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挑釁般的試探
眼看著幾條船快要駛到岸邊時，幾個人突然舉起了手中那劃船的木槳用力擲了過來，像飛鏢一般像蘇武快速飛來，蘇武眼疾手快，連忙向上一躍，幾個槳硬生生的全部紮在了剛剛他站在的地方的路上。
那些人好像並沒有給他過多的時間來反應，幾個蝴蝶飛鏢不知什麽時候從半空中也飛了出來，連發起點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直地向他襲來。蘇武在空中旋轉了好幾圈來躲避攻擊他的飛鏢，又順手抓了一大把，“嘩啦”一聲全部撒在了水裏。
“喲，先生果然身手不凡！”
剛剛船上那幾個劃槳的人突然把草帽衛星齊刷刷取下扔向空中，紛紛對著蘇武鼓起了掌。蘇武定驚一看，剛剛還空落落的幾條小船此時已經站滿了人，所有人的視線都向他聚來，而且現在不斷還有水中潛水的人從水裏爬了出來，甚至直接遊到岸邊，站在他的四周。
其實剛開始蘇武就意識到了不對勁，若隱若現的氣息不時的出現在空中乃至地下，隻是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藏了這麽多的人潛伏在他的周圍來試探他，當真是這種山寨才會做得出來。
“有如此不凡的身手和精銳的頭腦，難怪有膽量接我們寨主的親筆委托。”
其中一個人從船上跳了下來，兩撥圍繞在蘇武身邊的人自動為他讓開了一條道，看樣子他應該算上是一個小首領，蘇武對他行了個禮，大大方方地迎接他詫異又不可思議的目光。
“受教了，在下蘇武，正是來找幫主接手任務的。”
“傳聞蘇先生智謀雙全，不僅能幫民眾排憂解難，甚至還可以擺脫連官府都解決不了的民間大案，隻是不知真人是否真的如同謠傳般那樣神乎其神，我們是幫主倒是挺有興趣的了。”
“閣下實在說笑了，我隻不過是憑著自己的一點小聰明吃飯的普通人，能力有限，確實沒有傳聞中那麽神乎其神，都是江湖這我的那些朋友們吹噓的，隻是不知你們幫主到底有什麽任務來委托我。”
“那恐怕要等先生見到我們幫主之後，才會知道了。”
說話間那人已經請蘇武上了船，並且親自引路，帶領蘇武向山寨走去。蘇武一邊好奇地張望著，一邊在熟悉這裏的地形，上一次因為不太熟悉地形，所以一路用輕功，即使這樣也走了不少的冤枉路，原來陸地上的路也有如此捷徑，看來第一次來的人沒有人引導，是很難找到幫主所在的寨子的。
沙海幫幫主的寨子其實並不起眼，沒有蘇武想象中的那麽華麗堂皇，故意那麽惹人注目，而是隱藏在一種不起眼的小寨中，外形連基本裝飾都沒有裝飾。要說唯一不同的，那就是在寨頂多了一枚金燦燦的標槍，上麵刻了一個“王”的特殊符號。
進了寨中的蘇武並沒有見到所謂的幫主，而是在那小首領的引導下，在客席上坐了下來。
“先生先稍坐一會吃點東西吧，我們專門為您備了美酒為您洗塵接風，馬上我們幫主就會帶著首領來見您了。”
蘇武走了這麽久的山路，早就已經累得沒有什麽力氣了，等坐穩後，空****的寨子裏轉眼間就剩下他一個人，桌上的飯菜還冒著熱氣，應該是剛上端上來沒多久的，沒想到這沙海幫還挺熱情好客的。
饑腸轆轆的蘇武便毫不客氣地拿起東西就吃了起來，桌上東西基本上都是肉和饅頭，什麽雞肉，鴨肉，魚肉，五花肉，臘肉，大部分肉都是烤製而成的，沒有什麽特點，除了鹽，估計連基本調料都沒有放，可是蘇武實在是餓急了，倒也沒覺得這些烤肉有多難吃，就是沒有宋小蝶的手藝好，很多肉還烤焦烤糊了。
