把工具放下了,心事重重地走進了室內。
小胡正在電腦前忙活,她抬頭看了看騷叔:“叔好。”
騷叔說:“不好。”
小胡說:“又怎麽了?”
騷叔坐下來:“突然就不開心了。”
小胡趕緊看了看垃圾桶,垃圾桶裏沒有垃圾:“為什麽?”
騷叔沉吟半晌才說:“最近叔通過那個阿甘,不是認識了一個新疆女孩嗎……”
小胡說:“我懂了,哈哈,情場失意了。”
騷叔露出了不屑的表情:“叔走過千山萬水,什麽時候失意過!隻是……這個女孩好像有點問題。”
小胡問:“不能生育?”
騷叔瞪了她一眼,說:“我隱隱約約有個感覺,我一直在做夏邦邦他們的場外指導,而這個女孩好像一直操縱著羅布泊的某種邪惡力量。就是說,我和她在北京始終在對弈!”
小胡說:“叔,這是多神奇的事啊!寫小說,寫小說啊!你喜歡泡妞,可是那對寫作沒任何幫助,這次泡妞泡得值了!”
騷叔很難過地說:“可是我愛上她了!我不希望我們是對手,我希望我們是愛情。”
小胡朝上推了推近視鏡,驚訝地說:“叔,你也有認真的時候啊……對了,我得出去一下了。”
騷叔問:“有約會?”
小胡神秘地說:“有個重要約會!”
騷叔抖了抖衣領——他穿著一件藍呢子大衣,胸部有白色條紋,白色高領毛衣,很韓版,他說:“有叔帥嗎?沒有的話,約會取消!”
小胡背起了雙肩包,說:“是個女噠!”
騷叔說:“你跟女的約什麽會?應該換我啊!”
小胡說:“一會兒我會給你帶來好消息!”
騷叔說:“現在就想聽。”
小胡說:“暫時保密!你好好摳磚吧,我看再有幾天工夫就大功告成了。”
騷叔攔住了她:“告訴我,不然我沒法工作……”
小胡小聲說:“老K出現啦!”
騷叔疑惑地問:“哪個老K?”
小胡笑了:“你取的名啊!你不是說所有神秘人物都叫老K嗎!”
騷叔瞪大了眼睛:“她?”
小胡坐地鐵來到了朝陽區。
她走出地鐵,走進了一個咖啡館。她約的人還沒有來,她放下雙肩包,一個人玩手機。
過了會兒,一個戴墨鏡的女孩來到了她旁邊:“你是小胡?”
小胡趕緊放下手機站起來:“我是我是,你就是那個留言的讀者吧?請坐。”
對方放下挎包,坐下來,但是並沒有摘掉墨鏡。她說:“對不起,我們這行的人,經常被人認出來,很麻煩,我就不摘眼鏡了。”
小胡說:“你是不想讓我看見你的長相吧!”
對方有些尷尬:“你別多心,不是的。”
小胡說:“那你喝點什麽?”
對方說:“藍山咖啡。”
小胡就叫來服務生:“兩杯藍山。”
服務生離開之後,小胡說:“你叫什麽名字?”
對方說:“我們聊正題吧,下午我還有場戲,著急走。”
小胡想了想,說:“好吧。”
然後她又掏出了筆記本,擺在了茶幾上,然後又朝上推了推近視鏡,看著對方的墨鏡說:“你說。”
她根本看不見對方的眼睛,隻能看到,這個女孩的皮膚非常白,身材非常好。
鍾離彩其實姓鍾,她改名鍾離彩,就是為了給人造成複姓的錯覺。
她父親也不叫鍾離奮強。當時,夏邦邦問到她的時候,她有些慌亂,她記得有個演員叫歐陽奮強,於是隨口編了個名字。
她初中就去了一家民營影視學校,讀了兩年,然後去了上海。
她父親真名叫鍾大友,是個出租車司機,鍾離彩第一次離開無錫去上海闖**,就是他父親送她的。
鍾離彩的父親長得濃眉大眼,挺帥的,她母親不好看,幸虧鍾離彩的長相隨了父親。不過,全家都聽母親的,那個女人很現實,很霸道。
鍾離彩離開北京那天,母親又跟父親吵起來,母親說:“孩子去那麽遠的地方,你就不能給她叫個豪華點的專車啊?”
