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花無顏一跪
花無顏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夜無眠所料沒錯,花無顏根本就沒有找見宗主。
“許默你想清楚了說話!”
姚一順冷喝一聲,隻要許默低頭認個錯,他也就有了一個台階下,這樣對大家都好,可是哪知這許默性子如此這般倔強。
“嘿嘿……來吧!”
許默臉上依舊是那陰森的笑意,他每說一句話身上的傷口就鑽心的疼。
“小師叔您就求個繞吧,求饒又少不了一塊子肉啊!”
那名執法弟子有些無奈的低聲勸說。
許默微微搖了搖頭,求饒?嗬嗬,他從來就不知道怎麽去求饒,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不會!
貝飲天見許默固執的不肯低頭頓時急了,現在許默都已經被打的不成人形了,若是再打下去真的會死的。
“姚長老!姚長老我小師弟他是被打糊塗了,他已經知道錯了,求您放過他吧!我給您……”
“貝飲天!”
不待貝飲天把話說完,夜無眠突然怒喝了一聲打斷了貝飲天的話。
“你還有沒有一點骨頭了!求什麽饒?該怎麽罰就怎麽罰!魂殿的人什麽時候變得沒骨頭了!他死了葬在悟道山便是!”
夜無眠這次是真的怒了,他的聲音顯得毫無人情味,可是隻有許默知道還是這個大師兄懂他。
“繼……續!”
姚一順黑著一張臉,惡狠狠的瞪著夜無眠吼道。
嗤!
棘刺鞭再次一鞭狠狠的打在了許默身上,可是許默卻如同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依舊臉上掛著笑容,不吭一聲。
血水和著肉沫濺起,嚴朔興奮的瞪大著眼睛。
“寶貝,刺激不?”
嚴朔狠狠的吻了一下懷中那名女弟子的嘴唇,而後興奮的問道。
那名女弟子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許默,有些厭惡的皺了皺眉頭。
“好惡心!”那女弟子嬌聲道。
嚴朔哈哈一笑,也不在意身邊的女子不喜歡,雙眼發光的看著許默,他感覺這是他來到西武宗之後最快樂的一天了。
“敢殺我的人,就該死!”
說話間嚴朔悄然示意了一下身邊一名侍奴,他知道無論是那執法弟子還是姚一順都不會真的將許默打死,他們不敢。但是很遺憾,他希望許默死!
那名侍奴微微一點頭,悄然間屈指一彈,頓時一截晶瑩剔透的冰針朝著許默眉心之處激射而去。
那執法弟子忽然眉頭一皺,原本揮出打向許默的一鞭在虛空陡然一轉。
叮!
那枚冰針被擊的粉碎。
那名執法弟子憤怒的看了一眼嚴朔,執法過程中嚴朔竟然耍如此卑劣的手段至許默於死地。
“嚴朔!你竟然當著大家的麵公然殺人!”
董不懂怒喝了一聲,狠狠的一腳踩在抓他的那名執法弟子腳上,那名執法弟子吃痛手上一鬆。可是沒等董不懂跑出幾步便直接被那名執法弟子打暈了過去。
嚴朔愜意的躺在那名女弟子懷中,似笑非笑的看了看董不懂道:
“我說董師弟啊,你即便是對我再有不滿也不能如此汙蔑我吧,我何曾動手殺人了?”
“混蛋!”
貝飲天大罵一聲,雙目血紅,若不是夜無眠死死拽著的話他和花無顏兩個已經提刀砍過去了。
“我相信,姚長老會給我們一個交代!”
夜無眠咬牙切齒的瞪著姚一順,寒聲喊道。
就在此時那名執法弟子亦是上前幾步,對姚一順行了一禮,憤怒的道:
“長老,剛才有人想要殺死許默!”
姚一順冷著臉,看了一眼嚴朔的方向,“誰看見有人行凶了?”
“什麽有人行凶?”
“啥時候的事?”
“沒看見!”
“我也沒看見!”
“什麽?有人行凶?怎麽可能!”
一聽姚一順這麽問所有人頓時裝作什麽都沒有看見,他們不傻,這許默雖然輩分高,可是既然到目前宗主都沒有出現,那就說明他隻是有著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輩分。而且許默還同時得罪了姚一順和號稱西武宗第一天才的八百量骨鈴的嚴朔。
許默身後有的隻是魂殿幾個廢物罷了,可是嚴朔背後是什麽樣的勢力他們不是不清楚,站哪一邊他們能夠做出最聰明的抉擇。
當看到所有人裝作什麽都不知道,都站在嚴朔那一邊的時候,董不懂忽然之間不叫喊了,他已經心寒了,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掃視了一眼眾人,像是要將在場的所有人的樣貌全部記住。
在這一刻,董不懂忽然間想起了他父親曾給他說過的那句話,什麽是對錯?什麽是善惡?所有的一切都是強者手中的劍說了算。
“我看見了!”
