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古怪的乒乓球
（二樓）
王娜：“你領我到二樓來幹什麽？”
區啟之（拿出煙盒，掏出一支煙）：“領你查案。萬幸，雖然不允許咱們動電腦，但沒限製咱們活動。”
這個時候要給他的煙盒一個特寫鏡頭，之前離開餐廳時區啟之先離開新買的一盒煙，而且當時他手裏還有一根。但是，現在看一下，原本滿滿二十根的香煙已經少了五支了！
“適可而止吧，我的天，你是在吃煙嗎？”王娜看著區啟之說道：“你的指甲都熏黃了。”
區啟之沒有理會，還是把煙煙叼著嘴上，點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後把煙緩緩吐出。
趙娜（很無奈的表情）：“想查找線索應該到三樓的302案發現場去，你來二樓有什麽用。”
區啟之（彈了一下煙灰）：“相信我，302的案件的手法完全不在302，其本身隻不過是一個非常普通的房間，製造出密室的方法，在其他地方。”
王娜：“其他地方？”
區啟之：“沒錯，除了302以外的其他地方，比如這個二樓。”
王娜：“別賣關子，在哪裏？”
區啟之（吸了一口煙，假裝很深沉的語氣）：“不能告訴你，一定要賣這個關子，在所有人束手無策的時候我瀟灑帥氣地登場，遊刃有餘地解開案件。留下一句嘲諷，嘴角掛上一抹冷笑，事後孤身一人湧入深夜的寒風之中，這是所有名偵探的準則。當然是的，孤身一人湧入夜幕，我習慣了這一切，因為……哪個姑娘會瘋狂到願意與我為伍？”
王娜（壞笑著）：“呃……不想打擊你，現在是清晨，今天不陰天的話太陽都出來了。”
區啟之（尷尬地幹咳了幾下）：“不過，我可以給你一些線索和提示。沒有這些線索和提示，很難解開302的密室手法。就拿你來說吧，102的密室謀殺，線索都擺著那裏，酷愛推理小說的你就推理出來。然而，302的密室你就沒解開，因為你沒有302的線索……所以，我解開了，你卻沒有。”
趙娜（看了一眼區啟之，若有所思）：“不對吧，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沒見你上過二樓，如果這裏有線索。我得不到這個線索，你同樣也得不到，你是怎麽推理出來的。”
區啟之尷尬地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實在是沒有辦法回答。區啟之解開302的密室，不是推理出來的，是他原本就知道。因為，302的密室手法是他曾經製定的犯罪計劃，現在有人用他的犯罪計劃在殺人。所謂言多語失，就是這個道理，他沒想到自己多說了幾句話，就引起了趙娜的懷疑。不過，區啟之對趙娜產生了一絲興趣。當然，不是那種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的那種興趣，偵探小說不好涉及愛情，涉及愛情也要淺嚐即止。偵探的職責是解開罪犯的犯罪手法，一腳把罪犯踢進監獄；而不是來談戀愛，撬開姑娘的新房，能解姑娘的風情和衣扣。最後把自己踢進婚姻的監獄……
趙娜（不依不饒）：“喂，你怎麽不說話啊？你回答我的問題，別想蒙混過關，你其實和我一樣沒有線索，沒有線索的情況下，你是怎麽推理出302的密室手法的？”
區啟之（無奈）：“沒什麽，我們來打個賭吧。你贏了，我就告訴你我是怎麽推理出來的，你輸了，就閉嘴聽我說。”
趙娜：“你想怎麽賭？”
區啟之掏出一個乒乓球，在趙娜眼前晃了晃，說道：“這個乒乓球是我剛才回來時路過商店買的。目的是為了給你演示一下二樓的線索。但是，光演示沒什麽意思，把這個線索用著打賭上，就有意思多了。呐，我把這個乒乓球放在地上，然後用我最大的力氣把他彈出去，你覺得能彈多遠？”
趙娜（皺了一下眉頭）：“這個不好說，那得看你有多大的力氣了。”
區啟之（自信滿滿）：“這樣吧，你隨便說個數字，如果我能把乒乓球彈出超過你說的米數，就算我贏，可以嗎？”
趙娜（壞笑著）：“你到底想幹什麽？我如果說，你站在二樓的一端，我讓你把球從這最這端彈到那端的牆根，你不就必輸無疑了嗎？”
區啟之（微笑）：“好，那我就如你所說，不過，我要從東麵的201開始。”