父親小聲說:“我開車送她不好嗎?”
母親冷笑了一聲:“你那輛破車臭烘烘的,我都不坐!”
父親沒有反駁。
鍾離彩離開家之後,看見父親的出租車停在小區外,正在等著她,顯得有點鬼鬼祟祟。這好像是父親第一次沒有聽母親的。
跟鍾離彩結伴的是小K,小K是她在影視學校的同學。
鍾離彩來到上海之後,她和小K都不順利,一直拍龍套,接些小廣告。3年前遇到一次全國性的選美大賽,鍾離彩參加了,獲了個冠軍。那一年她才19歲。母親去上海參加了典禮,母女倆認為熬到頭了,在記者的鏡頭前抱頭痛哭。
從此,母親就去了上海,跟鍾離彩一起租了個房子,照顧她的生活。
然而,鍾離彩的事業並沒有多大起色,她隻是勉強接了些影視劇的小角色。
有個影視公司想簽她,可是,公司老板提出了一個交易,大家都懂的,當時的鍾離彩年紀尚小,她拒絕了。母親知道後很生氣,跟鍾離彩大吵了一架,然後一個人回了無錫。
從此,鍾離彩就一個人混在上海了。
小K幾乎是她唯一的朋友,兩個人相依為命,一起奮鬥。
去年,鍾離彩認識了一個導演,那個人50多歲了,很色,在劇組中他是老大,這個老大最受益的是他的老二。他不但經常搞大別人的肚子,而且由於常年胡吃海喝,也把自己的肚子搞大了,此人姓杜,我們叫他“肚導演”好了,容易記。當時,肚導演接了一個電視劇項目,正在選女一號。鍾離彩去麵試,肚導演把其他人都趕了出去,他隻是斜了鍾離彩一眼,然後就一直玩手機了。
鍾離彩緊張地等待著。
肚導演一邊玩遊戲一邊說:“我這個人不會繞彎子,想接這個戲,你得願意……我操我操我操!”
他的遊戲可能遇到了險情,他手忙腳亂地操作著。
鍾離彩忐忑地看著他,生怕他遊戲失敗導致心情不好,影響這次麵試。
肚導演似乎平定了險情,開始正常操作了,這才接著說:“你得願意付出。當然了,所有來麵試的女演員都願意付出,就看我選誰了。不過呢,我覺得你最接近我要的角色,你考慮一下。”
鍾離彩連忙點頭:“謝謝導演。”
肚導演又看了她一眼,說:“聰明人就是好溝通。你可以出去了,叫下一個願意付出的進來吧。”
直到鍾離彩離開,他都沒有再抬頭。
鍾離彩回到住所,開始了心急火燎的等待。
晚上,她躺在**舉著手機一直在看,一直沒有肚導演的消息。她幾次想給他發微信,終於忍住了。
夜越來越深了,她就那樣抱著手機鬱鬱地睡著了。
第二天,她依然拿著手機等待,直到午夜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竟然把她嚇了一跳。那個肚導演真的發來了信息!他說:金多寶夜總會,313包房,馬上來。
鍾離彩跳到地上,手忙腳亂地化妝,然後出門打個車就去了。
她來到那家夜總會,走進313包房,裏麵光線昏暗,烏煙瘴氣,坐著幾個男的,已經喝得搖搖晃晃,還有十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其中一個女孩正在小舞台上扭著屁股在唱:“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賣……”
鍾離彩和肚導演隻見過一麵,她眯著眼睛找了半天也沒認出哪個是他。他自己從美女堆裏站了起來,他果然在,他走過來摟住了鍾離彩,舉著麥克風,醉醺醺地說:“我來介紹一下,介紹一下哈,這就是我新劇的女一號……呃,你叫什麽?”
鍾離彩趕緊小聲說:“你叫我鍾離就好了。”
肚導演就說:“鍾離!來,你們看看漂不漂亮?”
