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李文山
“我……”
“李佳佳他爸是誰你知道嗎？”
沈隊長話音落下，王睿頓時一愣。
“他爸叫李文山。”
“這名字怎麽聽著這麽熟悉……難道是……”
“對，就是咱們隊的老前輩，李文山。他在這當刑警的時候，你小子還沒出生呢。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李老前輩當年戰功赫赫，因為一次抓捕任務犧牲。李佳佳就是因為這件事才想去做個警察的。他就這一個閨女，李佳佳的媽媽也不願意她當警察，王局長也是這麽說的，我問你，如果放你，你能讓她去這麽危險的部門嗎？你於心何忍？”
“如果出了問題，你能給李老前輩一個交代嗎？”
“我……隊長，我們的工作有時候也不是那麽危險……”
“不是那麽危險？那是因為你來的年頭太短。”說著，沈隊長便撩起自己的上衣，指著自己的腹部道，“這道疤，是一個醉酒鬧事兒的桶的。”
“這道疤差點紮到膽囊，是幾個打群架的捅的。”
“這道疤，是幾個混混用啤酒瓶子紮的。”
“你以為的太平盛世，隻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罷了。你才來幾天？隊裏危險的任務，全都是老一號的去，你當然不覺得危險，但是早晚，你也會遇到危險的任務。”
“你自己去問問李鬆，問問王猛他們，但凡當過三年……哦不，兩年以上的，誰身上沒個疤瘌？”
沈隊長的一席話讓他醍醐灌頂，他指著沈隊長的右下腹部問道：“隊長……那你這道疤是怎麽來的？”
“闌尾炎，手術。”
“哦……”
“哦什麽？聽懂沒有？”
“我明白了。”
王睿很清楚，自己是新來的，之前隊裏有過很多危險的任務，沈隊長從來沒有讓自己去過。包括重要節假日的值班，沈隊長也沒有安排過自己，生怕這些重要的日子裏出現緊急情況自己解決不了。可是自己答應過李佳佳讓她來重案組，現在總不能食言了吧？
“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這倒沒有，我就是看她哭的時候挺可憐的，又答應人家了，所以……”
“行了行了。”沈隊長擺了擺手道，“讓她去治安科。但是治安科沒事兒的時候可以來重案組見習，但也隻是見習處理雜務。”
“謝謝隊長！”
說完，王睿就走了。
看著王睿的背影，沈隊長撇撇嘴，心說這小子。
緊接著，他就意識到了什麽，衝著外頭喊：“我的熱水呢！”
……
“馬祥勇，你藏得夠深的啊？”
淩晨三點的審訊室裏，馬祥勇被連夜提審。
倒不是因為案件多著急，而是在這個時間段提審更容易摧毀犯罪嫌疑人的意誌，抵消他的抵抗心裏。
迷迷糊糊的老馬正襟危坐，起初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前前後後你總共和徐薇發生了三次關係，在你的後背上還找到了徐薇的指甲印，證明徐薇當時有過激烈的反抗，這你有什麽話說？”
“俺……那是第二次的時候，俺……”老馬話剛到嘴邊，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
時間要追溯到案發第二天，淩晨三點。
老馬等人是被一聲槍響給驚醒的。
醒來以後，他們就發現李剛瞪大眼睛，嘴裏不斷往外吐血，渾身抽搐了幾下便沒有了動靜。
李剛的身前，是喘著粗氣，表情驚恐的押運車司機老張。老張哆哆嗦嗦的拿著槍，整個人嚇傻了指著李剛的屍體：“他……他要搶槍，還說要弄死徐薇……我不小心走了火……”
老張的身上出現了搏鬥的痕跡。
看著李剛失去的屍體，徐薇嚎啕大哭起來，有悔恨，有悲痛，但更多的是害怕。
“已經死了四個人了！”
老馬喊了一聲，“小南，殺人犯，劉老師，還有李剛！不能再出問題了！”
老馬很無奈，他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撐到警察過來了，這裏不斷的出現問題，他都有些擔心警察再不來，會出現什麽事兒。
“我……我殺人了……”
