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囚籠訴求
第一章 九星連珠，天門...
一轉眼間，大廳牆壁之上已經有了近萬張人臉。人臉哭泣，撕心裂肺，眾人好似置身陰間地獄，無盡悲苦。
“嗡！”“嗚嗚嗚！”“啊啊啊啊！”“嗯嗯嗯！”…………
近萬的哭泣聲一出，頓時嘈雜不堪，直衝心緒，情緒被感染的支離破碎。
悲傷的哭泣，萬種的悲涼，聽得人心神俱催。
一些銀甲軍頓時一陣頭暈目眩，一陣搖晃。
閻川頓時發現了銀甲軍的不對勁。
“不動如山，獨鈷印！”閻川喝道。
這一聲喝，蘊含了一絲帝王意誌，一聲壓過了萬千哭聲。
三千將士頓時一個激靈，從那莫名的悲傷中清醒，快速手捏印訣。
默念真言之際，仿若一道漣漪從心底擴散而出，頓時將一切的悲傷、煩躁摒除出去。
“呼！”
三千將士中傳來心有餘悸的長籲聲。
一個個再看牆壁上苦臉之時，無不一陣心驚肉跳，同時手印不敢有絲毫鬆懈。
“王爺！”劉瑾擔心的看向閻川。
閻川輕輕搖搖頭，示意待會再說。
“青龍印！給我破！”
青龍一生大喝，手中捏出一個手印，一道青光從手印冒出，似龍非龍。狠狠的向著牆壁撞去。
“轟！”
青龍印撞牆，猛烈的衝擊，頓時吹起一陣大風，猛烈的吹過三千將士。
“踏！”“踏！”…………
眾將士被這股強大的氣息衝擊的連連倒退。
“怎麽會？”不遠處青龍驚叫道。
眾人望去，牆壁上，僅僅隻有一個一丈方圓，半丈厚的坑洞。
強大的青龍印，僅僅撞擊出這麽小的破壞？
不僅如此，那破壞的牆壁，正在詭異的複原著，坑洞在自動的填補。而且，被毀去的苦臉，也詭異的恢複之中。
“大哥，你的青龍印，隻能造成這麽一點破壞？而且，這牆壁還能自動恢複？那何時才能破開啊？”白虎臉色難看道。
“閻公子？”墨羽兮焦急看向閻川。
深吸口氣，閻川搖搖頭道：“這囚籠，有大地龍脈加持，他是打不開的！最少現在打不開！”
“閻公子，你深知此陣，可隻如何出去？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墨羽兮焦急道。
“布此陣的風水師，應該從陰間抓一隻夢魘布陣的，此陣中，有一隻夢魘，藏於三萬四千苦臉之中！找到夢魘，斬殺夢魘即可！”閻川沒有隱瞞。
“那就一個個毀！十萬三千張苦臉嗎？我們全部毀了！”墨羽兮堅定道。
搖了搖頭，閻川苦笑道：“夢魘不是停留在一張苦臉之中，它可寄身於任何一張苦臉。你毀了一張苦臉，很快因為大地龍脈，就能再度複原，夢魘就可以再度寄身到被你排除的苦臉之中。”
“閻公子，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要得到內部的東西，還請你幫我破開囚籠，事後，定有厚報！”墨羽兮焦急道。
搖了搖頭，閻川苦笑道：“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沒有經曆過這個陣法，隻是聽人說過而已，破開，那是不可能的，隻有等夢魘找到你時，你借機找到它才行！”
“它會找我們？”墨羽兮眼睛微亮。
“不錯，夢魘，它能進入人的夢境，肆意攪亂夢境，製造恐懼、悲傷情緒，散人之陰魂，取陰魂之力而食。我會讓我的將士們輪流進入夢鄉，盡力找尋夢魘，而你、青龍、白虎，最好不要入睡！”閻川想了想道。
“為何？”墨羽兮疑惑道。
“因為你的修為太高了！”閻川鄭重道。
“你擔心我們會被夢魘所乘？你懷疑我們的意誌力？”墨羽兮沉聲道。
閻川微微一笑，搖搖頭沒有再說。
掉頭看向霍光：“安營紮寨！”
“是！”
霍光快速指揮眾將士，將抬著的東西放下。
有些將士抬著帳篷，快速紮起了帳篷，受不了的時候，就捏不動明王印，心神平定以後，就繼續做事。
墨羽兮卻焦急的走向牆壁之處，仔細端詳著牆壁上的苦臉，眼中一陣焦急。
“青龍，給我不停的摧毀苦臉，盯著苦臉出手！”墨羽兮沉聲道。
“是！”青龍應聲。
“轟！”“轟！”………
四周牆壁處，傳來陣陣轟鳴之聲，青龍不斷摧毀著苦臉，可苦臉很快又能恢複了。
另一邊，閻川的中軍大帳已經搭好了。
閻川沒有理會外界，帶著霍光、劉瑾進入其中。
“王爺！我們要一直被困在這裏嗎？”劉瑾擔心道。
