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人工智能
“真是一場可笑的圖謀。”
“你覺得可笑？為什麽？”李發亮饒有興趣的問。
“你們本應將所有精力投入在新金屬材料的研發上，卻因為意外的發現，偏離了軌道，最終搞出來一堆危險、荒唐的事情，何必呢？”
“或許是吧。”李發亮並沒有否認。
“金屬蛇頭，這是巧奪天工的材料，父親既然已經有了突破，一如既往的進入，最深層次的挖掘才是根本，可惜了，舍本逐末。”
“你真的這麽認為？”
“當然，這是上天賜予父親的神器，如果他吃透了這門科學，就是神了，眼下不過苦苦掙紮，卻距離成神之路越來越遠。”俞佳不屑的冷笑一聲。
對於父親的鄙視，他是發自內心的。
“或許將來有一天，你會明白一切都和你想的不同。”
“或許吧，我會變得更加成熟，從而走上你們認為正確的道路。”
說罷，俞佳就要離開，李發亮忽然問了一句：“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於秋子想要殺死你，你卻替他隱瞞？”
“告訴你有用嗎？”俞佳輕描淡寫說了一句，便離開了。
與真人幾乎無異的機器人，駕駛著雪橇車將俞佳送回實驗室，乘坐電梯返回洞穴內，隻見老師依舊呆呆坐在食堂間的椅子上，姿勢和他離開時沒有變化。
“走吧，該做的都做了。”
於秋子茫然望向俞佳道：“你看見了什麽？”
“看見了你所知道的一切。”說罷，又補充道：“或許有你不知道的，我也看到了。”
於秋子深吸一口氣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您放心，我不會報警的，我不會因為大師兄的死，破壞整個計劃。”
“你……真是這麽想的？”於秋子驚訝的問道。
“一切以大局為重，您是這麽想的，對嗎？”
俞佳的嘲諷，於秋子並不放在心上，道：“沒錯，即便這個世界毀滅，也要完成父親的遺誌。”
“那就攜手共進，將我送上神壇。”
“俞佳，感謝你的寬宏大量，我發誓……”
“無需誓言，行動最重要。”
一句普普通通的話，似乎正中於秋子心裏，他一把抱住俞佳，嚎啕大哭。
行為雖然誇張，但俞佳卻能從於秋子的哭聲中，感受到真誠。
老師也有感情。
過了一晚，第二天兩人踏著清晨的陽光，驅車駛離友誼峰，這一路默然無語，經過五天的奔波，平安返回上港。
兩人站在校園入口處，俞佳道：“老師，您的實驗室，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嗯……當然，畢竟還有項目要繼續，俞佳，我知道你對我的看法，但對於科學研究的熱誠，從來沒有變過，這個實驗室傾注了我一生的心血，無論如何它都必須存在。”
“祝你好運。”說罷俞佳轉身就走。
“你要去哪兒？”
俞佳並不理睬，徑直向前，一直融入人流中，他漫無目的在人群中走著，走到一家蛋糕店門口，進去買了兩塊一直想吃，卻一直不舍得買的“火焰慕斯”。
一摸口袋，才想起沒帶現金，於是打開手機付了賬。
隨後一陣短信息提示音密集的響起，關機這些天裏，接了不少電話，主要是劉世軍和王勝明打來的。
他先給劉世軍回了電話，告訴對方，李振秋已經死了。
“這麽糊弄我，可不太好。”劉世軍的語氣，明顯很憤怒。
“我沒騙你，他真的死了，是為了保護我，被人打死的。”
“被誰打死的？”
“於秋子。”俞佳毫不猶豫道。“有名有姓的犯罪，你總該相信了？”
“嗯……”劉世軍沉吟片刻道：“他人在哪兒？”
“就在上港大學的實驗室，你現在去時間正好。”掛了電話，俞佳紛亂的情緒終於平靜下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老師必須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然而撥打王明勝號碼時，俞佳卻遲疑了，真的要把最愛的女孩供出去？
思來想去，俞佳越發沒了主意，忽聽有人道：“先生，請拿好您的蛋糕。”
俞佳愣住了，蛋糕不是已經吃了嗎？
然而那兩塊蛋糕確實好端端的放在櫃台上，一動未動。
俞佳歎了口氣，壓力太大，以至於記憶力都出現了問題。
他剛拿起蛋糕，就接到王明勝打來的電話，俞佳頭皮一陣發麻，卻也隻能無奈的接通電話。
“我找你很多天了。”王明勝歎了口氣道。
“我不想騙你，確實有非常要緊的事情，所以離開了幾天。”
“事情辦完了？”
“是的。”
“那麽，咱兩能討論地下莊家的事兒了？”
“可以，不過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組織一下材料？”
“沒問題，我來接你，去我的辦公室慢慢做。”
“不麻煩了，我這邊很快就忙完……”
“你就別客氣了，車子就在店外麵。”
俞佳朝門外望去，隻見一輛黑色帕薩特停在馬路邊，王明勝坐在駕駛室，衝他揮了揮手。
信息獲取速度太快了，俞佳略感無奈，上了車道：“請你吃蛋糕。”
“不用客氣，最終線索不到手，我寢食難安，俞佳，據我所知你已經檢舉了導師的犯罪行為，說明你是有正義感的。”
“王經理，別給我扣高帽了，檢舉老師是因為……他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必須進監獄，否則隻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道理是一樣的，這些人對於社會的危害，即便不懂金融的人，也該知道。”
“罪犯已經在你掌控中，何必找我？”
“被控製的並非主要罪犯，我要的是幕後黑手，俞佳，你知道她是誰，對嗎？”
俞佳心念一動道：“你早就知道這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