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帝京十劍2
姚德等人看見這一幕，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幾個人小心翼翼地看著桑俊禾，不知道這個脾氣怪異的劍士要怎樣對付他們。
桑俊禾看了他們一眼，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消散了許多，他將斷劍收入鞘中，向姚德微一招手。
“姚德，你接住了我兩招，我會遵守我的諾言，不再與你們為難。”他說道，“請你們借一步說話。”
一場生死交關的相鬥能有這樣的結局，算是極為圓滿，任傑夫、海誌耀的傷口雖然仍隱隱作痛，卻也依言走過來。
“我知道你也許有苦衷，但是我對你的步法、武功實在是好奇。”桑俊禾誠懇地說道，“你真的不認識銀步雷？”
姚德點點頭。
“如果我不想告訴你，或是不能告訴你，我會誠實地說出來，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這個銀步雷是什麽人。”
桑俊禾沉吟半晌，搖搖頭。
“這樣的話，那可真的令人難以索解了。還有，你這一身功夫是什麽人教你的？”
“功夫？”姚德奇道，“我有什麽功夫？”
桑俊禾冷冷地說道：“你這麽說，分明就是當麵騙我了。”他有點不高興地說道，“如果你不懂功夫的話，方才我那兩招，難道是自己腳底打滑跌的跤？”
姚德睜大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
“我還以為是你有意放過我們，故意放水的哪！”他驚訝地說道，“我那不是武功，隻是別人教我的搖滾吉他演奏步法呀！”
“搖滾吉他？”
“沒錯，像這樣……”姚德手上握著吉他，用雷瑪教過的步法走了幾步。“這不過是演奏時的舞台技巧呀！”
桑俊禾有點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仿佛在思索著什麽難解的問題。
“那麽，這種步法又是什麽人教給你的？”
“不行不行，這個就真的不能告訴你了。”姚德歉然道，“因為，教我的人讓我絕對不能說出他來。”
桑俊禾深吸一口氣，神情鄭重。
“你不用再說了，我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搖搖頭，神情落寞地說，“那個人是瘦小個子，而且雙目失明，對不對？”
“啊？”姚德驚訝道，“什麽？”
“他可能告訴你，他叫雷瑪，或者叫銀雷，對不對？”
“原來前輩也認識他？難道你也是……”姚德疑惑地喃喃自語，話說出口才知道說漏了嘴，“……不對，你應該不是個搖滾歌手啊！”
“什麽搖滾歌手？”桑俊禾沒好氣地說道，“銀步雷教你的，根本不是什麽搖滾步法，那是他的武學，而且是他最精辟的武學！”
姚德愕然了。
“不……不會吧？我哪兒會什麽武學？我隻是個吉他手啊！”他吃驚地說道，“難道說，這個銀步雷就是雷瑪？”
“我問你，”桑俊禾指著任傑夫，“我剛剛擊中你的那一劍，你有沒有看清楚我的劍勢？”
任傑夫想了想，由衷地搖頭。
“沒有。”
桑俊禾順手從旁邊抄起一柄木尺，緩緩地比著劍式。
“當時，我的劍勢是這樣的，當然，你們不一定看得懂，但是我這一招‘笑劈驚雷’的劍勢中，隱含著四個變化，就是劍法造詣比我高的劍士，也不見得能躲得過，知不知道？還有你，”他轉身又指向海誌耀，“雖然打中你肋骨的那一下用的是拳頭，但是它的精髓還是劍式，知道嗎？這一式是我花了三年才練成的功夫，後發先至，不用說是你，就連武功強你十倍的人也躲不過，知道嗎？”
他比畫了一遍拳法的招式，又轉向姚德。
“但是你，你拿吉他抵擋我的那一招，你知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個變化？”
姚德誠實地搖搖頭。
“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其中有幾個後勁？”
“也不知道。”
桑俊禾意興闌珊地搖搖頭，整個人仿佛一下子泄氣了。
“可是你卻輕輕鬆鬆地擋過了，而且還讓我跌了一跤。最氣人的是，你還以為這隻是彈搖滾吉他的步法！”
“這個真的是武功？雷瑪師父會武功？”
桑俊禾神情索然，仿佛已經失去了人生的樂趣。