閻川點點頭道：“我知道你的擔心，現在，還有多少糧食？”
“若眾將士不以肉食練功，我們隨身帶的肉食和清水，大概隻能能堅持十天左右！”劉瑾馬上說道。
“那就不要練功了！這些天，睡覺的時候注意點，保持每個人睡覺的時候，都有人在一旁看守，有人做噩夢之際，迅速以內力衝擊其眉心，將其喚醒！”閻川沉聲道。
“是！”
“還有，做噩夢的人醒來，盡量回憶夢境消失的一霎那，夢魘往哪邊遁去的！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對著牆壁上苦臉放箭！”閻川鄭重道。
“是！”
“取我的衣服來，我要將這身血衣換掉！”閻川對著劉瑾吩咐道。
兩天之後。
“聖女，所有苦臉，都被摧毀了一遍，可依舊沒找到夢魘！”青龍臉色難看道。
“以前是我太自大了。”墨羽兮一聲苦笑。
“聖女，我等修積陰德，不涉及修風水，聖女不通風水，不必妄自菲薄，修積陰德，十個風水師也比不過聖女！”白虎在一旁安慰道。
“我知道了！”墨羽兮一陣無奈。
“青龍，這兩天，你不停出手，我看你也累的，和白虎休息一下吧！”墨羽兮看向青龍。
“是！”
青龍、白虎到一旁休息，墨羽兮卻是看向三千將士之處。
三千將士，此刻大部分居然在演練著軍陣。
“兄弟們，這些天無法練功，就好好練習這套軍陣，這是王爺傳授，‘猛虎軍陣’。王爺傳授的東西威力如何，想必大家都明白，王爺要領我們走向一條通天大道，要不要用心走？”霍光大喝道。
“要！”一眾將士激動的長吼。
眾將士無不明白閻川意思，要帶著三千將士一起踏上修行路，這一刻，所有人都露出慶幸之色，露出珍惜之色。
“好，那就繼續練！”霍光喝道。
“是！”眾將士士氣如虹。
操練著一套看似並不高深的陣法，眾將士卻練得極為熱情。
墨羽兮古怪的看著這一幕：“猛虎軍陣？”
轉而，墨羽兮看向中軍大帳處，墨羽兮神情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才深吸口氣，向著中軍大帳走去。
中軍大帳之中。
“王爺，這兩天，並沒有人做噩夢！”劉瑾恭敬道。
“這隻夢魘，還真夠狡猾的！”閻川凝重道。
“王爺，墨姑娘求見！”帳外傳來一個士兵的通報聲。
“哦？讓她進來！”閻川意外道。
“是！”
很快，墨羽兮踏步走入其中。
“閻公子！”墨羽兮笑道。
“墨姑娘？”閻川看向墨羽兮。
“我可以和你單獨談談嗎？”墨羽兮臉色漸漸嚴肅道。
“劉瑾，你先出去！”閻川轉頭道。
“是！”劉瑾恭敬的退出了帳篷。
“墨姑娘，請！”閻川邀墨羽兮坐到一旁桌椅處。
墨羽兮點點頭。
桌上一壺茶水，閻川倒了兩杯。
“粗茶，見諒！”閻川遞出一杯茶。
“已經很好了！”墨羽兮欣然接過。
“墨姑娘，不知有何事要談？”閻川看向墨羽兮。
墨羽兮看看帳篷外，微微皺眉道：“我觀外界三千將士，你為他們尋肉食，傳授印訣，傳授軍陣，莫不是要帶著他們一起踏入修行路？”
“有何不可？”閻川笑道。
“很多修行者，連自己修行的資源都籌集不全，你卻要帶著三千個累贅？這可是要負擔一股難以估計的資源消耗啊，你有那麽多嗎？據我所知，你應該一無所有吧？”
“況且，就算耗費大量資源，讓他們達到了精境修為，那又如何？實力還是處於底層，對於高階修著，根本就不算什麽，就好像你三千將士，也根本比不過我一個青龍，與其將資源分攤造就一批累贅，為何不聚攏資源，造就幾個強有力的追隨者呢？”墨羽兮好奇道。
閻川看看墨羽兮微微一笑。
三千將士？多嗎？在閻川眼裏，根本就不多，閻川的宏圖大誌，並不是墨羽兮現在就能看到的。
三千低修？閻川自有大用！
資源？有大軍在手，何愁資源不夠？
“這是我的家事，墨姑娘還是不要太操心了！”閻川淡淡道。
“呃？”墨羽兮哭笑不得，自己好心相勸，居然得來這麽個答複！
喝了口茶，墨羽兮神色漸漸嚴肅了起來，沉思了一會。
而閻川靜靜的等著。
“閻公子，你真的沒辦法破開這個囚籠嗎？”墨羽兮眼中露出一絲渴求。
閻川搖搖頭：“此事，我並沒有對你隱瞞！”
一陣苦笑，墨羽兮慢慢道：“我知道，先前讓你當向導，是我們的不對，實在是我太想得到陣中之物了。對於先前之事，真的抱歉，還請原諒！”
