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致幻劑的線索
去世了? 趙天龍說出他師父老王死亡的時候,我愣住了。
老王我是見過的,上高中那會趙天龍家住在城關鎮的平房區,老王就是他們隔壁一個門麵買花圈算卦的道士。
雖然不知道這道士的真假,但是在整個寧州還算是有名。上了年歲的人都喜歡去老王道士這裏算上一卦,無論是給兒子求姻緣還是求孫子。
我家沒人去過,但是傳聞很靈驗。
而趙天龍和老王結識,也完全是因為高中的時候趙天龍差點出了車禍,之後精神不振。
醫院認為是車禍現場造成的精神封閉的心理疾病,但是幾個月卻不見好轉。最後還是在一些老人家的介紹下,趙天龍的父親帶著他找到了當時還在農村鄉下的老王道士。
這件事情成為了趙天龍自認為的傳奇人生,逮人就說自己和神仙拜過把子。
後來……
趙天龍便說拜了老王道士做師父,說也奇怪,一兩個月的時間,趙天龍的心理疾病就痊愈了,現在更是活奔亂跳的辦了**店。
隻是按照老王道士的年紀,今年也就不到六十的樣子,在現在社會也算是剛剛步入中老年,算是早逝。
“怎麽會突然就死了。”我坐在椅子上,喝著趙天龍打開的可樂。
“老王的心髒一直不好,心梗死的,挺突然的。”趙天龍長長的歎了口氣。
“老神仙看來還是沒辦法算準自己的命啊。”猴子撓了撓頭嘖嘖一聲。
“猴子。”我連忙瞪了猴子一眼,死者為大,何況還是趙天龍的師父。
“誰說不是,不過要是都能算準,他豈不是要長生不老了,哈哈。”趙天龍沒心沒肺的哈哈一笑,坐在我對麵,右手胳膊撐著腦袋,眨了眨眼,“十三,你找老王幹嘛?”
“最近遇上一個案子,有點麻煩,本來想找王道長問點事兒。”
“不是吧,你們刑警隊什麽時候相信這種風水迷信了。”趙天龍瞪大了眼睛,滿眼的不可思議,“要不說給我聽聽?”
“你能行?”穆建波弱弱的問,語氣之中多半是不相信。
啪!
趙天龍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仰頭嘴角上揚:“別看我開了一個**店,我可是深藏不露,再說我可是老王的徒弟,他會的我都會。”
“那你知道避靈符麽?”穆建波追問。
“什麽東西?”趙天龍撓了撓頭,突然尷尬的噗嗤一笑,“好了,我也就是因為治病才拜了老王為師,他的製作花圈的手藝我還真沒注意,老王也沒逼著我學。”
果然!
我翻了一個白眼道,趙天龍的性格和高中一模一樣,吹牛不打草稿,識破之後不慌不忙,穩中求穩的性格。
嗡嗡嗡!
約莫進了店十幾分鍾的時間,我剛準備起身離開,口袋中的手機嗡嗡作響。
秦曉晨? “喂,秦副組長。”
“告訴你個消息,河源一社後麵的廢棄防空洞塌了,經過消防隊的通知的挖掘,我們在裏麵找到了簡陋的手術室,還有一些未來得及處理的血布,我懷疑這就是秦明的黑診所。”
“好聰明。看來燒掉秦明的老家隻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目的就是給足他毀滅黑診所的時間。”我微微吸了一口涼氣,能讓老邢忌憚的人究竟有多麽的恐怖,竟然有如此縝密的心思。
“我已經封鎖現場開始詳細調查了,希望可以找到有用的線索。如果找到一些奇怪的圖案,我會微信給你。”秦曉晨很嚴肅的說。
“可以。”
“你那邊情況如何?”
“有點棘手。”我嘟囔了一聲,點了一根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把血布送到隊上,讓小陳比對一下DNA,看看是誰的血液,或許我們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好,回頭讓小陳給你發信息報告情況。”
電話很快就掛了。
穆建波和猴子一臉著急的看著我。
“黑診所找到了,現在送證據去隊上采集血液檢測DNA。”
“秦姐果然厲害。”穆建波豎起了大拇指,一臉得意的樣子。
刷刷刷!
話音剛落,我起身就要走,從狹窄的門外鑽機來一個中年婦女,看樣子約莫四十幾歲的樣子,麵色有些慘白,眼圈發黑,腳步虛浮,看樣子是生病了。
“柳姨,你這是什麽情況?”趙天龍放下手中的可樂迎了上去,然後扭頭看著我,“這是隔壁賓館的柳阿姨。”
我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邢哥,這個樣子怎麽有點像吸了毒似的?”穆建波悄然退到我的身後,壓低了聲音。
吸毒?
