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破口
第1章 淒慘的富家子
遭了一頓毆打，劉水來已是鼻青臉腫，聽到蒙大誌說要將他送進警局，便更加憤怒了，朝蒙大誌吐出一口血水，大罵道：“好啊，蒙大誌，你盡管把我送進警察局，那我就馬上把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全說出來！”
蒙大誌卻冷笑：“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你可不要血口噴人了。”
一邊的秦浩然看到蒙大誌這有恃無恐的模樣，就知道他在警局肯定有人，尤其這年代可是香港警察最黑暗最腐敗的時候，那劉水來要真被送進局子裏的話，恐怕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就死在裏麵了。
這時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跑到了蒙大誌身邊，卻是剛才幫蒙大誌幾人斟茶遞水的那個年輕職員。隻聽他對蒙大誌求道：“經理，你放過來叔吧，他也隻是一時想不開才來這裏鬧事的，就當我求求你吧經理，你大人有大量，就放過來叔吧。”
劉水來看到這個為自己求情的年輕人，反而更加暴怒，咆哮道：“齊濤，別求這王八蛋！我都跟你說了不要留在‘德盛’這裏了，你怎麽偏偏不聽我勸！”
蒙大誌也甩開這個齊濤，惱怒的對他道：“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把這老不死送進牢裏了，現在你也不要勸我了，是這老不死不知好歹，怪不得我！你們還愣著幹什麽，我說送這這個老不死進局子，你們聾了麽！”
“慢著！”秦浩然知道自己該出麵了，尤其他看到公司裏的其他職員臉上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神態，顯然就是對蒙大誌不滿到極點，如若不是屈於蒙大誌的淫威，這些人就要衝上來了，所以如今正是自己收買人心的好機會。
果然，秦浩然開口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到了他身上，想看看他能讓這件事發生什麽樣的轉變。
而蒙大誌聽到秦浩然的聲音也頓了一頓，回過身來，臉上作出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說道：“二公子，這老流氓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我們公司鬧事，還屢屢汙蔑我，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秦浩然笑了笑，道：“這個劉水來雖然有錯，但他終究是一把年紀了，要真進局子的話，恐怕他也受不住啊，外麵人知道了怕也會說我們‘德盛’對待員工無情無義。所以這劉水來可以對我們無義，我們卻不能待他無情。”
見蒙大誌還想堅持，秦浩然就道：“大誌表叔，看在我們的麵子上，這次就算了吧，好麽？”
蒙大誌深深皺眉，顯然對秦浩然插手此事感到了不滿，可秦浩然的身份擺在那，他也不好明目張膽的拂了秦浩然的麵，所以就道：“好，這次我就看在二公子你為他求情的份上，再饒他一次。”
而後他就轉過身逼視劉水來：“老東西，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你要再來鬧事的話，那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別怪我不賞臉！”
他這話明麵上是警告劉水來，暗地裏針對的卻是秦浩然。
劉水來還想罵上幾句，那個齊濤卻已經過來扶住他了，焦急的道：“來叔，你就少說兩句吧，來，我扶你回去。”也不待劉水來說話，齊濤就拉著他離開了。
經過這事，秦浩然發現那些職員看自己的目光果然沒有那麽生硬陌生了，自己這次拉攏人心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而蒙大誌此時也對秦浩然笑道：“二公子，公司還有些貨款沒有收回來，我先去追一追，你跟湘菱好好休息吧，需要什麽的話盡管向下麵那些人吩咐。”
“好的，大誌表叔。”秦浩然笑道。
接著，那些職員都陸續回去辦公室工作了，隻是看秦浩然的眼光更多了幾分好奇。
