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高手對決

鎮長聞聲回頭看,被全部人都跪向自己的場景嚇一大跳。隨之而來的是憤怒,他罵道:“老子還沒死,跪什麽跪,全都給我起來!”

小警員們的雙膝似乎傷得很嚴重,互相攙扶著起身,沒法走路。恰巧這時,鎮長看見不遠處的少年在竊笑,猜到了事情的緣由,氣衝衝朝他而去。

“小兄弟,你無故打傷警員,要負法律責任!”

“啊哈?你有何證據是我做的?抑或,誰看見我打人了?”

墨一肆無忌憚地大聲喊道,這群警員也不看看自己在哪裏,竟敢在別人的地盤撒野!

“你……”鎮長氣極,隻好亮出最後的殺手鐧。

一張蓋了紅章的通知映入眼簾,墨一奪過來仔細端詳,上麵寫著:因調查發現池震天涉嫌殺人,故將此人暫時關押。若有違抗,封查太極門,直至水落石出!

“池震天再不出來的話,我可要封查你們太極門了。”鎮長得意地睨視。

墨一緊皺眉頭,這回是來真的了。

就在此時,空中閃過一個黑團,落在石壁之上。眾人紛紛看去,卻被強烈的日光射得睜不開眼。不承想,鎮長在這麽多人麵前,施展輕功飛上石壁,隻為一睹此人的風采。

“聽說你想抓我入獄?這世間,沒幾人可以抓到我。你想要做成一件大事,光靠他人的武器是不行的,要憑自己的真本事來。”

“池師父說話真深奧,我有點聽不懂了。”

池震天捋捋白胡子,知道對方在裝糊塗。他可不糊塗,繼續道:“早就聽聞你武藝高強,不如丟掉那張破紙來比一場?你若抓得住我,我便跟你走。”

司徒冠不悅,區區一個武館的老頭,不過也是尋常百姓,不尊稱“鎮長”就罷了,還不乖乖遵紀守法,非要用武力來解決,真當自己還活在過去闖江湖的年代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司徒冠衝地麵上的小警員們命令道,“無論等會兒發生什麽事情,所有人不得開槍,除非我要死了。”

他狠狠咬住“死”字,像在暗示這場武鬥最壞的結果,卻不知池震天聽後變得興奮了。

一看兩人這氣勢就不同凡響,警員們迅速退入通道裏觀戰。

就連墨一也不例外,他知道師父放狠話,就意味著要動真格了。記不清已有多少年,沒再看見師父在光天化日之下與人比武了。

隻見師父的右腳微微往前挪動半步,以右腳為中心畫了半圈,擺出墨一從未見過的詭異招式。對麵的鎮長死死盯著他,兩人幾乎同時出手。

他們從地麵開始交手,慢慢騰空而起,落在石壁上過了數十招。

池震天依舊臉不紅氣不喘,每一招都帶著股巧勁兒。而對麵的司徒冠,無論從哪個角度進行攻擊,都被池震天輕易卸掉,並用內力反推回去。一招招太極推手被運用到極致,隻可惜沒有深諳太極的高手在此,不然定會驚呼!

但司徒冠很不屑,嘲諷道:“池師父,今日一見,您的太極功夫的確很到家啊!”

“莫要猖狂,念你是後輩,我且先讓一步,這回你先出手吧。”池震天神色自若。

司徒冠似乎就在等這句話,忽然踏著詭異的步伐,發出陣陣悶響,行如風,快如閃電,隔著幾米的距離,揮著形意拳連帶風聲衝向池震天的額頭。

池震天自然一眼認出此乃傳統國術“形意拳”,與太極拳和八卦掌同樣有名,是流傳多年的絕門內家拳。但他已經多年沒再見過別人使這套拳。

此拳與太極拳相克。後者緩慢如水,講求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而前者攻擊剛猛如烈風,沒有半點花哨的動作,每一招都是貼身近戰的寸拳,如猛虎下山那般,一發不可收拾。

池震天著實沒料到,兩人近身炮打時,他不禁歎道:“鎮長深藏不露啊!”

司徒冠克住他的太極拳,得意地笑:“高手向來低調。”

話音一落,兩人又使出了自己的招數。

隨著時間的流逝,司徒冠無論是劈卦,還是鑽手鎖喉,或用拳法聯合腿法組成必殺技,甚至使完了整套形意拳,從頭打到尾,沒停下來一刻,卻始終沒有傷及池震天半分。相反,他因剛才的得意而鬆懈,被池震天擊退了好幾步。

但更使他歎為觀止的,是眼前出神入化的景象。

池震天運用內力,使腳底下漸漸形成一個完整的太極圖。他右腳猛地一踩地麵,砰的一聲巨響,地上的碎石應聲而起。他立刻雙腿踢出,所有的石頭在同一刻迅猛地砸向司徒冠。

若被這些蘊含著一股勁力的碎石砸中,定要在家中躺幾個月。情急之下,司徒冠連忙往後狂退。可就在他後退的同時,對麵的人乘勝追擊,往前踏出一步,縮地成寸殺到對方麵前!

池震天起手打中對方的胸腔,即刻右手化掌連揮三下,本想左手連揮幾招結束,卻中途被對方的右肩膀猛地一撞,震麻了臂膀。

躲在通道裏的人們皆看得目瞪口呆,墨一見他們休戰,連忙跑到師父身邊遞毛巾,但師父的額頭上隻聚集少許汗珠。

“好久沒人陪我練練手了,今日見識了鎮長的功夫,可謂身手不凡,與我的大弟子秋河有得一拚,但……比南老鬼還差那麽一點。”

司徒冠冷哼一聲,這話明顯是說他的功夫還沒練到家,隻配當個練手的。

他看著自己已經脫臼的手,咬緊牙關,眾目睽睽之下,用另一隻手掰扯幾下,疼得臉色漲紅,五官拉長,把脫臼的手接回去了。

“咦,這人對自己真狠。”墨一見狀忍不住嘀咕。

司徒冠往前走了幾步,朝池震天拱手抱拳:“池師父好手段,是在下技不如人。雖然這次我沒打贏你,但還要麻煩您跟我走一趟協助調查,沒有別的意思,僅僅是例行公事。”

他身後的那群小警員領意,一瞬間全舉著長槍對準池震天示威。

“你們出爾反爾!”墨一被氣得手指著這幫人罵道。

池震天將他攔在身後,目光盯住司徒冠,早料到對方最後會使出這一招。他嘴角似笑非笑:“今日我也算打得痛快,但有人不痛快了,那我不如做回君子,成人之美。”

“師父!你不能去!他們肯定有貓膩,就等著你跟他們走呢,否則這次大師兄怎麽不來請您……”墨一狠狠地瞪著他們。

“墨一,聽話。”池震天哄著他,與他低聲耳語了幾句,他才作罷。

“池師父,走吧。”司徒冠伸出邀請的手勢,臨走時,對礙事的墨一冷哼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