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019年的夏季熱到與太陽肩並肩,大有“烈日炎炎似火燒”的慘烈局麵,而我的日常就是在現實的壓迫下(其實是心疼錢),每天自覺地趕往駕校等人等車壓馬路。

等車空隙,就坐在有空調和沒空調差不多的待考區,一邊流汗一邊在手機備忘錄上寫男女主角的感情線。

2017年的夏季,我從高中畢業,那時遠沒有現在這麽熱,高三每天不情不願地爬起來洗把臉抓著書包就往學校跑。我屬於精準地踩著早自習的第二道鈴聲奔赴教室的那一批人,偶爾碰到同班同學,他們一看到我就兩眼一黑,心想完了,要遲到。

兩位教導主任杵大門口,每天雷打不動虎視眈眈地瞪著我們這些遲到的。

年紀小不懂事,第一次我麵紅耳赤,無比尷尬地拔腿就往前衝。

那一瞬間,我暗暗發誓,明天我一定早十分鍾起床。

一個月後,我就習慣了。

尊嚴給睡覺遞茶讓步。

但是進得了大門進不了班級,所以我盡量把時間控製在遲到一分鍾之內,做到在班主任來班查前完美回歸座位。

有次我爸送我時,堵在了一個前後大約有十幾輛車的十字路口,那時距離早自習開始還剩下五分鍾,我一咬牙背著書包下車從後麵繞過去,心裏連給班主任解釋的遲到理由都打好了腹稿。然後我就在隊伍的末尾瞅見了班主任的車,他從車裏伸出腦袋,憂心忡忡地問我前麵是不是出什麽事了,為什麽這麽多車不走?

巧了,他也堵這兒了。

那我跑回班上時,他肯定沒到。

那一瞬間,我比海綿寶寶抓著杆子說出那句“派大星,我們去抓水母吧”還要來得開心。

所以說,高中的快樂,有時候就僅僅隻是這些小事而已。

時長三小時的晚自習坐在堆滿試卷、《五三》、文綜講義的狹小桌子前,接過前後左右桌遞來的辣條、薯片,做題做累了就和別人聊人生、聊理想、聊未來家庭感情觀(我也不知道那時我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為何熱衷於討論如何教育子女的話題),然後回到家繼續挑燈夜戰,睡覺前刷一刷愛豆的微博給自己洗腦:未來幾十天熬過去了,他就是你一人的。

事實證明,熬過去了,他也不是你的。

兵荒馬亂,真實枯燥,偶爾夾雜著一些誰與誰在一起了、誰與誰分手了的八卦。高考動員大會的時候,我發誓這輩子最不想經曆的就是高三,不想做文綜試卷,不想寫數學題目,不想看見紮心的成績排名表。

在那麽多不想之後,我的高中生涯終於在交上最後一張英語試卷後徹底落幕。

那時候覺得無聊平靜的生活,我在兩年後的今天回憶起來,其實還是發生了很多有趣又深刻的往事。這些往事拚湊成了這本書的片段,也拚湊成了我大半個青春。

我所理解的感情,就是相愛的兩個人為彼此遷就、為彼此改變,朝著心底的目標毫不退縮地大步向前,他不曾放開你的手,你也絕不會撇棄對他的執念。

所以蘇以沫和盛意這對主角,在幼時初遇,盛意雖懵懂,卻隱隱發誓要學好小提琴在喜歡的人麵前演奏;在十七歲時兩人重逢,他咬著煎餅果子,毫不客氣地丟掉熊孩子的皮球;在畢業後相愛,永遠不會離開她,目光所至,隻此一人。

一切都是剛剛好,蘇以沫這樣有點漠然、有點自卑、有點不知所措的女生,如果不曾遇見嘴毒、跳脫的盛意,又或者在當初他被誣陷作弊時就放棄了他,她會怎麽樣?

她也不會怎麽樣,學習優異,找到一份平淡安穩的工作,除了失去一個此生最重要的人之外,好像也沒什麽狗血殘酷的事情發生。

但好在她骨子裏是他人無法撼動的堅持,她對盛意說:“我永遠相信你,一如你相信我。”

其實單論感情來說,蘇以沫要比盛意更愛對方,雖然她從不表達,情話也隻有在喝醉之後才會說出口,但那個英俊少年卻會死不要臉地出現在她的身旁,告訴她盡管大膽地朝前走,全世界加在一起也沒你一人可愛。

這些細碎溫暖的過往給了她希望和前進的理由,就算是情侶間偶爾的爭吵冷戰,也從未想過放開彼此的手。

“我愛你,以前是喜歡,現在是愛。我愛你,非常非常愛,以後也會越來越愛。”

故事的最後,蘇以沫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認真而又虔誠地告訴盛意。

這是個非常溫暖的小甜文,有遺憾,有悲傷,有歡笑,有永不泯滅的光。

希望看到這篇文的讀者,要開心,要幸福,要迎難而上。

得償所願,平安喜樂,歸來仍是少年。

灼灼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