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今夜同樣無眠
駱風這天晚上同樣沒有睡覺。
在江林躺在**思索著日後如何幹掉駱風的時候，駱風來到了茉莉臨死前去治療過的那家醫院。
茉莉上吊自殺，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她的身上沒有一處疑點是被人謀殺的。然而，她為什麽要自殺？
昨天晚上，她還是求生欲望那麽強烈的一個人，甚至害怕凶手殺她，還要對他以身相許。可是從醫院回來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整個人像是三魂失去了六魄，甚至出現精神的崩潰。他也同樣難以想象，像茉莉這樣愛美的一個女人麵對江林打她的臉蛋兒時，竟沒有一絲躲閃。事後居然還詭異的傻笑。
駱風至今為止，依然不相信這是一起靈異案件。直覺告訴他，造成茉莉出現情緒反常並且選擇自殺的真正原因，可能就藏在這家醫院中。
他的直覺是對的。
值班的小護士交給了駱風一份關於茉莉的診斷證明和醫療記錄。駱風仔細的看了看上麵的內容，赫然發現茉莉得了一種難以啟齒的病。
花柳病。
他不禁慶幸到昨天晚上幸虧經受住了茉莉的**。如果當時他把持不住的話，那麽下一個上吊自殺的人就是他了。
駱風告訴值班的那個小護士，關於茉莉的病例現在要被巡捕房扣押，醫院方麵也不能讓任何知道茉莉這個人的醫生和護士把她的病因泄露出去。駱風威脅那個小護士，如果泄露出去的話，到時候就把她抓起來。
小護士吃了一驚，溫柔的笑著說：“保護病人隱私是我們的責任，您放心吧探長，醫院是不會在向除了您之外的任何人泄露病人情況的。”
駱風滿意的點點頭，然後離開了醫院。
在路上，心情複雜的他又想到了茉莉。
他的直覺告訴他，她見過凶手，她一定見過凶手。而且她認識凶手，但她到底是什麽目的選擇了包庇凶手？她口中的那古裝女子到底存不存在？
她一方麵害怕凶手殺了她所以報案，一方麵又不肯說出凶手是誰。直到她去了醫院結果被檢查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後，最終還是選擇包庇凶手，凶手到底和她什麽關係？
這些疑點隨著茉莉的死亡，也變得如同夜幕下失
去燈火的黑暗世界一樣充滿了神秘與迷茫，讓人困惑，讓人止步不前。
但有些人是無懼黑暗的。也不會幹等著黎明的到來。如果一個人總是等待黎明，就會失去和黑夜作戰的勇氣。那麽在下一次黑夜到來的時候，他仍舊會懦弱，會害怕。
此刻的駱風也早已意識到自己必須要瞞著江林來調查這件案子。他不可能讓江林知道真相。因為江林所探求的真相一定是對76號有利的。那麽，對於作為和76號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且勢不兩立的他，就是有害的。
所以，他故意對江林說茉莉之死是撞邪了。故意說飛天夜總會的老陳和這件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江林或許已經察覺到駱風是在有意包庇老陳，但卻拿不出反駁的理由。
黑夜中已經升起淡淡的迷霧，魔都下的路燈已早已全部熄滅。駱風走過了一條兩旁聳立著森然樓房的長街，穿過了兩條清靜落拓的青磚小巷，來到了老陳的家中。
他是翻牆進去的。
在這深更半夜時分，他不想驚動居住在老陳附近的任何人家。這當然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來找過老陳。
駱風趴在老陳臥室的房間下麵，輕輕的敲打著窗戶。
老陳從睡夢中驚醒，問道：“誰在外麵？”
“我，小駱。”
老陳穿好衣服後，悄悄走出了臥室，為駱風打開了屋門。兩人在黑暗的客廳裏沒有開燈，分別點燃了一根香煙，開始聊了起來。
“小駱，有什麽事情不能白天再說嗎？”
“不能。”
“為什麽？”
“我的身邊潛伏著76號的一個特務。”
“哦？”
“我不想讓他知道一些事情。”
“什麽事情？”
“老陳你別打聽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我問你什麽，你說什麽就是了。”
“你問。”
“茉莉在飛天夜總會，除了丁馳這一個相好的，還有沒有其他人。”
“多了去了。”
“都有誰？”
“四海電影公司的梁四海梁老板，京州大酒店的總經理宋春成，新光書局的賈主編，還有一個小白臉，好像是最近在電影裏經常看到的一個小白臉，他的名字······容我想想，好像是什麽來著······對了，叫高少飛。”
“這些都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都是茉莉的情人？”
“當然了。小駱你還是來飛天夜總會太少了，你有所不知啊，在這個丁馳出現以前，這些大老板們經常在半夜十二點準時接走結束舞台表演的茉莉，因為這些人礙於身份，所以不方便在這裏過夜，但偶爾也會留下的。”
“這些人隨便一個都比丁馳有身份有地位，可是茉莉後來為什麽要和丁馳好上呢？”
“因為丁馳比這些男人更舍得在她這個大美人身上花錢。而且這個男人無所事事，有足夠的時間來陪她，他還供著她抽昂貴的大煙膏。”
“這個男人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不知道，總之他很有錢，還經常光顧夜總會的地下賭場，是個出手闊綽的賭客，每天晚上都會輸個千八百的，但他的眉頭都不會皺一下。所以他也被這裏的女人們稱作‘財神爺’。”
雙方陷入了沉默······
黑暗中的駱風像是想到了什麽，問老陳：“茉莉在夜總會的姐妹們有幾個關係較好的？”
“以前挺多的，但後來就隻剩下一個了。”
“誰？”
“秀蘭。”
駱風大吃一驚：“哦？”
“哎······”老陳歎了口氣，接著說：“茉莉剛開始在夜總會上班的時候，是個挺老實的女孩子，但後來她變壞了，變成了為了錢可以出賣肉體的女人，甚至搶了身邊姐妹百合的情人梁四海，因為這件事百合和她鬧翻了，後來茉莉又移情別戀，和丁馳好上了，這就很容易招致她們的妒忌，也有清高一點的女孩子罵她下三濫。到後來，就沒有人在搭理她了，除了秀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