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莫凡往事（上）

此時我們幾個人的好奇心都完全被勾起來了，隻是莫凡大神一直沉吟著，似乎這對於他來說是一段極其痛苦的回憶一般。

“後來，隨著我們的接觸越來越多，越來越熟悉，他開始讓我給他設計一些怪異的機關術，就像是之前我送給龍姑的那些機關一樣，他告訴我他所需要的機關術要能夠囚禁幾十萬人，任何人都不能從裏麵逃出來。他說的話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憑著我的想象任何人也不可能修建如此一個巨大的機關，最多也隻是紙上談兵一樣，所以我就欣然答應，幫他製作幾張這樣的圖紙。很快三張機關圖的設計圖紙出來了，我將圖紙交給他，他看著那些圖紙大為驚歎，我也非常高興。他告訴我這些圖紙可以價值千金，於是送了我很多金銀，實際上對於我來說，金銀的價值遠遠不如得到一個人對自己才能的賞識。或許是因為受到了他的鼓舞，接下來的幾個月時間我又設計了三張圖紙，可是玄機子卻離奇的失蹤了。這期間我曾經去過幾次他的住所，但是他的住所內空空如也，甚至連生活物品都沒有，這個人就這麽離奇始終了。那時候說不清除自己究竟是一種什麽心態，我很希望他能夠早點出現，來賞識我的圖紙。終於半年之後玄機子出現了，他找到我的時候顯得格外疲憊，卻十分開心。未等我拿出圖紙，他便開口向我詢問了幾個問題，這些問題都圍繞著前麵的幾張圖紙，我一一解答，但是我卻隱隱地感覺這件事多少有點不對勁，因為最初那些圖紙隻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才能，紙上談兵，很多設計的細節都是天馬行空存在很多的漏洞，但是玄機子所問的那些問題隻有在實際修建的時候才會遇見。難道他真的在修建這樣的一個機關？他有什麽目的呢？因為對他產生了質疑，所以我隱瞞了另外三張圖紙的事情。之後的幾天都沒有再和他見過麵。”莫凡大神娓娓地說道。

“但是幾天之後的一個夜晚，玄機子忽然找上門來，他說要帶我去一個地方。玄機子的神態十分神秘，而且多少有些洋洋得意，我一頭露水的跟著玄機子上了一輛馬車。進入馬車不久我便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個地下迷宮之中，這個地下迷宮非常非常大，大到難以想象，而且我一眼就認出這個迷宮正是按照我之前給他的設計圖修建而成的。我十分驚訝地向他詢問這是什麽地方？他是什麽人？他隻是諱莫如深地笑了笑，告訴我幫助他對我沒有壞處。現在還需要十五張圖紙，必須要給他設計出來，金銀珠寶，女人天下，隻要我需要的，他都可以送給我！”莫凡大神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當時就斷然拒絕了，並且告訴他如果知道這些機關真的會被製造出來的話，自己一開始就不會設計的。誰知玄機子忽然凶相畢露，他告訴我，如果我不幫助他的話，那麽我就會遭受天譴，因為他是神，而我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中。說完之後他想我展示了我從未見過的一幕，他所設計的機關馬車竟然可以在天上禦風飛行，雖然之前也曾經聽過魯班製作的那隻機關鳥禦風飛行的傳說，但那不過是一個傳說而已，我也全然沒有當真。可是眼前這機關馬車卻真真實實的在天上飛行著。而且他告訴我此處距離我的住所已經有兩千多裏了，如果我不答應會立刻死在裏麵，而且龍姑也會死。如果我答應的話，那麽我不但可以活著出去和龍姑成婚，還能富可敵國！”

