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害別人的理由
晚上，莫問北堅信李正會出現，吳秋和丁茶茶不解。
莫問北坐在車頂上，抬頭看著星空，星光灑在他眼睛裏，一閃一閃。
“李正不會走遠的，他的孩子還病著，還需要錢。”
“他孩子病了？你怎麽知道？李小寶是誰？”
莫問北拿出一張病曆單出來，名字一欄寫著“李小寶”，上麵寫著“腫瘤”，丁茶茶看著她。
“李小寶？”
“就是他們最小的孩子，之前不是說過這個孩子發燒去了市醫院才好嗎？我去菜市場之前先去的醫院。”
莫問北在醫院調查的並不是十分順利，在沒有任何證件的情況下，醫生不能隨意透露患者的信息，尤其莫問北還是一副冷漠高傲的樣子。
不過這也沒有難住他，在啞巴鬼放風下，他裝成醫生，找到了資料。
丁茶茶疑惑不解，看著一臉淡然的莫問北。
“就這麽簡單？化裝成醫生，就找到了病曆？那些護士就一點都沒有懷疑你？”
吳秋撞了一下她，笑嘻嘻的解釋。
“北北有一項天賦技能……就是隻要他願意，沒有他騙不到的妹子。”他看著丁茶茶，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不對呀，你和北北都住到一起了，怎麽還沒有發生反應？”
丁茶茶不想理他，不過也從他剛才的話中得知莫問北的病例是怎麽來的了，肯定是憑借美色欺騙了一個涉世未深的小護士給他拿出來的。
不過說實話，，莫問北要不是有這麽討厭的性格，的確是個帥哥，上次他和吳秋來醫院勸她當助理的時候，那群小護士們來來往往的次數比平時多了好幾倍。
莫問北在車頂上冷冷的回答。
“我是莫問北，不是莫北北，再說我也沒把她當成女人。”
丁茶茶對此表示不滿，撇嘴回擊。
“彼此彼此，我也沒把你當成男人！”
兩個人怒視對方，吳秋聳聳肩，轉身去後院。
“哎呀，我要去那邊看看，可不能放走了任何人。”
想到這裏她不禁冷哼一聲，表示了自己的不屑，但她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她拿起病曆仔細地看。
“不對呀，按照這上麵的記錄，明天他們就應該去醫院做複查了。”
莫問北低頭看了一眼，點點頭。
“沒錯，他們應該今天晚上連夜去市裏，才能趕得上明天的專家號，否則就要等一個月，如果是惡性腫瘤的話，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那我們在這裏？”
“守株待兔，李正冒了那麽大的風險，後不容易才有錢治療小兒子，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死。”
“可是方榮不會帶他們去呀？”
“方榮沒錢，不是每隔幾天燈就熄的特別早嗎？那就是李正送錢來了。”
“他怎麽可能有錢？他又在什麽地方？”
“西門菜市場被我嚇跑的流浪漢，就是他，錢是怎麽來的，那個得問他。”
丁茶茶抬頭看著一臉淡然的莫問北，一邊問，一邊在腦中運轉著這些信息，等到她反應過來，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我們這樣擋在家門口，李正不敢來，方榮沒辦法出去，李小寶不就是要……”
莫問北點點頭。
“應該不是每個人的父母，都這麽絕情吧？”
丁茶茶聽見他這麽說，趕緊打開車門拿出相機開始擺弄，自言自語。
“那我可要找個好位置，一會要把照片拍好了。”
莫問北低頭看她，有些出乎意料。
“我還以為你會阻止我這麽做，因為這是簡直就是在拿李小寶的性命做賭注。”
丁茶茶試了試焦距，對著李正家拍了幾張。
“我怎麽會阻止你？我既然是你的助理，就要相信你的判斷，再說我還要獨家報道呢，我可是很專業的。”
莫問北看著她，第一次覺得這個助理還有些可取之處。
又等了一會，李小寶的哭聲傳了出來，方榮著急的抱著他走出來，看見車頂上的莫問北。
“你們既不讓出也不讓進，到底要幹什麽？你們這是謀殺！”
莫問北無動於衷。
“你也知道謀殺，隻要你說出李正在哪裏就行，還有那流浪漢就該死嗎？如果不是我能看見他，誰來替他說話？”
方榮抱緊了孩子。
“我們做父母的都是為了孩子。”
丁茶茶在旁邊拿著錄音筆，既覺得這是人間慘案，也覺得這是個值得讓人深省的父母之愛，頭頂上的莫問北卻哈哈大笑。
“你不要在開玩笑了，什麽為了孩子。我查過了，即使是最壞的結果，你們變賣家產也是可以支付得起，而且村上對你們這種情況還可以無息借貸，而你們卻偏偏選擇了最惡毒的辦法。為了孩子，多少父母就是用這個借口來推脫責任，嫁禍於人？你們這麽做，讓那些寧可犧牲自己性命也要保住孩子的父母怎麽想？不過給你們做交易的人沒有說清楚嗎？這樣做的後果，是要李小寶承擔。”
方榮沒有說話，麵如死灰，轉身回屋了，李小寶還在大哭，隻是聲音變小了。
丁茶茶第一次覺得莫問北還挺有人情味，她把錄音筆插在筆記本上，但是沒反應。
“唉，怎麽回事又沒反應了，回去一定要換個好的。”
她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是個未知號碼，他看了看以為是個推銷電話，直接按掉了。
還沒過幾秒鍾，電話又震了一下，來了短信，沒有顯示號碼。
“丁記者，玩的還開心嗎？等到大作登報，我一定送你個好點的錄音筆；替我轉告莫偵探，我對他很感興趣，所以今晚，送他一份大禮。”
丁茶茶趕緊把短信給莫問北看，再次抓緊相機，四處張望，這個人果然就在他們不遠處。
莫問北看了短信，跳下車頂，徑直超前方走過去，走之前交代丁茶茶。
“你別跟過來，通知吳秋。”
丁茶茶猶豫了一下，趕緊攀著車頂往那邊看，一個人影正在莫問北的前方移動，她一邊給吳秋打了電話，然後趕緊追了上去。
丁茶茶追著莫問北，不敢靠近他，兩人一前一後跟著那個人影移動到了李正翻車的地方，等到他停下來轉過身，丁茶茶才看清是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