那些女孩很不友好地看著她,幾個男人在鼓掌。
接下來,她好像一直被肚導演抱在懷裏,那個肚子確實很柔軟,很舒服。不停有男人來給她敬酒,她喝了幾杯,開始頭昏眼花,不想再喝了,那個肚導演就湊近她的耳朵,笑嘻嘻地說:“你不喝我就替你喝,我喝多了一會兒就開不了機了。”
鍾離彩豁出去了,一杯一杯地灌。
最後,她被肚導演帶著離開了。雖然喝多了,但是她內心很清醒,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他們來到金多寶樓上的酒店,開了房。
進門之後,肚導演指了指那張雪白的床,醉醺醺地說:“上吧,那就是戲。”
鍾離彩跌跌撞撞地走過去,一下就撲到了“戲”上。
第二天,鍾離彩醒來,屋裏很黑,她打開燈,發現那個肚導演已經不見了,她拿起手機,看到了一條新消息,正是肚導演發給她的:“開機的時候我通知你。”
鍾離彩呆呆地坐了一會兒,突然跳起來,一下拉開了窗簾,萬丈光芒就照了進來。
她眯起了眼睛,然後一步跨到**,樂顛顛地給母親打電話:“媽,我要演女一號了!”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肚導演一直再沒有消息。
她給他發過一個微信,肚導演說:資金沒到位,要等等。口氣有些冷淡。
又過了一段時間,鍾離彩開始有點懷疑了,她打聽到那個肚導演正在拍一個廣告,晚上,她找到了那個劇組駐紮的賓館,找到了肚導演的房間,敲了半天門,始終沒人應聲。她隻好在走廊裏等待。
走廊亮著幽暗的燈。她像個幽靈一樣獨自徘徊。
電梯偶爾打開,她立即看過去,走出來一對夫妻,他們拖著大大的箱子,拿著鑰匙牌,一邊輕輕說著話一邊找房間。他們走進房間後,關上門,走廊裏又恢複了寂靜。
過了會兒,電梯又打開了,鍾離彩再次看過去,兩個醉鬼走出來,他們互相攙扶著,嘟嘟囔囔說著什麽,他們走過鍾離彩的時候,一個問:“為,為人民幣服務?”
鍾離彩沒理她。
兩個人走過去,另一個說:“看來有預定了。”
等啊等啊,鍾離彩背後的門突然開了,她嚇了一跳,原來肚導演的房間裏有人!
一個女孩挎著挎包走出來,她看到鍾離彩愣了一下。
這個人正是小K。
鍾離彩看見她,也愣了:“小K?”
小K有些慌亂地說:“鍾離?你……”
鍾離彩說:“我是來找肚導演的。”
小K變得極其不自然:“噢,他在洗澡……”
鍾離彩看了看小K,馬上明白了。
小K說:“那我先走了……”
鍾離彩沒有說話。
小K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鍾離彩伸手敲門,想了想,又把手收回來,最後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果然,幾天之後,她收到了那個導演的信息,他說:沒辦法,資方指派了個女一號,我沒辦法駁回。不過我還是給你爭取了一個重要的角色!
接著,鍾離彩收到了肚導演發來的劇本,她演個丫鬟,準確地說,是小K的丫鬟!30集的劇,總共十幾句台詞。
開機第一天,鍾離彩依然去報到了。
小K在片場看到她,笑了笑,笑得訕訕的。鍾離彩也朝她笑了笑,很友好。
一天的時間,鍾離彩更多是在外圍看小K拍戲。
現場有個製片人,應該是資方派來的,對劇本對拍攝完全不懂,但是經常指手畫腳,很令人討厭。
肚導演對這個人唯唯諾諾。
傍晚,劇組轉移到一個老式的宅子。正在拍攝中,副導演急慌慌地跑到肚導演跟前,耳語了幾句什麽
整個劇組馬上停工了。
肚導演對大家說:“我們這部戲的最大投資方——蔣總來了!一會兒她到了之後,你們都知道應該怎麽做!誰都不許掉鏈子啊!”
