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渤海老妖的清水局
雖然俗話說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但是水至清這種事情在風水上卻是大忌。
因為水這個東西,主命主財,所以老人才說,做夢夢見水了要發財。但是如果這是一潭清水,不流動,那生氣全無,則是大煞的格局。
更何況這個地方,不僅水至清,而且百蟲避之,百魚不生,哪怕是;露天這麽敞著,就連落葉都不往這裏麵落,可見凶煞至極。
我這種不懂行的人都能看出的門道,估計陳乾也看出來了。
“那,以你的意思?”我試探著問道。
陳乾搖了搖頭,想了半天:“我們現在,該是出了滿壽山的範圍了,可是具體在哪,我也說不好。你想想,咱們倆被水猴子拉下水之後,其實走的一直都是下坡路,按理來說早就應該不見天了,可是現在呢?這個洞口離咱們頂多十幾米高,這說明什麽?”
我被陳乾虎的一愣一愣的,趕緊搖頭:“還請陳大師指點。”
陳乾則突然話鋒一轉:“你知道咱們這邊最扛活的魚是什麽魚嗎?”
我想了想:“鯉魚吧,中華鯉魚,那個入侵美國,為國爭光的物種。”
“沒錯,鯉魚那玩意兒,在美國,連投毒都毒不死它們,而且這種魚適應環境的能力特別強,不論寒暑,都能活下來,甚至開膛破肚下了油鍋之後還等蹦躂兩下,為什麽這麽逆天的東西不生長在這個水潭子裏麵呢?”
陳乾的話嚇得我是一身冷汗,倒不是因為那魚,而是因為這水:“難不成,這水裏有毒?”
我有些心驚,因為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我還搶了兩口水,再聯想到就連黑寡婦那種東西都不敢下到這來,心裏就更是沒譜了。
陳乾卻否定了我這種說法:“如果水裏有毒,那咱們兩個就都交代到水底下了,根本遊不上來。”
“那你到底什麽意思啊,別抻著我啊!”我有些急了。
陳乾又喝了一口水壺裏麵的水,說道:“怕就怕,他這水不是天然流下來的,而是一個風水局。”
“風水局?”我有點撓頭。
陳乾繼續解釋道:“這潭水,應該和滿壽山前麵的那條河是相通的,滿壽村的人常年飲用那條河的河水,洗衣做飯都在河裏,所以至陰的水也就沾了人氣。你仔細想想,墓穴裏麵什麽東西最需要沾人氣呢?”
聽完陳乾的話,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座墓穴之中,最需要沾人氣的便是應該要起屍的粽子。
不僅是人氣,就連動物的生氣他們都不會。之前看新聞的時候,說是北方一個城市死了一個老太太,結果那老太太在停靈的時候被貓撲了。老太太就借著貓的生氣詐屍了,變成了一半人臉,一半貓臉的怪物。
而且這個老太太起屍之後,就開始到處害人,剛開始是抓著家禽喝血,之後就變成抓著小孩喝血。這事兒還鬧得沸沸揚揚的,致使學校一度停課了。
如果要真是如陳乾所言,這裏麵有什麽東西要借著人的生氣起屍的話,那後果簡直不敢想象啊。
滿壽村祖祖輩輩的人氣全都聚集在這個譚子裏麵,那大粽子就得到了幾千年的供養,一旦起屍,那絕對不是我們兩個人能對付的!
我正想著,就聽見背後的陳乾一聲悶哼。
“怎麽了?”我趕緊回頭。
這一回頭不要緊,眼前的景象差點把我嚇死。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陳乾的背後是一隻起了屍的肉粽子,半邊臉已經爛沒了,就剩下骨頭上麵還掛著幾絲爛肉。
那隻肉粽子卡著陳乾的脖子,正把陳乾往暗處拖拽。
陳乾有傷在身,根本無力反抗,被那個肉粽子勒的直翻白眼兒。
救不救陳乾,這簡直是一道送命題啊。救他,我們倆都得搭在裏麵,不救他,我得受一輩子良心的譴責。
大腦飛速旋轉之後,我終於依靠我藝術生的智慧,想出一個好辦法,那就是,先把他嚇唬住……
“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呔!妖孽!”
那肉粽子果然被我虎的一愣,陳乾順勢從那肉粽子的咯吱窩下麵爬了。
到嘴的肉飛了,肉粽子肯定是不幹的。
一看陳乾跑了,踉蹌著就要去抓。
我故技重施,打算給我們倆的逃跑爭取一點時間:“呔!妖孽受死!”
肉粽子又是一愣。
但是下一秒,我就後悔了,因為這個肉粽子顯然是已經看見我了,竟然開始踉蹌著朝我摟過來。我往後一躲,一個不留神,直接摔進那個水潭裏麵。
“救,救命!”我扒著岸邊,被搶的直咳嗽。
陳乾從另一邊,也直接翻下水潭。
說來也奇怪,那個肉粽子竟然一直圍著水潭打轉,愣是不敢下來抓我們兩個甕中之鱉。
陳乾一手托著我的屁股,我這才能露個頭,喘兩口氣。
那肉粽子在水潭邊上,急的直吼。
“這是什麽情況?”我喘著粗氣問陳乾。
“渤海王失算了。”陳乾回答道。
“失算?”我仍然不解。
陳乾笑了笑,繼續解釋:“你想啊,兩千多年的人氣都聚在這個譚子裏麵,裏麵鐵定有不少男人的陽氣,那肉粽子能敢靠近嗎?”說完又指了指上麵的黑寡婦,“和黑寡婦不敢下來是一個道理的。”
我抹了一把臉:“那咱們不能永遠在譚子裏麵待著啊。”
“這倒也是。”陳乾說道,“要不這樣,我上去幹掉他,你掩護我?”
“怎麽掩護?”
陳乾撩了兩下譚子裏麵的水:“一會兒我上去了,你就玩命兒把這水往那肉粽子身上潑,我爭取能把他撲下來。”
“我靠,把他撲下來?你這不是玩命是玩我呢!”我吼道。
“少廢話,他下了譚子,咱們就好辦了。”
陳乾說完,也沒管我的反對,一撐身子,直接上了岸。我也沒閑著,跟著他撐著身子坐在岸邊,拆了我一把大黃鴨的遮陽傘,用傘布兜著水,嘩啦一下全都潑在了陳乾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