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歐陽肆正的消失
2015年12月25日早上九點整。
（蓮花山頂的別墅）
“啊……哈……”趙娜已經起床好一陣了，雖然是在山頂建築的別墅，但是取暖設施很給力，睡了一夜，居然沒有感覺到冷。她有些無聊，手機被褚天佑收走了，問卷調查也做完了，題目很簡單，但是有些多。她很有信心做到百分之八十的正確率。現在，沒什麽事可以做。滑雪？她已經放棄了，昨天已經試過了，滑不了。反正她也不是來滑雪的，當然，也不是來釣凱子的，是拉近和狐小妖的關係調查她的。不和她拉近關係就無法調查她，這個女人幾乎沒有任何汙點，怎麽看怎麽像一個正常合法的雜誌社的主編。除了做出讓下屬勾引漫畫作者為自己的雜誌畫插圖這點有待商榷。
趙娜站在窗前望了窗外一眼，看到了窗外的皚皚白雪。
“好大的雪啊。還真讓歐陽肆正說對了，天氣預報還是很靠譜嘛，不過沒關係，這樣挺好的。不過，我感覺有點餓了。”
昨晚睡覺前，負責餐飲的陳大廚曾經到房間問過，說是其他人都說要好好睡一覺，不到中午不起床，早餐就不吃了。他問趙娜要不要吃早餐，如果吃的話，他單獨為趙娜做一份。趙娜不好意思麻煩陳大廚單獨為自己做，就說自己也不吃了。回想一下，時間大概是九點左右，再具體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那個時候正好開始飄雪花。雖然下午五點的時候也飄了雪花，不過終究是沒有下起來。晚上的雪花過後，就是一整夜的大雪，今天早上才停。
“趙娜！趙娜！起床了嗎？”房間外傳來狐小妖的聲音。
趙娜連忙回複：“哦，起床還一會了。”
狐小妖：“起床這麽久還關著門？用不用這麽保守啊？”
趙娜苦笑一下，自從認識了區啟之之後，她了解，就算是房門反鎖，窗戶緊閉，也不代表著這個房間是完全不可以逃脫和進入的。
“老大。”趙娜打開門放狐小妖進來：“你有什麽事嗎？”
狐小妖：“你餓了嗎？”
趙娜：“還真有點餓了。”
狐小妖：“都是我太心軟啊。”
趙娜：“怎麽了？”
狐小妖：“昨天晚上，就是剛要下雪那會，你知道吧。那時候，陳大廚到我房間找我，說其他人都要睡到中午不吃早餐了，我要吃可以單獨幫我做一份。我一聽說單獨幫我做一份，多不合適？也就沒好意思麻煩他，我就說我也不吃了。”
趙娜：“哈？他也是這麽和我說的，我也是沒好意思麻煩他就說我也不吃了。”
狐小妖：“好家夥，這個陳大廚，看著挺老實的一個師傅，怎麽還耍這種心眼啊。靠，看著他我非得好好損損他。”
趙娜：“算了吧，不至於的，咱們去看看昨天晚上有沒有剩下什麽或者別人有沒有零食，好歹墊補一下，太餓了。”
狐小妖：“嗯，問問那個接待咱們的褚天佑吧，我看他人不錯，我覺得他對你有意思。小趙娜啊，雖然你沒替我勾引到那些漫畫作者幫我給雜誌畫畫，但是釣到褚天佑也不錯。你看那個小夥，長得也挺精神的，收入估計也不錯。挺好，可比你的那個混蛋室友強多了……”
趙娜（輕輕挑眉）：“我的……室友……你見過嗎？”
狐小妖（尷尬）：“沒……沒有啊。我的直覺而已，你們合租在一起，經常吵架，有什麽意思。你看人家褚天佑多溫柔，你說要那個參與獎，人家就給你了……”
趙娜（追問）：“你怎麽知道我和我室友會爭吵？你見過嗎？”
狐小妖（匆忙彌補過失）：“嗨，這還用見到嗎？你想啊，你一個女孩家家的，和一個男的住在一起，本來就……”
趙娜（繼續追問）：“你怎麽知道我室友是一個男的？我沒說過啊。”
狐小妖（岔開話題）：“哎呀呀，是男的有什麽了，我猜的，這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又不是小孩了，和男的住在一起也很正常嘛。但是……我想說你和他又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能離開他就趕緊離開。”