所有人都風忙火急地動起來,有人甚至在拍攝現場掛起了條幅——熱烈歡迎最敬愛的蔣總前來劇組視察、指導工作!
條幅是精心製作的,嶄新的紅綢子,白色絲線繡的字,而且還繡著“蔣總”的素描頭像。這個條幅比鍾離彩的服裝還要考究,在戲裏,她穿的是一件紫色立領宮女裝,租來的,衣擺上有一塊汙漬,並且過於肥大,後背用幾根別針別著。
有人擺好了座談的桌椅。正中是一把旋轉的老板椅,其他都是塑料凳子。
有人搬來咖啡機,磨好了咖啡……
接著,肚導演帶領大家來到宅子之外,列隊等候。
過了好久,並不見有人來。
道具組一個負責人小聲對肚導演說:“肚導演,我回去弄弄下場戲的衣服?”
肚導演說:“等!”
終於,三輛豪車先後開進了弄堂。它們停下之後,陸續下來了一些人。蔣總從中間那輛車上走下來,她穿著藏青色職業裝,短發,圍著一條很薄的紅色絲巾,體態嬌好,根本不像快50歲的女人。一個年輕男孩陪著她,很帥氣。
這個男孩吸引了鍾離彩的眼球。
肚導演喊道:“歡迎蔣總!”
接著,大家就鼓起掌來:“嘩嘩嘩!嘩嘩嘩!嘩!嘩!嘩!”很整齊。
蔣總很優雅地笑了笑:“大家太客氣了,我們進去吧。”
一行人來到宅子內,蔣總並沒有坐下,也沒有喝咖啡,她說:“你們辛苦了。我是個外行,不懂怎麽拍戲,我來是想對大家表個態,我不會幹擾你們的創作,我隻是你們的後勤保障。你們接著忙吧。”
沒人動彈。
接下來,蔣總四下看了看,肚導演緊緊跟隨在她身後,小聲講解著。
鍾離彩一直在人群中觀察著那個帥氣的男孩。他的眼神有些遊離,似乎對拍戲絲毫不感興趣。在蔣總“視察”的時候,他離開了蔣總,走近了一張八仙桌,看了看上麵的一個道具,那是一摞古香古色的竹簡,他小心地問了句:“我可以看看嗎?”
旁邊道具組的一個工作人員馬上說:“您隨便,隨便。”
他拿起那摞竹簡,輕輕翻了翻,又小心地放下了,小聲說了句:“謝謝。”然後,他就慢慢走了出去。有兩個工作人員立即跟了出去。
蔣總隻是在拍攝現場轉了一圈,她要離開的時候,問了句:“邦邦呢?”
一個工作人員馬上說:“他回車上了。”
蔣總輕輕“哦”了一聲,然後他對肚導演說:“我不影響你們了,有什麽困難,你直接跟方總溝通。”
她說的“方總”,就是那個她指派來的那個製片人。
從此,鍾離彩開始接近劇組成員都敬而遠之的“方總”。
這天,大家在拍外景的時候,下雨了,鍾離彩和方總在一個涼亭裏聊起來。鍾離彩最擅於察言觀色,她知道,對於自負的人,隻要你滿足了他的自負,其實很容易溝通。
鍾離彩說:“方總,您作為劇組的老大,真夠平易近人的。”
方總說:“不不,肚導演才是劇組的老大,我隻是個監督的工作。”
鍾離彩說:“嗬嗬,督軍最大。”
方總說:“沒有誰最大,我們隻有一個目標——拍出好戲,得到最大回報。”
鍾離彩說:“方總說的對。”接著她話鋒一轉,問:“方總,跟蔣總一起來的那個男孩是誰啊?”
方總很健談,他說:“他是蔣總的公子啊!他叫夏邦邦,剛從法國讀書回來。”似乎是為了顯示自己跟蔣總家族很親近,他補充了一句:“我是看著他長大的。”
鍾離彩又問:“他跟蔣總長的一點都不像啊。”
方總說:“他像他爸,他和他媽媽的性格也不一樣,他不喜歡商業,從小就喜歡文藝。這孩子!”