我的心髒咯噔一跳,緩緩地坐下,準備看看情況。
法醫需要掌握很多的知識,但是術業專攻,穆建波對於毒品的認識在我們刑警隊年輕一輩之中無人能及。
他一眼就看出了不妥,我也開始有些懷疑。
穆建波和猴子坐在我的旁邊,裝作什麽事兒都沒有開始聊天。
我抽著煙,吃著瓜子,環視著店裏奇奇怪怪令人小嬌羞的**,耳朵卻聚精會神的聽著趙天龍和柳女士的對話。
“天龍,這幾天我的頭疼病又犯了,小宋的聯係方式你有沒有,能不能給我快遞一些藥。”
“又犯了?”趙天龍顯然是知道柳女士的頭疼病的,朝我們訕訕一笑,“柳姨,昨天我還給宋寧打了電話,好像換號了。沒事,我幫你微信上問問,讓他給你快遞一些止疼藥。不過你這個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有時間了還是去醫院看看。”
“哎……這幾天賓館客流量大,正是高峰期,等過了這一陣子吧。”柳女士長長的歎了口氣,“誰叫我家那位走得早呢,不然我一個女人也不能這樣苦,注定是操勞的命啊。”
“沒事,我今天就幫你問問。還是快遞到店裏?”
“嗯,拿一個療程的,錢我回頭給你微信轉賬。”柳女士笑著說。
“成。”
“那我先走了,你這裏有朋友,你們先聊。”柳女士疲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好意思,和我們打了招呼就鑽出了門。
坐在我身邊的穆建波給我遞了一個眼色,我悄然的點了點頭。
“你們先聊,我去馬路對麵找個人。”穆建波打了招呼,鑽出了門。
趙天龍看著離開的穆建波,重新坐在我的對麵椅子上,開始發微信。
“剛才那位女士是什麽情況?感覺病得很嚴重。”我試探性的問。
“隔壁開賓館的柳阿姨,人很好。隻是她男人去年車禍死了,自己拉扯一個初中孩子,挺辛苦的。可能是操勞過度,偏頭疼。正好宋寧是學醫的,就讓他弄了一點藥,聽說是一種新藥。隻要服下過半個小時就有效果。不過這藥感覺像是去痛片似的,容易產生依懶性。”
“原來如此。”我一副了然於胸的點了點頭,“宋寧是誰?”
“算是我師兄吧,是老王的表外甥。不過他不在縣城,在市裏自己開個藥房。”趙天龍一邊發微信一邊說。
我朝著猴子遞了一個眼色,猴子用手機的備忘錄將宋寧的信息記下。
一個醫生,快遞新藥,新藥具有依懶性,加上穆建波的懷疑,很可能這個宋寧和毒品有關。
如果他所使用的藥物有浴鹽這些致幻劑的存在,那此人說不定和這個案子有很大的關係。
看趙天龍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應該是不知道。
約莫十幾分鍾的時間,穆建波從外麵進來。
“事情辦完了?”我站起身問。
“辦完了。”
“那行,我們先回隊裏了,改天我給你打電話一起喝酒。”我拍了拍趙天龍的肩膀。
“行,隨時電話。”趙天龍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請。”
和趙天龍社會人一樣的寒暄之後,我們上了車。
穆建波很快從文件袋之中拿出了透明的物證袋,將幾根頭發放入其中。
“什麽東西?”猴子看著後視鏡問。
“剛才那個柳女士的頭發,我剛才過去聊了會天,順便拽了幾根頭發。” “拽人家頭發幹嘛?”猴子愣了愣神。
“走,先回刑警隊。”
回到刑警隊剛下車,小陳下樓正要去吃中午飯。
“邢哥,你們調查的怎麽樣?”
“小陳,可能得麻煩你晚點吃飯了,和建波兩人幫我化驗一下。”我將物證袋交給小陳。
小陳沒有猶豫,轉身和我們一起上了樓。
對於DNA的鑒定和毒品的鑒定,我不是很擅長,隻能一個人待在樓道裏抽煙等結果。
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鑒定室的門打開了,小陳麵色緊張的朝我招了招手。
“什麽情況?”我進了鑒定室,看著無奈搖頭的穆建波,心裏咯噔一聲。
“邢哥,通過毛發的分析,可以斷定柳女士是長期服用過鎮痛藥之類的藥物的,但是這類藥物不同於一般的非處方藥物,裏麵含有浴鹽成分。”
“果然是浴鹽。”我的瞳孔微微一縮,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不好,快給秦曉晨打電話,派人去保護柳女士。”
“邢哥,你是說柳女士就是下一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