趙娜（最後一句追問）：“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和他不是男女朋友關係的？”
狐小妖：“額……”
趙娜（滿臉笑容）：“哈哈哈……和你開玩笑的，我知道，你是關心我才這麽說的。放心吧，我有分寸。咱們還是先去找褚天佑吧，他應該也起床了吧，都九點多了。怎麽還沒來叫咱們組織滑雪的事呢？”
看著走出房間的趙娜，狐小妖一跺腳，歎氣：“哎呀！我這張破嘴啊！”
走出房間趙娜，笑容一瞬間消失，變成凝重的表情，心聲：“她怎麽知道的？那天晚上……還是什麽時候……她跟著我到了我的住處嗎？”
……
切換畫麵
前往風城的汽車上，王子軒在開車，區啟之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他把手肘搭在車窗上，腦袋靠著手，手還抓著自己的頭發，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前方，看著不斷向後快速閃過的路燈。另一隻手時不時把香煙放在自己嘴上，也不點燃，過一會又拿下來，然後再次放在嘴上，不斷地重複著這個過程。
“需要多久？”
“你不是知道嗎？風城和雲城之間的車程你會不清楚？”
“知道，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想問問。”
“說不好啊……誰知道從從風城那邊爬上去需要多久呢？”
“直接攀爬真得有那麽危險嗎？”
“廢話，如果雪山爬山不危險，為什麽要裝纜車呢？”
“風城那邊有纜車直通山頂嗎？”
“沒有，別墅的所有權在雲城這邊，風城那邊沒有必要為不屬於自己的財產花錢。”
“了解。趙娜……裏麵到底會發生什麽狀況？趙娜……能應付的了嗎？”
“哈！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的？嗯……我想想啊，怎麽說的來著？哦，對了——放心吧，不用擔心，裏麵還有一個偵探女孩呢……哎呦喂，那個自信啊……”
（蓮花山山頂別墅）
“褚天佑……褚大哥……喂，在房間裏嗎？在的話回複一聲？”趙娜啪啪啪地敲打著褚天佑的房間，裏麵卻沒有任何聲音。
趙娜自言自語：“這……這麽叫都不開門，看樣子是沒在屋。那他起床去幹什麽了？作為接待人應該是組織我們出去滑雪啊。可也沒見他找我們啊？”
“怎麽了？”隔壁的聽到敲門聲韓七公出來問道，他的雙眼通紅，一看就是昨晚沒有睡好。
趙娜：“哦，我的試卷做完了，想交給褚天佑換回我的電話，但是，他似乎是沒有在房間。”
韓七公：“哦，這樣啊，我也不知道。”
趙娜（仔細打量了一下韓七公）：“韓大哥，你昨晚沒有睡好嗎？”
韓七公：“我？哦，我認床，換個地方就睡不著。”
趙娜：“可能這麽問有些多餘，但是……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響？”
韓七公：“這個真沒有。”
“那個……我聽到過……”一個嗲嗲的聲音在趙娜身後響起，回頭看一下，這個聲音來自蔣三妮。
“什麽聲響？”趙娜連忙問。
蔣三妮（推一下眼鏡）：“是……是玻璃被打碎的聲音。”
玻璃被打碎的聲音？趙娜連忙轉身向走廊盡頭的窗戶望過去。給走廊盡頭窗戶一個鏡頭，一片窗戶被雜碎，碎片散落走廊盡頭，窗戶下麵的地板上。
“這是有人在外麵打碎的玻璃……”趙娜暗道。
“玻璃怎麽會被打碎了呢？還是先找個紙板什麽的賭上吧。要不然今天晚上該冷了。”聽到談話剛出來的楊八戒說道。
“老家夥……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豬九妹一邊照著小鏡子一邊說道：“玻璃碎片全在屋內走廊盡頭窗戶下麵的地板上，這意味著是有人從外麵打碎的玻璃。這就很明顯了，要麽是我們中間有人閑著沒事幹晚上翻窗戶出去打碎了玻璃。要麽，就是外麵有我們之外的人存在，他打碎了玻璃。”