鍾離彩說:“蔣總就是為了她兒子才投拍這部戲的吧?”
方總搖了搖頭:“不不,邦邦很不喜歡演藝圈,我是了解的。蔣總一直做化妝品行業,她對演藝圈也不熟悉,她之所以投拍這部戲,隻能說你們肚導演的口才太好了。”
鍾離彩說:“蔣總的兒子不喜歡商業,那以後的公司誰來繼承啊?”
方總笑了:“慢慢培養吧,蔣總就這麽一個兒子,他以後肯定是我們的老板。”
鍾離彩問:“蔣總的先生……”
方總說:“他對公司不聞不問,我也隻見過他兩麵。邦邦真的很像他,他們爺倆都活在夢幻中,很性情,很浪漫。這不,前幾天他跑到羅布泊去了。”
鍾離彩很驚訝:“羅布泊?那不是大沙漠嗎?”
方總說:“是啊,蔣總不同意他去,他們娘倆還吵了一架。”
鍾離彩問:“他一個人去羅布泊了?”
方總說:“應該還有人吧。邦邦認識一個女孩,那個女孩的爸爸曾經去羅布泊考察過,前不久莫名其妙就失蹤了。邦邦在網上幫那個女孩登了廣告,正在召集其他科考隊員的後代,好像他們要一起進入羅布泊找人……”
鍾離彩說:“哦……”
那天,鍾離彩回到家,果然在幾家門戶網站上找到了夏邦邦登出的廣告,版麵很大,寫得清清楚楚。
鍾離彩看著這個廣告,心裏已經打定了一個主意。
接著,她開始查詢有關2003年那支科考隊的信息,幾乎找不到。她報名了。很快,她就被拽進了一個微信群,裏麵有夏邦邦,小題,徐則達,穀未素,Cassie。
通過微信聊天,她順藤摸瓜掌握了一些信息,足夠了。
她要跟隨夏邦邦進入羅布泊,她對拿下夏邦邦這個滿肚子詩情畫意的男孩,充滿必勝的信心。
鍾離彩最後一次去劇組,不是去拍戲,而是去見小K。
拍攝間隙,她把小K約到一旁,對她說:“小K,你得再找個丫鬟了。”
小K不解地問:“鍾離,你怎麽了?”
鍾離彩說:“我不拍了。”
小K說:“為什麽?不管怎麽樣你都要堅持啊,你過去不是這麽鼓勵我的嗎!”
鍾離彩突然說:“我發誓,我要演這部戲的女一。”
小K的眼神一下變得冷漠了,過了半天才說話:“鍾離,你這是什麽意思?角色是肚導演定的,又不是我搶了你的戲!以後,你接到了女一的角色,我給你演丫鬟搭戲!咱倆是朋友,爭來爭去有意思嗎?再說了,這部戲已經開機了,你怎麽可能演女一?”
鍾離彩說:“我要讓這部戲重拍。”
小K冷笑了一下:“你有這麽大能耐?”
鍾離彩並不跟她爭辯,她表情狠毒,好像在自說自話:“摳像,很簡單,我要把你的臉全部換成我的臉——你放心,身子還是你的。我們都知道,這部戲的內幕有多髒,我不想玷汙我的身子,用你的身子正合適。”
小K笑了:“你幹淨?鍾離,肚導演都對我說了,你在金多寶酒店做過什麽,當我不知道嗎?敗了就是敗了,人和人的身價不一樣,有人獻了身會成為女主,有人獻了身隻能做丫鬟!”
鍾離彩說:“你等著。”
然後,她轉身就走了。
下場戲開始了,肚導演在喊:“丫鬟呢!”
說到這兒,老K看了看手機:“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該走了。”
小胡看著老K的眼睛,問:“你是老K還是……小K?”
老K說:“我不是小K,這些事都是我聽小K的助理說的。我隻希望你轉告夏邦邦,現在他是個獵物。”
說著,她已經挎上挎包,要走了。
小胡愣愣地說:“我會轉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