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臉上的指甲印

養傷的日子一般會比較無聊,但丁茶茶的完全不是。

那隻錄音筆被送到吳秋那裏做了一個徹底的檢查,沒有任何異常,就是一個名牌的、價格很貴的、全新的錄音筆;也問過了那個小護士,是從丁茶茶病床旁邊的櫃子裏找到的,至於為什麽認為是丁茶茶的東西,她說不清,當時腦子裏就有一個聲音,讓她去送給丁茶茶。

丁茶茶手機上的那條信息的號碼,居然是從國外的基站發過來的,很明顯是個偽裝,查了也沒有任何發現。

也把住院那幾天的監控調了出來,毫無異常,“潘多拉”就像是融化在空氣裏,來無影去無蹤。

丁茶茶也不敢用那隻筆,放在抽屜裏,準備找到“潘多拉”的時候,再用它來采訪。

這些天更多的時間,除了在莫家的大書房裏閱讀,就是用微信和莫問北的仰慕者們聊天了,常常聊到半夜,第二天頂個大黑眼圈。

莫問北對此頗有微詞,他覺得丁茶茶會損壞他的名聲,但他又對著拿著手機劈裏啪啦發信息的丁茶茶無可奈何。

終於有一天,莫問北爆發了,雖然還是麵無表情。

“丁茶茶,你一天到晚的和不認識的小姑娘聊得這麽開心,是不是要出櫃啊你!”

丁茶茶聽見這話,正在打字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把手機摔了出去。

“你瞎說什麽呢?我是直女,比鋼軌都直!我隻喜歡男人!切!”

丁茶茶一撇嘴,繼續歡天喜地的聊天,莫問北不死心,接著問。

“那你天天拿起手機就笑的像個傻子,放下手機就呆的像個麵癱,誰相信你是直的。”

丁茶茶頭也不抬的繼續發信息。

“那是因為我想給護士們寫一篇她們的工作報道,現在不是醫患關係緊張嗎?就是因為對醫生護士的工作不了解,雙方溝通不夠;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奇怪的案子,我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從護士的角度寫篇報道,把她們的辛苦和委屈讓大家知道、理解,共同構建和諧社會嘛。”

丁茶茶說完,神秘的晃著手機衝著莫問北一笑。

“再說,裏麵還有帥帥的男醫生呢!我也不是隻和小姑娘聊天!”

莫問北聽完,不高興的看著丁茶茶發亮的手機屏幕,沒好氣的換了一本書。

“丁茶茶,這裏是書房!你不能出去聊?手機輻射會影響我的!”

丁茶茶委屈的看著他,這書房整整一層的麵積,她和莫問北可是對角線的方向,而且手機輻射能影響到他更是可笑。

丁茶茶想了想,放下手機專心看書,莫問北感到很受用,邊讀書邊笑。

丁茶茶的腿名義上還在養傷,但實際上已經好了大半了;方嬸都快心疼死了,盡管已經告訴她了沒有傷筋動骨,她還是每天都給丁茶茶熬一碗濃濃的骨頭湯,親自端上來,就差喂食了。

莫問北對此非常不滿,自己才是出力最多的那個呀,可是方嬸卻不疼他了。

才幾天功夫,丁茶茶已經感覺到自己胖了一圈,但是看到莫問北那個嫉妒又羨慕的眼神,硬是撐著又喝了幾天。

方嬸還在旁邊嘮叨莫問北。

“茶茶啊,下次這麽危險的事情,你就讓小北衝上去好了,你看看都留下疤了,小姑娘不要這麽拚命的。”

丁茶茶想到自己挨了無謂的一刀,不由的重重的點頭,莫問北聽見這話頓時生氣。

“方嬸,我也會疼啊!再說又不是我讓她衝上去的!多此一舉!還有我也是把醫療費全部都報銷了的,還有養傷的錢,去哪找我這麽好的人?”

