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來的猝不及防

蘇遇正走著,一捧火紅的蔦蘿杵到蘇遇眼前,花香裏夾雜著奇怪的味道,蘇遇抬起手想把那些花推開,他想起這個味道的名字了,乙氧基乙烷,俗稱乙醚。

“蘇遇……蘇遇……你再不醒我可抽你了……蘇遇……”

蘇遇捂著頭站起來,“你要抽誰?”

應方伸手扶住他,“廢話,當然是抽你,你帶著魚巫亂跑什麽,她人呢?!”

“有乙醚!”蘇遇搖搖晃晃像是喝醉了一般,“有人把乙醚噴在蔦蘿上。”

“鳥什麽?”應方拉著蘇遇不讓他亂走,“你怎麽昏倒了,是路過的人打電話報了警,魚巫呢?怎麽就你自己。”

蘇遇看著天旋地轉的醫護房間,一屁股坐下來,“有人把乙醚噴在蔦蘿上迷暈了我,魚巫沒跟我在一起嗎?”

“醫護人員到的時候地上就你一個,你們是要去哪兒?這麽個大活人讓你給我弄丟了,你歇著吧,我趕緊去找她。”應方這是怕石烈訓他,石烈現在還以為魚巫跟應方在一塊兒呢。

“我跟你一起去。”蘇遇用冷水衝了一下腦袋,眼前總算沒那麽晃悠了。

商業街平時就人來人往的,今天又是個節日,到處都吵吵鬧鬧的,丟個人根本沒人會注意。

應方找出蘇遇暈倒附近的監控,大概是一點20分,蘇遇和魚巫一前一後走著,有個戴著口罩的人從蘇遇後方靠近,快速把手裏的花伸到蘇遇麵前,又塞進魚巫手裏。

蘇遇咣當倒下,人群關切地把他圍起來,而魚巫被那個人順勢帶走,離開了這家門店的監控範圍。

應方又趕緊去找其他門店的監控,大部分還都是實時監控,隻有個別的有錄像功能,那個人拖著魚巫進了一家包子店旁邊的門裏。

“就是這裏,”應方比對著手機上的照片,問包子店的老板,“阿姨,這裏麵是哪兒?”

“一些什麽公司,可多了,你要去哪兒呢?”包子店老板反問應方。

這棟樓一共三十層,進門左手是電梯,右手是樓道,大廳的指示牌顯示這棟樓一層有差不多二十多戶,基本都是小型企業或者一整層都是一家公司,進樓的地方也不會有專人看管,誰都可以進出。

應方隻好拿出警員證給包子店老板看,“剛才有沒有個戴著口罩的人拖著一位穿著長衣長褲的女孩兒進去,那女孩兒看著跟睡著了似的。”

“這我哪兒注意了,剛才正是人多的時候,這樓裏的人都下來吃飯,進進出出的,我光顧著賣包子了,”包子店老板是真沒看到應方說的那兩個人,“你要不去物業調監控吧,就順著這條街走到頭一個二層小樓就是物業,這一排商用樓的電梯裏都是有物業監控的。”

應方一個人是忙不過來了,隻好給石烈打電話,石烈在電話裏罵了他一通,讓他先去物業調監控,讓蘇遇守著門,別讓人把魚巫從大樓帶離。

蘇遇真就老老實實在門口站著,出去一個女的就盯著人家看,好幾次都被別人當成色狼,惹得包子店老板在一旁偷笑。

“吱呀”一聲,一輛黑色麵包車發出刺耳的刹車聲停在蘇遇麵前,車子剛剛停下就有一群人從車上衝下來。

帶頭的是個穿西裝打領帶的寸頭男,他拿著一個平板,上麵顯示的是地圖,“就是這裏,在樓頂。”

說完就帶人往裏衝,蘇遇看的目瞪口呆,包子店老板慌忙抱緊她的籠屜。

“這些人看起來好像七逃人哦。”包子店老板嚇得老家俗話都出來了。

“什麽是七逃人?”蘇遇趕緊躲到一旁很怕這些人誤傷到他。

“就是黑社會,”包子店老板小聲跟蘇遇嘀咕,“是不是樓上哪家又欠高利貸了,哎喲,嚇死個人。”

應方可算是在這棟樓的監控裏找到了魚巫,他們去了頂樓,距離現在已經差不多四十分鍾,火急火燎地往回趕,剛到門口就看見一群人正往外衝。

“警察,出什麽事了!”