蘇武一邊大嚼著饅頭一邊吃著烤肉，不過等他喝酒時卻微微感覺出來一絲異樣，濃濃的酒香中好像還夾雜著其他特殊的氣息，原本蘇武的鼻子就異常靈敏，此時再一嗅他差不多已經知道了那酒中放的是什麽，不過對他來說倒也無妨，他一口氣將那一壺上好的美酒喝了個底兒朝天。
“我原以為先生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人物，看來也不過是徒有虛名。連這點警覺性都沒有，居然還有膽子來我們山寨接任務。”
威嚴的聲音從寨門傳來，原來幫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中年男子，雖然沒有那麽高大威猛，可是眼神淩厲，那氣場卻是異常的強烈。精壯**的胸膛上肌肉線條分明，還聞著不少紋身。堂堂沙海幫幫主，果然待客之道和普通人有所不同。
蘇武依舊美滋滋的吃著肉，連頭也不抬，仿佛對此寨主的話毫不在意。
“我當幫主用什麽方法來試探我的，不過是讓一些隻懂些皮毛功夫的小廝們來同我打一架，或者往酒裏下了十香軟筋散。如果按你那麽想的話，過不了半個時辰，我就會躺在這裏不省人事，隻是可惜呀，幫主您失策了。”
蘇武故意舉起酒杯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眼中滿滿的都是自信，這下輪到幫主詫異了，他居然知道自己的酒中給他下了藥，還這麽毫不猶豫的喝了下去，這人八成是有病吧，或者是來找死的，還是說他自己自負的以為已經猜到了他們的想法，所以以為自己會網開一麵給他解藥嗎？
“那你既然看出了這酒有毒，為什麽還要這麽喝下去？”
“因為如果我不把這酒喝下去，幫主你可能就會直接殺了我，我的能力已經在水上充分展現了，與其讓你們對我有所懷疑，到不如讓我喪失了部分行動能力來獲取你們的信任，這下才能順利接到你們所委托我的任務。”
蘇武細細嚐過，那藥的量完全不足以致死或者對身體有害，僅僅隻是少量的十香軟禁散麻痹四肢而已，自己的頭腦還會是清晰的。
“好！先生果然好膽量好計謀，我竟然這次沒有看錯人，看來那些人言還有一部分是可信的。”
幫主從來沒有想到這人會如此回答，完美的通過了他們的所有考驗，並且還給出了最絕妙的答案。這樣的人才可真是聞所未聞，當即就產生了一點將這個人留下留在山寨中為自己所用的想法。
“先生既然知道了自己已經吃入了十香軟禁散，那為什麽沒有受任何影響？還是說先生是有備而來，猜到了我們會給你下毒？”
“不，我並不是有備而來，我隻是想保持最大的誠意，況且幫主你也並不是完全跟我下毒，雖然這酒中有毒，可是這解藥卻摻雜在桌角那碗不起眼的粥裏，唐人不會分辨，可是我卻能分辨出那微弱的氣味，如此一來我並沒有受什麽影響，你並不欠我什麽，這個度我們把握的都很好。因為如果我猜到了一切的話你們就需要我的腦子來為你們做事。”
蘇武一邊說著一邊又拿了一根雞腿美滋滋的啃了起來，所以說這粥跟酒都動了些手腳，可是這些肉什麽的全部都沒有被動過。沙海幫雖然惡名昭著，但那也是朝廷硬安給他們的惡名，可是卻從來不隨意殺害無辜的人。就這樣試探，也隻不過試探自己到底是不是一個騙子，說到底也沒有對自己做出什麽實質性傷害。
“沒錯，我確實有一件事想委托先生來幫我調查。”
幫主直接開門見山說出了自己想要委托的事，不同於旋風寨的那位有點潑皮的寨主下山虎，這位沙海幫的幫主看起來倒不像是那種大奸大惡之人，他態度誠懇，眉目回歸和善，到讓蘇武想起了水滸傳裏麵以仁義為主的山寨頭領晁蓋和宋江。