在眾人那裝作什麽都沒看到的叫喊聲中,那名執法弟子淡淡的道,他目光堅定的看向了姚一順。
“既然沒有人行凶,那麽……繼續!”
姚一順之間忽略了那名執法弟子的話,洪亮的聲音壓過了眾人的喧囂。
那名執法弟子歎了口氣,再次提著那一條棘刺鞭走向了許默。
曾經,他以為他手中的這一條棘刺鞭代表著的是正義,是這西武宗的法。可是此刻他忽然間發現他錯了,西武宗的法和這條鞭子一樣,都隻是強者手中的武器。
“對不住!”
那執法弟子對許默低聲說了一句,明知手中的這條鞭子代表的已經不再是正義,可是他卻依舊必須執行。因為他很清楚,若是他執行,或許最後許默還能活下來,可是換做其他人,許默今日或許真的會死在這石柱上。
許默點了點頭,他想問一句這名執法弟子叫什麽名字,可是此刻的他卻連說一句話的力氣已經沒有了。
棘刺鞭再次抽去,隻不過力道比起之前已經小了很多。
忽然那執法弟子耳朵微微一動,猛然轉身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再次破空而來的一根冰針。上一次他大意直接將冰針擊碎了,可是這一次卻是直接抓住了證據。
“你還有什麽話說?”
那名執法弟子冷眼看向嚴朔,捏著那枚冰針一字一句的道。
其他人或許會在意嚴朔的身份和地位,在意嚴朔身後的勢力,可是他不會。他是從貧苦的山裏爬出來的,是從那些餓死的屍骨堆之中爬出來的,他身份下賤,所以他無所畏懼,他隻想有一天能夠向頭頂上的這片蒼天問問到底是什麽才是正義!
噌!
嚴朔陰狠的瞪了那執法弟子一眼,抽出了身邊侍奴的刀看都不看直接一刀將彈出冰針的那名侍奴刺死。
有些厭惡到底擦了擦濺到血跡,那名女弟子深知嚴朔最喜幹淨,急忙伸出香舌將嚴朔的手掌舔舐了一遍。
“這種陰狠之人不知道怎麽混到我身邊的,差點就打擾了執法,嗯,現在我將他已經親手除掉了,你……可滿意?”
嚴朔看著那名執法弟子認真的問道。
那名執法弟子一滯,他沒有想到這嚴朔竟然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整整一百鞭,那個綁在石柱上的人卻是未吭一聲,全程都是那瘮人的笑容,眼神冷冷的看著眾人,直到打完一百鞭的那一刻他才暈死過去。
當將許默從石柱上解下來的時候,許默就像是被掛著幾塊爛肉的骷髏一般,渾身上下沒剩下一塊好處,整個人直接被棘刺鞭剝了皮,青色的筋翻在外麵。
“回悟道山!”
夜無眠小心翼翼的背起許默,冷冷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姚一順和嚴朔一幹人。
“我去弄些療傷丹藥!”
花無顏急忙道,許默重傷,現在的這種狀況最需要的就是各種藥材療傷。
夜無眠將許默背到悟道山剛放到**,原本暈過去的沐雨涵卻醒了過來。
沐雨涵死活要見許默,董不懂和貝飲天兩個沒能攔住,當她看到**躺著的那已經完全不像是人的許默之時哭啞了嗓子。
許默身上的所有傷口全部是沐雨涵流著眼淚清理的,她怕夜無眠這些大男人不小心碰疼了許默。
西武宗丹草房。
“求求你們了,價錢翻倍都行,你們給我賣點療傷的丹藥吧,我師弟都快要沒命了!”
花無顏雙手捧著幾塊之境焦急的朝幾名丹草房的弟子喊道。
“沒命了?又不是我們殺的,你在我們這兒喊什麽啊喊!”
其中一名丹草房弟子淡淡的道。
“你……”
花無顏眼中殺機一閃,可是轉而卻又變成了哀求,沒辦法,他小師弟還等著丹藥救命呢。
“各位師兄行行好,我們也都算是同門,這樣,我出三倍的價錢剩餘不夠的紫晶我過幾天馬上就給你們還上。”
花無顏彎著腰卑躬屈膝的道,這是他花無顏第一次如此對人說話,而這第一次就是為了他那個小師弟。
“同門?嗬嗬,許默他打欺負我們丹草房常易的時候可沒說是同門啊!”
那丹草房弟子冷笑。
花無顏臉色難看至極,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都言男兒膝下有黃金,可是今日這個曾言隻跪天地的男人卻……彎了膝蓋!
當著無數人的麵,花無顏靜靜的跪在那裏,雙手死死的攥著,指關節發白。
“求求你們,賣我點療傷丹藥。”
在眾人的哄笑聲中,丹草房的弟子丟出了五顆療傷丹藥。
花無顏小心翼翼的將丹藥撿起,認真的擦去上麵的泥土將丹藥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