應方這一喊不要緊,那些人噌噌上車,他隱約看見這些人裏有一個背上背著什麽人。

“我靠,蘇遇,攔住他們!”應方被人群擋著一時跑不過來。

蘇遇手忙腳亂地看著那些黑衣人,“攔,怎麽攔?”

“哎,那是不是你們要找的小姑娘?”包子店老板現在蘇遇身後小聲提醒他。

那群人當中有個人後背上趴著個人,用外套遮著臉,剛才包子店老板看見臉了,也隻是一晃,又被衣服遮住了。

“是定位器!”蘇遇看見人影裏那粉色的定位器,衝應方喊起來,“是魚巫,那是她的定位器。”

這邊兒帶著魚巫那群人都已經上車了,前後四五個摩托車開道殿後,黑色車嗖嗖就開走了,把逛街的人都給嚇的不輕。

石烈帶著人趕到,那些人早沒影了,順著剛才人多沒注意到的血跡一直找到電梯,那些人是從頂樓下來的,推開進頂樓的消防門,門後出現更多的血跡。

“隊長,這裏有個人,已經死了。”

二隊的人在頂樓水房附近找到一個人,看體型就是帶走魚巫的人,這裏到處都是打鬥的痕跡,還有一個工具箱,裏麵放著各種各樣的小鑷子小夾子什麽的。

“他是個殺手,”石烈把工具箱收起來,“把屍體抬走,直接送去冷凍室。”

“不驗屍?”正在忙碌的法醫把頭抬起來。

“沒必要,現在重要的是怎麽把人找回來。”石烈狠狠瞪了應方一眼,應方縮縮脖子,他哪裏知道會有人大白天的搞綁架,而且還不隻一波人。

“你是蘇遇?”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陌生人,藍色西裝,頭發尖兒染著金色,右耳耳廓上戴著一排耳釘,大概有五六個,蘇遇看著都疼。

蘇遇扶著電梯門,這裏是一梯一戶,沒有樓宇門牌扣是不可能進來的,電梯門兩側各站著一個穿西裝的人,其中一位打開手裏的平板給蘇遇看,是魚巫。

“是你們抓走了魚巫?”雖然他有把握逃脫,可是蘇遇更像弄明白魚巫是怎麽回事。

“確切的說,”坐在客廳裏的人翻找著電視節目,“是我們救了她。”

“你們救了她?”蘇遇又看了一眼平板,他要是沒看錯,魚巫好像昏迷不醒還在打點滴,“這也算是救了她?”

“她被那個殺手注射了藥物,我們能救醒,不過在交易達成之前,不能讓她知道我們是誰,她會很生氣,那樣會招惹來一個大麻煩。”那人找來找去竟然點開了貓和老鼠。

蘇遇頭一次在自己家感覺不自在,“什麽交易?你竟然能進入我家,是不是也該知道,我跟她沒什麽關係。”

“隻是讓你轉達給石烈,我們要南道監獄C區350裏麵的人,準備一輛沒有安裝監控和定位係統的摩托車,連人帶車送到957國道,不許追蹤,不許設防,等人安全了,魚巫也就安全了。”

“我沒說……”

“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必須告訴石烈,不隻是為了魚巫的安全。”那人似笑非笑地看著蘇遇,蘇遇被盯得毛骨悚然,連忙點頭答應。

“這就好,”那人聳肩,他的人把平板放到茶幾上,“你們可以用這個平板隨時監控魚巫的生命體征,啊,提醒你,別想著追蹤視頻來源,那會傷害到魚巫,代價,我們承受不起,你們也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