“你的這個雷瑪師父，本名叫銀步雷，是帝京最有名的劍士。當年，他連續七年在十大劍士的排行榜上居首位，而且和第二名的實力有著天淵之別。我年輕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要打倒他，但是從來沒能實現。事實上，在我的記憶裏，也從來沒有人擊敗過銀步雷。但是，後來他患了嚴重的眼疾，失明後便從帝京消失了，十多年來都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而我這十多年來一直精研劍術，本以為已經達到更高境界，可以和他一較高下了……”
他看了看姚德手上的吉他，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但是，卻連一個他指點過的吉他小子也打不過。”
姚德目瞪口呆地聽著這段匪夷所思的經過，仿佛看了一場荒謬的電影，不敢相信自己置身其中，更像是做了一場夢。
“不過，我今天放了你們，也不能再回帝京去了，你們雖然暫時沒事，但是到達帝京之後，還是處處有危險。你們要多加小心，因為在那兒，有許多比我更狠、比我更強的對手。”他翩然站起身來，便往欄杆處走過去。“今天就此道別，日後有緣，再與你們相聚。”
他飄然走到欄杆旁，也不見他抬腿、跳躍，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隨風而起，一下躍過欄杆，便在大海上消失了蹤影。
此後幾日，姚德便將雷瑪教給他的武學毫無保留地分享給任傑夫等人，因為雷瑪曾經答應過，讓任傑夫等人也學會這一套精深的學問。姚德還設法將那片光盤中的信息全部印出，和同伴們研究琢磨。
任傑夫對這種武學並沒有太大興趣，隻是可有可無地學上幾招。但是原紀香卻比姚德還要熱衷，整天沉迷其中，還時時提出比姚德更精辟的創見。
而水克斯、丁於、海誌耀等人也學得相當積極，才過了幾天，大夥兒的身手都進步了不少。但是，因為沒有“潘多拉核酸”的輔助，所以在實力上和真正的高手還是有極大差距的。
大海茫茫，這艘“西佛利安”號到了太平洋彼岸的美利堅，又繞了一大圈，終於在一個多月後來到了當世第一大名城“帝王之京”。
這時，距離半人馬星巨艦出現，已經近三個月了。
姚德等人在大海上漂流了一個多月，總算再一次回到岸上。也因為在海上停留太久，習慣了輪船的搖**，剛一踏上陸地，任傑夫、水克斯和原紀香反倒吐得七葷八素。
姚德好整以暇地站在海港熱鬧的人群之中，看著第一大城“帝王之京”的繁華景象。
在他很小的時候，他和媽媽曾經住在這個城市。但是他對這個城市的印象實在太模糊了，再加上小時候母親一直對他述說的姚家醜惡故事，姚德對這座名城是沒有什麽好感的。
半人馬星人的巨艦也在這兒出現了，一時之間，讓姚德有了身處“天使之京”的錯覺。但是細看之下，停留在“帝王之京”上空的巨艦，樣式和“天使之京”那艘大為不同，也小了一些。
在之後的戰爭中，姚德得知，停在“帝王之京”上空的，是半人馬星人的“龍猛”戰艦。而在“天使之京”上空的，是“龍畏”巨艦。
這時，“帝王之京”的上空盤桓著不少古裏古怪的飛行器，像蚊蚋一般。
“看！外星人的小蚊子飛機又出來亂飛了！”一個路人對同伴說道，隨即匆忙地加入街道上的人潮。
“帝王之京”是全球商業、貿易的中心，所以路上的行人多是忙碌的上班族。
此刻的“帝王之京”街道上，比“天使之京”多了幾分肅殺的氣氛。姚德試圖找出這種氣氛從何而來，看了一會兒，才發現街上不時會有軍人一小隊一小隊地走過。
這時，任傑夫幾個人已經吐完了，雖然還有點暈眩，但已經能勉強適應陸地上的平穩了。
這個城市即將成為他們安身立命之處，幾個人背著樂器、行李在城市的忙碌人群中一點兒也不起眼，畢竟這是一個匯集世界各色人種的超級大城市，形貌特異的人滿眼都是。也正因為如此，姚德等人才會選擇“帝王之京”作為藏身之處。
但是，這樣的想法沒走個幾步便破滅了。因為，隻走了不到三條街，姚德便發現，四周出現了許多身著黑色西服、戴著紅外線墨鏡的大漢。
這些大漢看來是有備而來，他們從四麵八方悄然出現，很巧妙地將姚德等人包圍在中間，以數量優勢將他們控製起來。
看著黑衣大漢們逐漸靠攏，任傑夫低聲問道：“怎麽辦？這麽多人，要不要分開來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