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沙海情夢3

宋青河身子輕微震動,目光閃爍道:“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感覺到你隱藏在體內的力量,你比我想象中更厲害!我真不想把燒毀無名府的罪名加到你的頭上,但沒有辦法,因為你恰好得到了長刀冰心。”

趙烈忽然微笑道:“你這次一定想要殺死我,隻有我死了,燒毀無名府的罪名才能永遠落在我身上,這裏埋伏著很多高手,我沒有可能逃出眾多高手的圍攻。”

宋青河眼中閃過驚訝目光,麵目清秀無倫,眼睛精光爍閃,使人感到他堅毅不屈的性格,身上隱約露出一股霸氣,他笑著道:“這些人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你的勇氣膽量讓我驚訝。”

宋青河銳利眼神久久凝視趙烈,似乎想要看穿他的真正想法,趙烈像山一樣堅定站著,毫不畏懼!宋青河終於沉聲道:“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既然已經知道我要殺你,為何還要隨我走到這荒涼偏僻,充滿殺機的地方?”

趙烈灑脫笑道:“如果你真想要殺死我,根本不會在我麵前出現,也不會讓我知道你想殺我,更不會說這麽多廢話,況且你身上沒有一點殺氣。”

枯黃的灌木在茫茫黃沙中頑強地散發出生命痕跡,宋青河轉身望著無邊曠野淡淡道:“你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不用我多說。”趙烈望著宋青河藍色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同樣的藍色長袍,臉上露出怪異笑容,目光閃爍不定。

趙烈冷冷道:“雖然你嫁禍我燒毀無名府,但我不會怪你,因為我也會做同樣的事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既然想要放過我,我自然明白其中意思,趙烈以後就是你在江湖中一顆隱秘棋子,我會在最需要的時候出現,我們之間並沒有什麽厲害關係,但也許有著同樣的目標。”

趙烈果斷堅決的答話讓宋青河非常滿意,宋青河目光寧靜如水,臉龐秀美平和,“即使殺了趙烈也沒有太大好處,不如放他一條生路,也許以後可以利用他為自己辦事!”

趙烈和宋青河各懷心事,都在暗自算計,一時無語,兩人藍色長袍一起在晚風中飄**,隻是趙烈身材高大強悍,長發紛亂,眼中藏了太多的東西。

宋青河思索良久沉聲道:“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需要時候我會親自和你聯係。”說完以後緩緩離開,帶領埋伏在周圍的手下很快消失在無邊荒野中。

趙烈背負長刀獨自站著,心中思緒萬千,“宋青河野心勃勃,武功深藏不露,善於拉攏人,做事精明,看來江湖中即將麵臨猛烈動**,他身上隱藏了太多秘密!獨自在江湖中不停砍殺,除了黑榜排名上升外沒有什麽好處,隻能麵臨無盡追殺和凶險陷阱,目前隻能暫時向宋青河低頭,看最終誰能笑到最後?”

宋青河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無邊荒野中,趙烈長久站立思索,“江湖長江後浪推前浪,年輕英雄輩出,威震武林!我孤身逃亡江湖,獨自麵對無盡追殺,必須找到盟友,盡快建立自己的地盤,否則隻會像野狗般到處飄**!”

趙烈背負長刀傲然挺立在沙海之中,擁有狂風暴雪刀法後不再懼怕,充滿自信,雖然建立幫派將會麵臨很大困難,而且身背負惡名,必定會遭到江湖豪傑英雄的激烈攻擊,但已經別無選擇!他忽然想到了遠在苗疆的謝長劍和山水幫,決定從那裏開始江湖中新的奮鬥。

血紅的落日緩緩墜落,趙烈已經被黑夜籠罩,不停想起熱血沸騰的江湖,心裏堆滿太多心緒,根本無法入睡,幹脆緩緩靜坐,藍色身影沒有絲毫移動跡象,忽然像充滿氣皮球般無聲無息彈到繁星璀璨的夜空,然後緩慢如墜落枯葉一樣輕輕飄落地上,周而複始,獨自在空曠孤寂荒漠中開始了艱苦卓絕的內力修煉。

