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武伶玄機

“十有八九還在裏麵,我估計那群土匪可能就是聽說了這個傳說才會不遠千裏來到龍骨嶺的!”我猜測道。

“哎,老鐵,你說咱們要是能得到那批軍餉的話,那豈不是發大財了?”彌勒躍躍欲試地說道。

我瞪了彌勒一眼,道:“我勸你快死了這條心吧,我聽村裏的老人說,這龍骨嶺裏麵的道路錯綜複雜,有九九八十一條小路,而且當年枉死在裏麵的士兵陰魂不散,他們的亡靈一直在守護著那批軍餉,外人貿然進入龍骨嶺就別想走出來了,那些土匪不就是前車之鑒嗎?”

“那都是什麽年代了?”彌勒笑著打斷我說道,“那時候哪有什麽GPS定位啊?現在可不一樣了,咱們有先進的技術,再說了,什麽明軍冤魂啊之類的,我估計都是唬人的!”

“嗬嗬!”我指著爺爺家旁邊的那座十幾平米的小祠堂說道,“彌勒,你看見前麵那座房子了嗎?”

彌勒不明就裏地順著我手指的方向望去,道:“看見了,怎麽了?”

“你不是帶著手機呢嗎?一會你進祠堂裏,如果能夠自己走出來的話,咱們再討論龍骨嶺的事!”我笑著說道。

“鐵子,你當我是智障啊?”彌勒不屑一顧地看著那座不起眼的祠堂說道,“直接從門口進去,再走出來不就得了!”

我笑著望著彌勒,說:“那你先試試,如果你能走出來的話,我再告訴你一個關於龍骨嶺的傳說!”

“一言為定!”彌勒躍躍欲試地說道。

“必須的!”我信誓旦旦地說道。

彌勒像是撿了個大便宜一樣,快步向不遠處的祠堂跑了過去,我抱著肩膀站在原地看著彌勒。彌勒一麵跑一麵回頭對我擠眉弄眼,他走到祠堂前麵,細心地打量了一番,隨後大聲喊道:“你等著啊!”

說完彌勒邁步走進了祠堂,而我看著彌勒的背影不禁微微笑了笑,那個祠堂我很小的時候就曾經進去過,當時隻有五六歲,而且又饞,本來想要從祠堂裏偷一點貢品吃,可誰知進去之後立刻發現根本找不到門,原來門口的地方竟然變成了一堵牆。我在裏麵困了一天一夜,最後還是武伶發現的我。

想到這裏我忽然明白為什麽覺得少了點什麽,這是因為自從我回來之後便一直沒有見到武伶,我之前也向大哥和幾個親戚詢問武伶的下落,可是他們的回答卻出乎我的意料,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武伶這個人。難道武伶是我兒時的幻覺?想想也是,武伶從我有記憶開始到離開,相貌,身高從來沒有變化,那個瞬間我甚至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幻想症。可是與武伶之間發生的事情卻曆曆在目,宛若昨日,他的一顰一笑,一舉手一抬足都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深處,而且另外兩個人也見過武伶,那就是父親和大伯。

我見彌勒進入祠堂足足五分鍾還沒有出來,估計已經被困在裏麵了,和彌勒相處六七年我最了解這他的性格,他這人什麽都好,就是有一個缺點,太貪財,這孫子如果現在不讓他吃吃苦頭,估計他還會對龍骨嶺念念不忘,那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萬一他腦袋一熱真的鑽進去了,那就是小命不保,所以我想還是讓他在裏麵多待一會,也能對龍骨嶺多少產生點敬畏。

我轉身向爺爺的老屋子走去,想要再確認一下武伶的下落。回到屋子的時候,裏麵已經擠滿了人,都是分散在各地的本家,大家相互寒暄,偶爾看見個熟人我也上去打個招呼,可是卻始終沒有看見武伶的身影,難道武伶真的隻是我兒時的幻覺嗎?

“你在找我?”武伶熟悉的聲音忽然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猛然回過頭,卻發現身後隻有那群寒暄的人,根本沒有武伶。

我茫然地站在人群中間,四下環顧,可終究是一無所獲。

正在我失望至極的時候,武伶的聲音再次在我耳邊響起:“小拓哥,我一直在等你,快來找我啊,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那個遊戲嗎?”

“遊戲?”我茫然地望著四周,耳邊的聲音如此清晰,卻看不見人,難道我真的有幻想症了嗎?