“這麽著，我就和先生直說了吧，我有個弟弟，生性頑劣，從小不在我和我父母身邊長大，自從我上山之後就更不在我身邊長留了，這小子書沒有念幾天，也沒個正經工作，每天隻管問我要銀兩下山尋歡作樂，我雖然身為兄長，但也管不住他，我父母年邁，勸說什麽他更是不聽，我拿他沒辦法，畢竟是一根血脈連著，如今也隻好暫時依著他的性子……”
蘇武放下酒杯，專心致誌地聽著幫主說著話，幫主說起弟弟的時候語氣中滿是哀怨甚至還帶著點發泄的成分，可見而知他對這個弟弟到底有多麽的頭疼，可是蘇武義就聽得很認真沒有打斷，一直尋找著這話中的重點。
“五天前我那個弟弟突然又問我要了些銀兩下山了，這一走反而就沒再回來，要說我弟弟雖然頑劣，可是卻對我父母極為孝順，如果沒有打招呼的話晚上是必定回來的，那天他卻沒有回來。我遣了好幾個弟兄，打聽了好久，找了好幾天可終於找到了他……”
頓了頓，幫主慢慢的把頭低了下來，讓他整個臉都埋在了半片陰影之中，蘇武看不到他的表情。
“就在前日，我們的人在郊外的一口枯井中找到了他人，已經斷氣了很久了，渾身都被水泡的發白了。”
幫主說到這裏時，手中的拳頭狠狠地捶在了桌子上，震得一桌的碗碟同時發出一陣脆響。蘇武驚愕的跟他對視，發現他的眼神驟然變得淩厲可怕，滿滿的都是憤怒。
蘇武抹了一把手心中的冷汗，雖說以往執行任務他見過不少高手，可是這幫主的氣勢的強大程度能讓他自己能感覺一絲害怕，可想而知這人並不是什麽等閑之輩。
“若是我寨中其他無辜兄弟下山遭此劫，身為幫主失職沒有照看好他的生命，我也驟然自責心痛，更何況是我的弟弟，我的親生弟弟！”
音調驟然拔高，避開對視者的血紅的雙眼。蘇武慢慢的放下酒杯，喝下了最後一口酒。
“幫主的意思閣下已經明白了，您是讓我將您弟弟去世這件事調查清楚，對嗎？”
“假如那麽容易的話，我也不會委托先生來調查此事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不利於讓我去報官，假如官府的人知道那是我的弟弟，就更不會為我的弟弟討回公道了。如今這案子被當做自縊草草了結，背後一定有人在暗中操控，我實在是不甘心，派遣了幾個頭腦精明的首領化妝成普通百姓去調查，還是沒有出來什麽結果。走投無路，這才尋找江湖間的高手，來幫我調查此案。”
語氣中是刻不容緩的強勢與咄咄逼人，意思是蘇武想接也得接，不想接也得把這個案子給接了，因為他們都沒有退路了。
幾塊沉甸甸的金塊猛然拍在了桌子上，要說這幫主可真是舍得大手筆，這麽幾個金子比之前蘇武接的那麽多任務加在一起賺的錢還要多，看來這一趟不是白來要賺大發了。
“希望先生，您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假如你能辦成此事，還我弟弟一個公道，我定當有重金酬謝！這些也僅僅隻是一個小意思，如果不夠，先生盡管提要求。”
蘇武將金條拿在手裏掂了掂量，確實是真金。於是毫不客氣地將這些金子全部塞在了自己的口袋中。替人辦事拿人家的現金，很正常嘛。
“多謝幫主，那麽我也不客氣了，我這就立刻動身去調查整件事情的真相，還你弟弟一個公道。隻是如果這事辦成了，我不會再收錢，這一部分已經夠了，我想請幫主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