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子死定了

李世民的話將會成為一道枷鎖,牢牢鎖住大唐的後世子孫,這是祖訓,需要所有人遵守。

但是這話到了世家子耳中便成了個信號。

這是李世民抵死不退的信號,若是李世民出事,則長安危矣。

八千對三十萬,可能嘛?

三歲小孩都不信。

這突厥人,可不是那些反王亂軍,隋煬帝三十萬大軍還被突厥人五十萬人包圍呢。

你李世民區區八千人,怎麽敢的啊?

長安必須要放棄了,必須要轉移家產族人,擇機另立中央,大唐完了。

見堂下再無人反對,李世民開始發號施令。

“房玄齡,杜如晦,柴紹留守長安,左右長安軍政!”

三人踏出一步,說道:“微臣領旨!”

“朕親領8000人出城駐紮於渭水河畔,秦瓊,程咬金,牛進達,徐茂公,魏征隨行!”

“臣/末將領旨。”

“朕意明日於長安鬧市,誓師出征,諸位可有意見?”

“臣等無異議。”

……

整個長安城霎時間熱鬧起來。

突厥人來了,天子親自領軍抵禦突厥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長安的大街小巷。

整個長安城人心惶惶。

清河崔府。

“吾兒在天有靈,你可以瞑目了,李世民這廝要不了多久就會下去陪你了……”

說完將三炷香插在了崔平的牌位之前。

崔賓之疑問道:“父親何出此言?這李二先前也是百戰百勝的天策上將啊。”

崔州蔑道:“你當突厥人是烏合之眾不成?”

“孩兒不敢。”崔賓之低頭認錯。

“當年楊廣小兒被圍雁門之事你可知曉?”

“孩兒自然知道。”

“那你可知個中細節?”

“孩兒聽聞楊廣帶著三十萬大軍被突厥五十萬大軍圍困於雁門,寸步難行,朝不保夕,隻得下詔天下救駕。”

“不錯。”崔州肯定道:“但圍困楊廣的突厥大軍並非五十萬,而是二十萬。”

“什麽?”崔賓之滿臉的震撼:“二十萬人居然能包圍三十萬大軍!”

崔州歎道,陷入了回憶:“是啊,當時為父便在那楊廣身旁,對於此事一清二楚。”

“你可知道驍果衛?”

“那是楊廣選自天下的精兵悍將,說是大隋第一強軍也不為過。”

“那你可知道,一萬驍果衛,不足一夜便讓五千突厥人盡數屠戮?”

“竟……竟有此事!”崔賓之顫聲道。

“為父親眼所見,還能有假?所以即便楊廣帶著三十萬人又如何?誰敢出戰?如何突圍?”

“突厥是狼,遠非亂民那些烏合之眾可比,李二這次必死無疑了!”

崔賓之慌了問道:“如此,我等該怎麽辦?”

“慌什麽!”崔州對這個兒子很是不屑,遇上點事情便慌慌張張的,如何接班?

“通知下去,盡快離開長安。”

“是父親。”崔賓之走得很急。

……

一時間,整個長安都異動起來,所有世家大族不約而同得選了放棄長安,突厥人的軍勢,大家都見過。

即便去年李靖伏擊突厥人斬首了萬餘級,那也是以眾淩寡。

如今天子居然放棄堅城,領兵主動出擊,實在是取死之道,世家傳承千年,可不能陪李世民胡鬧。

長安城的動靜這麽大,自然逃不脫秦淵的耳目。

秦淵喊來房遺愛笑道:“小房啊,你有多少私房錢?”

房遺愛:“???”

這小郎君怎麽打上我私房錢的主意了,那可不行。

他緊緊抓著袖子說道:“沒,沒多少。”

“切。”秦淵才不信呢,說道:“我有個賺大錢的買賣,你有沒有興趣?”

“什麽買賣?”房遺愛兩眼放光!

“買地。”

“買地?”房遺愛不明白。

“你看,皇帝賞我的這處院子值多少?”

房遺愛:……,秦王府咋估價,這特麽無價之寶。

房遺愛考慮了良久試探性問道:“怕是價值千萬貫!”

秦淵也不在意,又問道:“我隻用十萬貫就能買下這處宅子你信不信?”

“十萬貫?”房遺愛直接跳了起來。

這特麽誰信啊!

秦淵看著房遺愛的反應,又問道:“現在長安受突厥人的危險吧?”

房遺愛點點頭。

“那要是突厥人攻進長安,是不是連渣都不剩了?”

房遺愛又用力地點點頭。

“那你覺得長安能守住嗎?”

房遺愛斬釘截鐵地說道:“能!”

“你再想想八千對三十萬啊,真的能?”

房遺愛猶豫了,這個數字確實嚇人,可他知道秦淵的謀劃啊!

他吞吞吐吐說道:“應該能。”

秦淵笑道:“那好,你去街上隨便拉個人,問他能不能,你看看他怎麽說?”

“這……”房遺愛覺得這天沒法聊了。

“那我現在再出價十萬買你這房子你賣不賣?”

房遺愛有些猶豫。

秦淵又蠱惑道:“你可想清楚,不賣就一分錢都沒了,日後大唐亡了,逃難的日子可不好過哦?”

這特麽還用選嗎?

“賣!不賣連渣都不剩!”

“那?”

“我明白了,小郎君,我這就回家去取錢。”房遺愛辭別了秦淵。

取錢?

取個屁錢,他有啥私房錢,把他賣了也買不起一處宅子,他要找他爹去了……

路上,他遇上他的小夥伴盧芸,這盧芸出身範陽盧氏也算一支嫡係。

他看見盧芸行色匆匆,問道:“盧兄,何故如此匆忙?”

盧芸湊上前來說道:“房兄你乃房相之子,突厥人來的消息,你不知道?”

“我知道。”房玄齡點點頭。

“那你還不趕緊跑路?”盧芸不解道。

“這……你也知道我爹不走……”房遺愛吞吞吐吐說道。

“那祝房兄好運,咱們有緣再會!”盧芸拱手道別。

“盧兄且慢!”房遺愛叫住了盧芸。

盧芸有些生氣了說道,“房兄,你不逃命,可莫要耽誤兄弟我的行程!”

“哪裏哪裏。”房玄齡連忙解釋道:“盧兄,你家這房子和地怎麽辦?”

盧芸歎了口氣惋惜道:“還能怎麽辦?這些身外之物也帶不走,隻能丟了,隻要我盧氏尚在,我盧芸就不可能餓死!”

房玄齡腦瓜一動問道:“盧兄,你這宅子和地契,丟了也可惜,不如賣給我怎麽樣?”

盧芸勃然大怒:“房兄,你想害死我不成?”

房遺愛不解問道:“盧兄何出此言?”

“我家這宅子和地契,少說也值千萬貫,你讓我帶著這麽多錢跑路?你莫不是盼著我早點死!”

房遺愛大驚:“盧兄盧兄,你我兄弟一場,我怎麽會有如此心思?”

房遺愛腦瓜一動,說道:“盧兄可信得過我?”

盧芸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我兄弟一場,自然信得過。”

“盧兄這樣吧,你看你這些宅子,田地丟棄了也可惜,你又不方便帶大筆銀錢上路,不如這樣吧,我給你立個字據,你到我臨淄的老家拿錢如何?”

“這……”盧芸有些猶豫,字據這東西啊……

轉念一想也罷,反正這些也帶不走,不如就給他,好歹能換些錢。

於是開口問道:“房兄準備給多少錢?可莫要欺兄弟我。”

“五十萬貫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