丁茶茶還沒說話,方嬸又開始了對莫問北的思想教育。

“小北啊,你怎麽能這麽說話?茶茶是個女孩子,不管是當你的助理還是讓你發工資,你都要保護好她!本來就是你不對!”

莫問北聽完,覺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轉身上樓了,直到方嬸給他做了宵夜,哄了半天才沒繼續鬧別扭。

丁茶茶腿傷漸漸好起來,可以自由行動了,吳秋像是算準了時間,連跑帶跳的又過來了。

這次莫問北正好在院子裏和方嬸說話,用眼神把丁茶茶逼到了十米開外,吳秋進來,樂嗬嗬的打招呼。

“茶助理,這麽多天不見,真是換了個人。”

莫問北在旁邊冷笑。

“當然換了個人,這不是連嬰兒肥都長出來了,馬上就要返老還童了。”

丁茶茶氣的把臉頰吸緊,含糊不清的說。

“你懂什麽,我這是良家婦女的美!”

莫問北撇著嘴冷笑,用眼神掃描丁茶茶。

“就是沒見到半點良家婦女的美好品質,天天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那還不是得謝謝你,讓我挨了一刀。”

莫問北繼續冷笑,吳秋在旁邊看得高興,嘻嘻笑著挨方嬸坐下。

“方嬸,你有沒有覺得自從丁茶茶來到這裏,莫北北好像變了個人?比以前活潑多了呢!”

方嬸卻沒有接茬吳秋的玩笑,認真的看了看丁茶茶,輕輕的歎了口氣,轉身回房了,一旁沉默著隻顧“刷刷刷”修剪玫瑰的方叔,也突然停了剪刀,低垂的眼睛動了一下,又繼續了手上的工作。

但那個停頓實在是太明顯了,再加上方嬸的舉動,讓本來的玩笑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起來。

丁茶茶突然臉有點發燙,方家夫婦的舉動,似乎在表示著一種反對和不滿,但是自己並沒有對莫問北有什麽特殊的想法啊,而且吳秋進來的前一刻,自己還沒莫問北嫌棄。

她低下頭,無聊的摸了摸衣服,開始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往房裏走,身為孤兒,看似堅強,實際更加敏感和脆弱。

吳秋咬著下嘴唇,顯然他和丁茶茶的想法是一致的,方家夫婦看著莫問北長大,把他當成了親生兒子也說不定,丁茶茶對他們來講,就是來路不明的姑娘。

他看了看丁茶茶,眼神中帶著些許愧疚,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點什麽。

一旁的莫問北卻對此無知無覺,隻是糾正了吳秋。

“我是莫問北,不是莫北北。”

吳秋鬆了口氣,好笑的看著莫問北。

“北北,你的反射弧實在是……”

莫問北不理他的吐槽,喊住了要溜走的丁茶茶。

“你去哪兒?前幾天還說是因為我的助理受傷,吵著要福利,現在就想光拿工資不幹活?”

丁茶茶被他這麽一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恨恨的看著吳秋。

“有什麽事他早就說了,還會等到這會?”

莫問北搖頭,帶著得意嘲笑她。

“說你不行你還不信,你沒看見他臉上被抓了一個口子嗎?那是女人指甲才能留下的特別的傷痕。”

丁茶茶才注意到吳秋臉上果然有一道傷痕,剛才她是看見了的,但沒有注意。

“你怎麽知道不是他女朋友留下的呢?我們也好一段時間沒見了,吳大隊長比你受歡迎多了!”

莫問北被質疑當然不願意,但吳秋舉手投降。

“好了你們別吵了,其實我今天是純玩樂,不過為了緩和現在這個僵硬的氣氛,我決定給你們講個莫名其妙的故事,茶茶,請坐在這裏。”

吳秋來之前剛把一位喪偶,女兒又失蹤的中年婦女送去精神治療了,期間還挨了幾下打,臉就是那會被抓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