趙烈完全進入了忘我境界,體內真氣澎湃如排山倒海般在體內不斷衝擊,密布渾身的經脈變得越來越通暢,毫無阻滯感覺,丹田之處內力不停旋轉產生出一股巨大能量,循環在經脈中旋轉狂奔,體內充斥著渾厚真氣,藍色長袍如同充氣般鼓脹起來,長發在風中劇烈飛舞,飄逸詭異。

良久,趙烈悠然飄落地麵,此時天色微亮,正是沙漠中最寒冷的時候,冷風襲人,心頭驀然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孤寂,空中忽然傳來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他敏銳的察覺到附近有人存在,似乎就是曾經救過他的神秘人物!昏暗夜色中,周圍沙丘和低矮灌木叢仿佛一頭頭潛伏的巨獸,他嘴邊露出一絲難於琢磨的詭異笑容,很快會讓這個神秘人物露出真麵目。

拂曉時分,趙烈走進了邊陲的繁華城鎮,臨街建築充滿了西域風格,冷清街道沒有白天的喧嘩,寧靜安詳。

趙烈舒服泡在熱氣騰騰的大木桶中,臉上額頭上全是細細汗滴,躺在熱水中感到非常舒坦,渾身肌肉鬆弛下來,一股熱量在丹田囤積,口幹舌燥體。

良久,趙烈終於冷靜下來,盤腿坐在大木桶中閉目運功,體內熱量通過無數毛孔緩緩傳到周圍水中,水溫越來越高,開始微微沸騰,白色熱氣沿著身體盤旋而上,久久凝固在頭頂,怪異之極!

趙烈躺在柔軟溫暖被窩裏懶懶睜開眼睛,縷縷耀眼陽光已經斜照在寬大舒適的床鋪上,幾個月來風餐露宿,已經很久沒有如此舒服睡覺了,他迅速穿上幹淨貼身的衣服,對著銅鏡仔細把長發梳理一下,用帶子隨意挽在腦後,神采飛揚,眼睛精光爍閃,忽然眼睛一閉,再次睜開時變得暗淡無光,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容。

兩把長刀整齊平放在桌子上,“無邊”刀鞘蒼涼簡陋,毫不起眼,刀柄黝黑沒有光澤,簡單實用,隱約透出一種悲涼,“冰心” 刀鞘古樸精美,明顯烙印歲月的痕跡,刀柄如落葉般枯黃,但卻秀美光華如水,曲線完美,握在手中毫無阻隔之感。

趙烈臉上露出喜愛之情,久久凝視,別人眼中之不過是兩把刀,但他卻和長刀一起呼吸,一起跳動,一起悲傷,一起狂熱,一起訴說,它們似乎有了生命,緊緊附著在他的身上,靈動異常。

趙烈仔細的把兩把刀鞘綁在藍色長袍後麵,然後雙手輕輕一拍桌子,沒有發出什麽聲音,兩把長刀輕盈彈到空中,溫柔翻滾劃出兩道美妙的弧線,“哐,哐”兩聲準確落入身後並排斜入的刀鞘,他抬頭望了一眼外麵熱鬧街道,大步走出了客棧。

趙烈饑腸轆轆,徑直穿過熙熙攘攘街道朝酒樓走去。西北荒漠的烤羊肉味美肉鮮,不過今天並沒有喝漠北烈酒,而是用晶瑩水晶杯痛飲波斯葡萄美酒。

血紅葡萄酒在玲瓏透明水晶杯中拌著冰塊不停晃**,趙烈仰頭一飲而盡,涼爽甘甜,痛快淋漓,通體酣暢,很快吃光了兩隻烤羊腿和整整一壇葡萄酒,並沒有點其他小菜,來到大漠,他就是喜歡吃烤得金黃的羊腿。

兩個清瘦的武當道人坐在遠遠的角落,兩人仙風道骨,超凡脫俗。趙烈忽然把一錠銀子放在桌子上,快步離開酒樓。原本閑雲野鶴般喝茶的兩個武當道人對望了一眼,放下手中茶杯,緊隨趙烈走出了酒樓。

趙烈不緊不慢走在繁華街道,頭頂豔陽盡情照射在身上,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兩個武當道人在身後,臉上掛著隨意笑容,精神煥發,輕鬆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