秦浩然與顧湘菱則回到了三樓的經理辦公室，安置行李收拾房間的事自然不用秦浩然來做，顧湘菱自會打理得妥妥帖帖。秦浩然則坐在那總經理的位置上翻閱著“德盛”的資料，同時尋思著來到“德盛”之後的所見所聞。
顯然，“德盛”一直都在蒙大誌的控製之中，他那些個心腹手下自不必說，就連公司裏其他的員工也都長久屈服於蒙大誌的淫威之下，所以秦浩然這個“空降”下來的新總經理不可能馬上就得到公司的控製權。
要得到“德盛”的控製權，就先得把蒙大誌這“土皇帝”踢出去。
可是蒙大誌不但是“皇親國戚”，“德盛”一直以來也是他的“禁臠”，要將他踢出“德盛”，既有蒙慧佳這個顧忌，公司裏那些員工也都習慣了聽從蒙大誌。而秦浩然要管理“德盛”的話，短時間之內還得依靠那些老員工，輕易動彈不得。
所以現在“德盛”的情況於秦浩然而言，真有種投鼠忌器的味道。
他心中尋思，在有所行動之前，就必須把“德盛”的情況摸清了，而那些老員工一個個都都蒙大誌懼怕非常，是不可能輕易把“德盛”的底細告予自己的。
這時候，秦浩然想到了那個劉水來和齊濤。從剛才的情況來看，劉水來顯然是在某方麵開罪了蒙大誌，所以蒙大誌才將他辭退的，而且劉水來應該知道蒙大誌的一些隱秘。
如果從蒙大誌的角度出發，最保險的做法就是將劉水來弄進警局裏，再夥同警局裏的人把劉水來弄死，已達到殺人滅口的目的。
而蒙大誌之所以沒這麽做，便是出於那個齊濤的求情。由此，秦浩然猜測蒙大誌一定非常重視齊濤，否則絕不會因為齊濤的求情而多次忍讓劉水來。
經曆過無數風雨的秦浩然一下子就看出了，劉水來和齊濤，就是自己奪回“德盛”控製權的突破口！
“啊！”
顧湘菱的驚叫聲忽然從旁邊的套房裏傳了出來，秦浩然一驚，連忙起身走了過去，就看到顧湘菱正拿著一把掃帚掃地，而掃帚的那端則勾著一件占滿灰塵的黑色蕾絲文胸。
見聞聲趕來的秦浩然正疑惑的看著那文胸，顧湘菱立即滿臉通紅，指著床底那邊說道：“不……不是我的……是……是從那裏麵找到的。”
秦浩然被顧湘菱這模樣弄得莞爾，故意調小道：“我知道不是你的，我猜應該是蒙大誌那個家夥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來鬼混時留下的。”
顧湘菱長長的鬆了口氣，生怕秦浩然誤會那物事是她偷偷帶來的，但她馬上就感到奇怪了：“少爺，你怎麽知道那東西不是我的？”
“因為以湘菱你的性格，應該不會穿那種內衣才對的。”秦浩然笑著解釋。
這年頭，香港的女性還非常保守，並未開始流行戴文胸，尤其是湘菱這種傳統含蓄的女孩子。不過秦浩然並非從這方麵猜到的，大單憑目測就知道湘菱的尺寸比不上那個文胸的規模，所以立即就肯定這文胸非湘菱所有了。
“咯咯！”外麵忽然傳來敲門聲。
顧湘菱生怕有人看到那文胸導致不必要的誤會，趕忙用掃帚挑著那文胸就丟進了垃圾桶裏，而秦浩然也隻是笑了笑就出去了。
來到外頭，就看到一個人捧著賬簿站在門口，赫然就是剛才那個齊濤。
“二公子，是經理讓我把公司的賬簿拿來給你的。”齊濤神色謹慎的道。
秦浩然皺了皺眉，因為齊濤喚自己“二公子”而稱蒙大誌“經理”，顯出在他心目中，秦浩然隻是一個倚仗父蔭的二世祖，而蒙大誌才是“德盛”的真正主人。雖然這齊濤不是故意嘲諷秦浩然，卻也看得出蒙大誌的陰影在這些員工心目中的根深蒂固。
“拿過來吧。”秦浩然坐回了椅子上，淡淡的說道。
齊濤連忙把賬簿放到了秦浩然麵前，自己則站到了一旁。秦浩然見他好像有話對自己說的樣子，卻不主動開口，而是翻開賬簿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秦浩然不說話，齊濤也不好主動開口，就這樣尷尬的站在那裏。
秦浩然也不管他，專心看起了“德盛”的賬簿來。盡管這時候國際通用的會計法規還沒有真正完善起來，香港這裏的華資公司大部分都還在用老一套的管賬方法，可是“德盛”的這本賬簿卻是整理的有條不紊細則清晰。
做出這賬簿的人擁有十分出眾的財會才能。秦浩然如是想道。
不過，這賬簿的整整有條並不代表它沒有問題，反而，這賬簿做得太“漂亮”了，倒把破綻暴露了出來。
秦浩然“前世”也擅長作假帳，所以這賬簿裏的問題他一眼就能看出來了，而心中的怒氣也越來越甚，因為如果自己猜測正確的話，就表示有人在蠶食“德盛”的血肉，而且下手非常狠！
約略看完了這賬簿，秦浩然卻在賬簿的前麵看到了做賬的人的簽名，竟然就是齊濤！
但秦浩然不動聲色，如無其事的把賬簿放好，然後看向齊濤，淡淡的問道：“你還有什麽事麽？”
齊濤見秦浩然終於看完賬簿了，稍稍鬆了口氣，笑道：“其實沒什麽的，二公子，我隻是想謝謝你剛才為來叔求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