“一麵是生，一麵是死，我最終還是屈服了！”莫凡大神神色黯淡地說道，“那一晚我便被他送回了住所，他命令兩個人一直看守著我讓我秘密設計剩下的十五張圖紙，而我卻一直以各種借口故意拖延著。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過來一次，來催促我盡快設計完那些圖紙。一年半的時間我隻設計了十二張圖紙，那些圖紙上麵漏洞百出，他當時非常生氣，告訴我一定會懲罰我的。很快他模仿我的筆跡給龍姑寫了一封信，這封信上麵告訴龍姑我已經背叛了墨家，開始製作殺人機關，而且自己也不再喜歡龍姑，讓她好自為之。龍姑是個烈性女子，為了讓我改變初衷，寫下了一封絕筆書，當玄機子拿著龍姑的絕筆書給我的時候告訴我龍姑已經自殺了。我當時痛不欲生，恨不得當即就自殺追隨龍姑而去，就在這時候他告訴我，他有辦法讓龍姑複活。並且拿出了那傳說中的天機鏡，他告訴我隻要我設計完十八張圖紙並且監督修建完那些機關就會立刻將天機鏡交給我。那時候我沒有選擇，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如果沒有龍姑的生活該如何生活，所以我答應了他，但是我也要求必須要見到龍姑的遺體。後來他允許我帶著龍姑的遺體來到了這裏，將原本的名字墨凡改成了莫凡。我命令族人在這裏修建了雲居，並且設置了八索懸天局，之所以要將這個機關局放在這裏，一來我是不希望外麵的人誤入雲居墜入那殺人的機關之中，而另外一方麵我也希望能留在這裏看守著這殺人機關，隻要一有機會就將這殺人機關毀掉！”

“這十八層機關是一個好大的工程，需要極長的時間，這段時間我一直和玄機子在一起，這時我發現他實在是有些怪異，幾十年的時間他一點都沒有變老，而且他一直在用一種奇怪的語言，這種語言像是某種暗語一般。我暗暗將那些暗語全部記錄了下來，而且可能是因為後來我極為順從的緣故，他也教會了我很多玄奇的機關術，比如你們現在所看見的這個幻影機關術，而這些機關術都與你們眼前的那個盒子有關，甚至他那無窮無盡的法力似乎也原子於那個盒子。而在我們交往的這段時間我也在一直追查著他的身份，我發現他對中國古老的文化十分了解，簡直可以說是如數家珍，除此之外他還懂很多我們完全沒有看見過或者聽到過的東西。為了弄清楚他幕後的真相，於是我要求他給我收羅天下所有的書籍，我在一麵監督機關的修建，一麵研究這些書，一點點的找出了一些關於他的痕跡，原來在曆史上很多文獻都有過他的影子，他可以禦風飛行，撒豆成兵，人們把他供奉成神。在他高興的時候我會向他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些關於他那些記錄的真實性，也許是因為他看著那機關進展順利，所以有時候他會滔滔不絕地和我說很多文獻野史中不曾記錄的細節，這些細節如果沒有經曆過的人應該是不會知道的。但是他實在是太聰明了，很快他就發現我一直在調查他，最初很出乎我的意料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麽，隻是很快我就發現我身邊發生了一點點變化，那就是我的伶人婆婆竟然和我的連接變得極其微弱了，慢慢的我發現原來伶人婆婆已經成為了他的傀儡，作用隻有一個，那就是用來監事我！”莫凡大神的講述將整件事引入了一個神秘莫測的陷阱。

“時間過的很快，幾十年的時間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就過去了。在機關完成的時候玄機子很守信用地將天機鏡交給了我，讓我去複活龍姑。但是他告訴我啟動天機鏡隻能用一次，而且必須要犧牲一個人的生命，實際上是用一個人的生命來換另外一個人的命。我感覺自己被騙了，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狠毒的機器呢？他將天機鏡交給我之後，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神情看著我，一切都取決於我。在思索了幾個月之後，我終於下定決定，啟動天機鏡救活龍姑，我求玄機子幫我找一個人來交換龍姑的生命，玄機子冷笑答應了。很快玄機子就找到了一個妙齡少女，他讓我親手啟動機關術，看著那少女臨死前掉下的眼淚，我實在是於心不忍，但是我也同樣清楚，隻要啟動天機鏡，那龍姑就會複活，而我也必定成為了玄機子的幫凶，如果龍姑複活了知道她的生病會用另外一個人的生命交換的話，那她一定會再次自殺的，所以在最後的一刻我還是放棄了。玄機子很詫異地望著我，片刻之後他就開始對著我笑，放聲的大笑，似乎是在笑我的懦弱。是啊，其實我就是一個可笑的人，背叛了愛人，背叛了墨家，隻是希望愛人能夠複活，然而當我有機會複活愛人的時候，卻又放棄了！他將天機鏡留給了我，自己則回到了十八層機關裏麵！”莫凡大神說著眼淚不停地流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