從墨羽兮口中，閻川能聽出真誠，墨羽兮的心態，在這逆境之中好似在發生著微妙的轉變，此刻再也不是以往那高高在上了。
態度的轉變，姿態的放低，頓時讓閻川舒服很多。
“嗯！”閻川滿意的一笑。
“既然說開了，我也不想對你隱瞞了，這風水陣中，封印著一朵萬妙妖蓮！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那朵萬妙妖蓮！”墨羽兮解釋道。
“萬妙妖蓮？”閻川眼皮一挑。
“怎麽？你聽說過？”墨羽兮驚奇道。
“聽說過‘千妙妖蓮’，至濁至晦至邪之物，可汙仙人！這陣裏，封印的是萬妙妖蓮，難怪了，難怪要那麽多的大地龍脈方能封印！”閻川沉思道。
“千妙妖蓮？羽兮還不曾聽過，萬妙妖蓮，也是在不久前知曉的！”墨羽兮古怪的看著閻川。
要知道，墨羽兮身份高貴，在自己宗內，可閱覽天下奇物典籍，可也沒見過什麽萬妙妖蓮、千妙妖蓮，也就是不久前，從一個身份地位極高之人處，才知曉一二，可閻川才十七八歲吧？居然知曉千妙妖蓮？
“我也是偶然得知！”閻川微微一笑，沒有多做解釋。
墨羽兮也識趣的沒有追問。
“我不知道萬妙妖蓮有什麽用，也不想知道，我隻想得到它，這對我很重要！還請閻公子幫我！”墨羽兮眼露懇求。
閻川微微皺眉。
“閻公子學識淵博，想必從文若先生他們對答中，應該猜到我的身份了吧？”墨羽兮苦笑道。
“他們叫你聖女！”閻川點點頭。
“我是‘大昭聖地’的聖女，而我這聖女之名，卻是我父親在世時，為我爭取來的，他曾是大昭聖地的一名道君，可惜，為奸人所害！”
墨羽兮咬著嘴唇回憶著，眼中微微潤濕，顯然，父親之死，對墨羽兮的影響特別大。
“當年，我十六歲，忽聞父親隕落，我以為天塌下來了，以前我是大昭聖地最調皮的聖女，父親在時，我可以大聲笑，大聲哭，我可以無理取鬧，我可以捉弄所有人！”
“父親隕落，我傷心時，隻能一個人躲在房中牆角偷偷哭泣。我不敢在人前哭，我不敢大聲笑，因為我知道，有很多人在等著我出醜，以前受父親壓製，父親隕落後，定然報複到我。我隻能不斷小心，用‘聖女’的身份，不斷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傷害，不丟父親的人！”
聽著墨羽兮的敘述，閻川也微微動容了。聖地？那是一個龐大的宗門，內部定然關係錯綜複雜，可以想象一個十六歲少女，在喪父之後，如何慢慢堅強撐下來的。
用絲帕擦了擦淚眼，墨羽兮強笑道：“每次提起父親，都好像他還活著，我說過不提父親的，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沒什麽，墨姑娘終究還是性情中人！”閻川安慰道。
輕輕搖搖頭，墨羽兮一陣苦笑道：“性情中人？嗬，我也希望，我寧願不要聖女這個身份，這樣我可以放肆的笑、可以肆意的哭，但是我做不到，我已經無法摘掉聖女這個身份了。”
“聖女身份，這是最好的保護，一旦你不是聖女，你父親昔日仇家，定會圍殺於你。”閻川點點頭。
“我二十歲那年，卯日道君，也就是陽至九的父親，他斬殺了殺害我父親的一群奸人！捍衛了大昭聖地的威嚴，同樣，也為我父親報了仇，這份人情，是我欠他的！”墨羽兮皺眉道。
“你要得到萬妙妖蓮，隻是為了還這份人情？”閻川疑惑道。
“是，大昭聖地，內部複雜，卯日道君，他…………！”墨羽兮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絲畏懼。
“卯日道君，無法來此，他很想要這萬妙妖蓮，我一定要借此還了這份人情，這次不還，以後或要增至百倍、千倍。甚至可能葬送、葬送我的人生，我不想再拖著了。閻公子，請你一定要幫幫我！”墨羽兮極為懇切的看向閻川。
看著墨羽兮那楚楚可憐的神情，閻川的眼神也漸漸柔和了起來。
“王爺！”
帳外劉瑾的聲音傳來，頓時打斷了二人思緒。
“進來！”閻川沉聲道。
劉瑾快速入內，並且略微奇怪的看了一眼墨羽兮。
“什麽事？”閻川疑惑道。
“王爺，那青龍和白虎打起來了！”劉瑾麵露不解道。
“什麽？不可能！”墨羽兮頓時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