老馬抹了一把臉，全都是噴濺的血跡，頓時情緒崩潰。
想到自己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過了一輩子，想到自己臥病在床的老伴，和那個還沒有娶到媳婦的傻子兒子……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都要崩潰了。
在監獄開囚車，工資不低，而且時間寬裕，閑暇之餘他還接了山下一個派出所值夜班的工作。
晚上去值夜班睡覺，白天開囚車，能拿雙份工資補貼家用。
可是如今，他開槍打死了人，自己不但工作要丟，甚至還要麵臨著牢獄之災。他今年已經五十多了，已經沒有幾年能幹了，如果再進去，出來以後就六七十了，臥病在床的老板，和從小就患有腦癱的兒子……想想這一切，他的世界灰暗了。
“都是你！都是你！”
老張突然指著徐薇破口大罵：“都是你這個賤人！李剛要殺的是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麽可能會殺人！”
“我怎麽可能會成為殺人犯！”
看著這一幕的張立軍並沒有管他們，隻是道：“你們小點聲，別把孩子吵醒了。”
“還有你！”
老張扭過頭對著張立軍破口大罵：“剛才你為什麽不幫我！你明明已經醒了！”
“你手裏有槍，需要我幫嗎？”
“可是如果你把他拉走，我就不會開槍了！”
老張咆哮著。
“如果不開槍，那你的槍是幹什麽用的？當擺設嗎？他從晚上就一直念叨著要殺了徐薇，說實話，我覺得他是一個很大的隱患。如果你沒有開槍殺了他，或許死的就是徐薇了，這麽瘋狂的人拿到槍，孩子都有可能會有危險。”
“那你就親眼看著老子也成了殺人犯嗎！”
“老大哥，消消氣……”老馬上前去做了個老好人，說道：“你這是情有可原，如果警察問起來，我也會向著你說話的，放心，你肯定坐不了牢，充其量就是丟個飯碗……”
“丟了飯碗，還不如要我的命！我的家就垮了！”
說話的功夫，老張就拿槍衝著徐薇過去，緊接著拿槍口對準徐薇。
徐薇驚慌的後退。不小心摔倒在地。
“都是因為你！你們一起去死吧！”
“冷靜！快冷靜！”
老馬趕忙攔住，緊接著給徐薇使了一個眼色，讓她趕緊跑。因為老張現在情緒太激動了，他生怕在這個節骨眼上再出什麽問題了。
也就是從這一刻起，老張開始性情大變的。
安撫好了老張，老馬便到山下去找徐薇了，徐薇正蹲在地上哭，周圍是黑漆漆的一片。
借著月光，老馬看著徐薇弱小的身影突然又起了邪念，他輕輕撫著徐薇的後背，告訴她：“已經沒事了。”
緊接著，他一隻手又不自覺的朝著徐薇的衣服裏麵摸去，徐薇頓時一驚，說你幹什麽！
“俺剛剛又救了你一命，徐老師，你是不是應該……”
“你滾！滾啊！”
徐薇掙紮著把他推開，可是已經嚐過甜頭的老馬，此時又有些精蟲上腦了，在徐薇掙紮之下，又一次強行和徐薇發生了關係。
……
“你承認或者不承認，我們已經找到了鐵證，不然也不會連夜提審你。我就問你一句話，有還是沒有，有的話現在說算自首，等我把我掌握的東西說出來，你的罪過要更大。”
“俺……”
老馬的額頭上開始冒汗，“俺有！”
緊接著，老馬把之後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臨了還解釋道：“俺真不是故意這麽做的，因為有過第一次，俺以為她第二次隻是在端架子……”
王睿把這一切記錄下來後，問道：“那第三次是什麽時候？”
“第三次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徐薇就睡在車軲轆旁邊，俺也睡在那旁邊，就又有點想要了。當時她也在掙紮，但是俺還是……”
“所以，因為旁邊有人還沒睡醒，徐薇擔心吵醒他們，但是你力氣又大，再一次被你得逞了，對吧？”
“可以這麽說，警官，俺說的是實話，俺這個情況，得判幾年？要不然您跟徐薇說說，俺願意對她負責！”
“想的倒美。”王睿不屑的瞪了他一眼，隻留下一句量刑是法院的事兒之後，便離開審訊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