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神秘老者
霧氣隨著聲音地消逝又變濃了些許,那人又往後閃身了兩步,整個霧氣順著那人影向後掠去,將那人團團裹住,完全看不清楚,連影子都消失在了那白霧之中,我們的視線僅僅能夠看到那柄細長的拐杖,而他的具體位置,則無法判斷。J不自覺的上前一步,握緊了拳頭,能量暗自湧動,將眾人護在後麵,周圍的空氣仿佛冷凝了似的,將時間的分針也給凍住了,我額頭上的汗珠都凝固在了眉間,蛙鳴也冷不丁地消失了,隻能聽到同伴們濃重的喘息聲。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那根拐杖,也許,那是唯一一個讓我們還能感受到何為存在的一個物件,畢竟,其他都上白茫茫的一片。隻見那黝黑的拐杖上麵,暗金色符文若隱若現,有些像古希臘文,但是又有著些許的不同,線條更加複雜,這些暗金色的符文,順著拐杖,從上而下,勾勒出一道奇異的細長紋路,目光上移到杖頭處,則是看到了一個金黃的小點,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後,我們都互相對視了一眼,喉嚨管都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然後又很不確定地向前探了探,良久,我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變得怪異起來。
莫索皺了皺眉,幹咳了一聲,冷不丁地對崖說道:“咳--,你這兒玩意還有盜版?”沒錯,莫索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在這兒拐杖的頂端,雖然很小,但是仍舊很亮眼的刻著一個栩栩生輝的“崖”字,雖然別人可能不會注意到這個,但是,我們,作為崖的夥伴,還是能夠很確定的判斷,這個“崖”字與之前我們所見到崖打造的所有武器如出一轍。
崖怎麽會沒看出來呢,很是詫異地在那裏撓了撓頭,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這個嘛,可能是被他撿到了。畢竟我鍛造了上千把武器,不過,很奇怪的是,要說拐杖的話我,記得我一共就鍛造過兩件。而且,這兩把拐杖是寄托了我一切的拐杖,但是這一件我怎麽會沒見過?怎麽可能會沒見過?!”“也就是說這個是盜版咯?”我調笑般插著問了一句。“不會,那個刻字不可能有其他人能做到,而且這股氣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這把應該是銀色的才對。”崖很堅定地搖了搖頭,又低聲喃喃道。盡管是自言自語,不過似乎還是被別人不經意間聽到了。
“你說什麽?”一陣低沉的聲音傳來,那霧氣都跟著那聲音狠狠地顫抖了兩下,那蒼老嘶啞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困惑。其主人就是那個一直隱身在霧裏沒有現身的人。“你怎麽知道它是銀色的。”聲音的主人見崖沒有說話,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麵,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因為那是我親手的鍛造的,怎麽會忘記。”崖前踏一步,目光勇敢地和那霧氣裏的人影交織在了一起,篤定地回答道,腦袋裏則是像計算機搜索關鍵字一樣瘋狂的篩檢關於這柄拐杖的故事。與此同時,J則是憑借聲音迅速鎖定了神秘人的位置,將身子麵對到那個方向把我們護在後麵。
這時,讓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原本稠密的霧氣開始逐漸散開,一個穿著破破爛爛道袍,道袍上滿是褶皺和補丁,脖子幾乎被皺紋攀滿,頭發卻仍舊黝黑的老人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中,他右手拿著拐杖,左手的袖子空空的,又鼓鼓的,感覺裝了很多風,濁黃的眼睛中,一對無光的眼珠靜靜的看著與他對話的崖,半響,他才緩緩地張開嘴巴,似乎這也是件蠻費力的事情。
“你們是人類?”他懷疑地看著我們,將手中的拐杖轉來轉去的,等到我們點點頭時,他又一次用目光掃了我們一眼,“這位”‘先生’應該不是吧?”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J的身上,眼神微眯,目光如雷,冷笑了一聲。J正準備開口,莫索皺著眉頭搶先說道:“它雖然是超智人,但也是我們最珍貴的夥伴。”老人看了一眼莫索,又瞄了下J,微微歎了口氣,眼神中透著一抹說不出的味道。
“這麽多人啊,可真新鮮,好久都沒有這麽熱鬧了。”他轉過身去。此時的霧氣也隨著那悠悠的歎息聲緩緩消散了,我也是第一次清楚地看到了我們所處的地方。我們處在一個空曠的平地上,周圍是低矮的青草,在靠近懸崖的地方盤著幾棵鬆樹,像人一樣東倒西歪地站著,在遠處依稀可見一些低矮簡陋的房屋,以房屋的數量來看,還是有不少人住過這裏,至少,曾經住過。那我們之前我們尋找的冰碧蟾很安靜的圍成一團趴在老者的旁邊,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搖曳的玄虎草,但是感覺有什麽力量阻止著它們去碰觸,即便離得如此之近。
“你們應該也能看出來,曾經,這裏也挺熱鬧的。”老者濁黃色的眼睛盯著天空,繼續說道,“大家其樂融融的呆在這裏,沒有紛爭,沒有痛苦,我們自給自足,衣食無憂,但是不知何時起,外麵的世界就出現了,紅塵世俗,沒錯,就是這個令人生厭的詞匯,毀滅了這塊淨土,咳咳,一個接著一個,都說下山去看看,我一個人也攔不住啊,後來,他們也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曾經不再是曾經,這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和這群蛙。”
老者頓了頓,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須,目光慈悲而又憐憫地看著那些趴在他旁邊的冰碧蟾,幽幽地歎了口氣,指著它們接著說:“它們可比那些兔崽子聽話多了,這些玄虎草都是我種的,隻要不是我親手摘下來給它們,它們絕不會自己吃。有幾次竟然還有幾個超智人還來過這兒,哈哈哈,不過,可能連它們都嫌棄這裏,呆了沒多久自己就走了。當然不聽話的還是會給它們點教訓,畢竟這裏的霧氣可是夠它們喝一壺的了。”老者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莉拉了拉我的衣角,在我旁邊輕聲說:“能不能,先拿玄虎草啊,我們時間不多了。”她剛一說完,臉就紅了,兩隻手搭在一起,不敢看我。我微微頷首,聽她這麽提醒,我算了算,確實隻有四天時間了,我正準備開口,一直沉默的崖突然緊鎖著眉頭說道:“你和她,什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