“不要胡說。”魏二貝瀟灑倚著門框說道：“那是不可能的，晚上蓮花山的山頂正常的溫度得有零下十二度。人……怎麽可能在零下十二度的氣溫之中過一夜，你得套上兩層羽絨服！更何況，昨天晚上是暴風雪的天氣，天氣要更惡劣一些。”
秦十明月（臉上掛起了邪惡的微笑）：“那就是他混進來了……外麵太冷，為了不被凍死，他砸碎窗戶，爬了進來，混進我們之中，說不定現在就在這個別墅的那個房間裏躲避著呢。”
狐小妖也出來了：“你這個孩子，腦袋裏都在想些什麽東西啊？偵探小說看多了吧，暴風雪山莊？孤島模式？一個變態殺手在外麵，我們是被人宰割的羔羊？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這些？”
秦十明月（微笑）：“呐，我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注意到玻璃被打碎了，但是我沒聽到玻璃被打碎的聲音。聽到玻璃被打碎的聲音的人，為什麽不直接出來看看？”
魏二貝：“我們離得都很遠，要麽沒聽到，要麽那時候都睡了。唯一聽到的是蔣三妮這個小妮子，她這個窩囊廢太膽小，嚇死她都不敢出來看的。”
趙娜（質問）：“換成你，你就敢出來看了嗎？你很大膽嗎？”
魏二貝（不屑的表情）：“我當然敢了，我不敢說自己的膽量多大，至少不膽小。我高中時代在風城上讀過書，那個時候我是在哪個高中上學來自……哎呀，忘了。不過，我上學時曾經自己一個隻身前往去和當時勢力最大的女子團體BlackRose談判。她們當時有二十個人，我也照樣沒服軟和她們動手了。”
說著，魏二貝撩起自己胳膊，給一個特寫，上麵有一個刀疤，縫了四針。
趙娜：“你適可而止吧，那種高中時代的恩怨居然還記得，你差不多也該長大點了吧。別再像個高中生那樣把打架和惹是生非當成一種時尚了。”
狐小妖：“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什麽BlackRose？”
趙娜：“沒什麽，這個女人一把年紀還中二晚期，BlackRose是風城高中女生組織類似於不良團體的社團。一群無處安放青春的小鬼的胡鬧的產物，現在據說還有呢。和玻璃被打碎沒有關係。”
“應該是沒有關係吧。”趙娜的心聲：“玻璃被打算……這是什麽信號嗎？”
秦十明月：“哦，我們能關注點正常的事情嗎？一群人都在屋子裏，玻璃在外麵被人打碎，你們就沒有點危機意識嗎？我們很可能被變態殺人犯盯上了！”
“額……我看你怎麽特別興奮呢？”
秦十明月：“當然要興奮，你知道這件事我能跟我的同學吹牛到畢業！就算我補習還能和補習班的同學吹一年！我的天，這個世界有多少人能和變態殺人犯正麵交鋒啊？太酷了……”
這個男孩，和之前那個害羞的男孩判若兩人。不過可以理解，這個年齡的男孩都希望有一場冒險，而自己就是冒險的主人公。但是，他沒有經曆過真正的犯罪，也沒見過瘋狂到區啟之他哥哥那種地步的罪犯。如果見到，他這輩子都不會接近犯罪現場的。
秦十明月：“哦，對了，關於有人混入別墅的事情我還要證據。如果有人在外麵活動，雪地上一定會留下腳印，隻要是人，不可能踏雪無痕！我透過窗戶看了，猜猜怎麽樣，雪地上沒有腳印，那麽他是怎麽打碎窗戶進來的呢？”
趙娜：“下雪之前唄……多簡單啊？”
蔣三妮：“對，我記得聽到聲響的時候是八點半左右，我很害怕，不敢出去看。”
秦十明月：“你們真是太沒意思了，就不能是個變態殺手或者鬼魂飛過雪地不留腳印進來了嗎？這樣多酷啊？”
趙娜：“先別說那些東西！歐陽肆正、小五、沈六合、褚天佑這幾個人呢？怎麽沒看到他們？”
……
下一秒，小五衝出房間：“啊——歐陽叔叔……歐陽叔叔……他……”
“怎麽了？”
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