“對,一二三四五六七,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武伶的聲音到此戛然而止,而此時我已經熱淚盈眶了,沒錯,這是小時候我和武伶經常玩的遊戲,而每一次失敗的總是我,武伶可以一動不動的在原地站上一下午。

“武伶,你究竟在什麽地方?”我在心裏自言自語地說道。

“小拓哥,你說話了,你輸了,現在輪到我躲起來,你過來找我吧!”武伶的聲音中帶著孩子般的童真和稚氣。

我皺著眉想了想,以前和武伶玩這個遊戲的時候,誰贏了就可以先躲起來,而輸的那個人負責找,可是武伶藏得地點從來就沒有變過。

“我知道你在哪裏了!”說完我立刻跑了出去,一直跑到門口的那棵老槐樹前,這可老槐樹很粗,兩個成年人才能勉強抱住,不知是什麽年代的,早已經枯死,裏麵形成了一個樹洞,每一次武伶都會躲在裏麵。

我在那棵老槐樹前麵躑躅許久,終於鼓起勇氣,躬下身子鑽進了樹洞,樹洞裏帶著一股子怪味,漆黑一片,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眼前的情景讓我有些失望,樹洞裏麵空****的,武伶不在這裏,我無奈地歎了口氣,難道自己真的產生幻覺了?正在這時我忽然發現樹洞的內側竟然有字,我小心翼翼地拿著手機看著上麵竟然是密密麻麻的“正”字。這是什麽意思?

我失望透頂地從樹洞裏退了出來。

“他不在這裏!”父親忽然出現在我身後低聲說道,我猛然一驚,扭過頭見父親和大伯兩個人正背著手站在我身後,神情嚴肅。

“他?”我張著嘴,說道,“你是說武伶?”

父親點了點頭。

“武伶不是我的幻覺?”我驚喜地問道。

父親搖了搖頭,說:“他陪了你那麽多年,你怎麽會覺得他是你的幻覺呢?”

“可是為什麽除了我之外別人都沒有見過他?”我疑惑不解地說道。

這時父親和大伯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用目光短暫交流了一下,父親望著我,說道:“兒子,我想有些事情是到了該讓你知道的時候了!”

“什麽事情?”我詫異地望著父親和大伯,不可思議地說道。

“關於我們的家族,關於你爺爺,關於武伶!”大伯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不明就裏的望著眼前這兩位長輩,半晌才回過神來,說道:“不是,爸,大伯,你們別搞得這麽神秘行不行?弄得咱們家族好像真的有什麽秘密一樣!”

這時大伯深吸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跟我來吧,你爺爺臨終前留了一些東西給你!”

說完大伯轉身向東邊的房子走去,父親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去了你就明白了!”

跟著父親和大伯進入東邊的房子,這座房子並不是很大,依山而建,此前是爺爺的木工房,他每次幹活都要進入這個房間,反鎖住房門,禁止其他人進入。我跟著大伯進入屋子,父親隨後將房門關閉。在屋子的正中央放著一些木匠的工具,地上還有一些鋸末。在屋子的北側有一個八仙桌,八仙桌上供奉著祖宗牌位,大伯畢恭畢敬地在牌位前鞠了幾個躬,隨後在排位前麵轉了兩圈,隨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響,隻見牌位後麵的那麵牆竟然裂出一道縫隙。

大伯輕輕推開那倒裂縫,扭過頭示意我和父親跟進來。我茫然地跟著大伯向前走去,前麵是一條走廊,走廊狹窄逼仄隻能容一人經過,四壁十分光滑,裏麵滿是潮氣。經過走廊,前麵出現了一個大廳,麵積很大足有一個籃球場大小,上下落差十幾米,大廳的牆壁上刻著飛龍飛鳳,活靈活現,氣勢磅礴,大廳的正中央有一座石頭做的房子,比外麵的房子要小一些,房子周圍以水環繞,石頭房子前麵有兩座石獅子,耳邊是嘩嘩的滴水聲,順著聲音望去,隻見房頂石縫中不停有空山水滴落下來。雖然外麵炎熱異常,但是裏麵卻清涼如春,真是別有洞天。

我驚訝之餘已經隨著大伯和父親來到那座石房子前麵,此時我才發現這座石房子渾然一體,無窗無門。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大伯和父親說道:“這是什麽地方?”

“小拓你閉上眼睛!”大伯並未回答我的問題,接著說,“一會兒不管你感覺到什麽,或者聽到什麽聲音,切忌千萬不能睜開眼!”

我茫然點頭,眼前的一切早已經將我震驚得目瞪口呆,我立刻閉上雙眼。不一會兒我聞到一股燒紙的味道,隨後地麵發出轟隆隆的響聲,而且開始晃動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晃動也愈發劇烈,當晃動達到頂點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正在我慶幸的時候,地麵開始旋轉了起來,逆時針旋轉了一圈,忽然又順時針旋轉了起來,幾圈下來,我隻感覺頭暈腦脹,胃內一陣陣的**,幾欲暈倒,父親急忙攙住我。這時我不小心睜開眼,隻見石頭房子前的兩頭石獅子正張開血盆大口,目光猙獰的望著我。父親慌忙用手蓋住我的眼睛,地麵依舊在轉動,幾秒鍾之後終於停了下來。

“小拓可以睜開眼睛了!”大伯疲憊不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