趙娜看著區啟之：“你在開玩笑吧……這中間隔著八個房間，二十多米將近三十米的距離，你能把乒乓球彈出二十多米？”
區啟之不作理會，徑直走到201門前，蹲在201的門口，把乒乓球放在地上，用左手按住，微笑著說道：“好了，我要開始彈了。”
趙娜（深吸了一口氣，心聲）：“不可能吧，他一定是在開玩笑，一個人再有力氣，都不可能把乒乓球用手指彈出將近三十米的距離的。更何況，在102的時候，他已經展現了他的力量，並不是很大……”
區啟之像彈腦殼那樣，把手指在嘴裏哈了哈，然後對著趙娜露出一個像小孩惡作劇一樣的微笑，對準乒乓球用力的彈了一下，同時，左手放開，讓乒乓球在他的指力的推動下飛快的滾出。雖然說是乒乓球滾動的速度很快，但是撐不了多久，物體的慣性、摩擦力、初速度……除非在真空狀態下，這個乒乓球才能無限製的滾動下去，一直滾動到最西麵的牆壁前。但是，這裏不可能是真空，這個乒乓球滾動不了多遠，就會停下來。
鏡頭緊跟著乒乓球的滾動，乒乓球滾動出一米遠，速度沒有慢下來，和最開始彈出的時候相比，反而更快了……
乒乓球滾動出兩米遠，速度還是保持不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乒乓球滾動出三米遠，沒有“疲勞”的意思，還在不知疲倦的滾動……
趙娜不自覺的跟著乒乓球滾動走了起來，她的目光緊跟著乒乓球的滾動，腳步緊跟著乒乓球的步伐。就像是中了魔，被乒乓球吸引了一樣。
差不多該停止了吧！乒乓球已經滾動出六米遠！這個乒乓球被區啟之彈出了六米！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正常人可以把乒乓球彈出六米遠嗎？好吧，我們假設真的可以，就是有人有那個力量把乒乓球彈出六米遠，那麽接下來……
七米！
趙娜：“騙人的吧……”
八米！
趙娜：“無法理解……”
九米！
趙娜：“誰能告訴我這倒是怎麽一回事？！”
十米！十一米！十二米！……乒乓球一直滾動！直到撞到最西麵的二樓走廊另一端的牆壁，乒乓球才停了下來。靜靜地躺在那裏，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趙娜站在原地，望著乒乓球，陷入淩亂。乒乓球滾出將近三十米的距離……這種事情……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怎麽樣？我確實把乒乓球彈出了將近三十米……”區啟之不知何時站在趙娜的身後，幽幽地說道。
趙娜忽然環顧四周，然後蹲在地上，不斷撫摸著二樓的地麵，喃喃自語：“這怎麽可能，二樓的地麵……難道……”
區啟之吸完最後一口煙，把煙頭扔在地上，重重地踩滅：“看來你已經發現了……”
趙娜（不可思議的神情）：“不可能，整個地麵……不可能！”
區啟之揚了一下頭，示意趙娜看停靠在牆邊的乒乓球：“如果不可能，那個乒乓球被我彈出將近三十米的距離，怎麽解釋？”
趙娜陷入沉思：已經沒什麽可以隱瞞的了，整個二樓的地麵是傾斜的！但是，傾斜幅度不大，因為大樓的樓層應該是水平的，這一個想法成了心理障礙，再加上參照物的關係，讓我忽略了這份很小的傾斜！而這份傾斜，很可能隱藏著可怖的殺意！為什麽我沒注意到這一點？失誤！原來如此，我知道區啟之是怎麽想到二樓的地麵是傾斜的了。之前在大廳的監控裏，那個每隔一段時間緩慢移動的紙簍，不是什麽詭異現象，是二樓地麵傾斜，它才緩慢移動的。但是，紙簍和乒乓球不一樣，假設二樓的地麵時一個斜麵，紙簍滑行一段距離，因為自身結構、重力、摩擦力的緣故，達到平衡，所以停了下來。而乒乓球這樣的球形物體，不好平衡，所以直接滾動下斜麵……唉？等一下！這裏有失誤！
“不對吧，區啟之……”
區啟之重新拿出一支煙，叼著嘴上，他的煙癮實在太大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要說的是二樓的紙簍的問題吧。”
趙娜：“沒錯，地麵傾斜，這確實是解開二樓紙簍詭異移動之謎的一個不錯的想法，但是，如果二樓是斜麵的話，紙簍應該會直接滑下來。而不是像監控錄像裏那樣，整個滑行時間是十個小時還要多！所以，二樓地麵傾斜是確定的了，但是，這份傾斜，卻不是紙簍花了十個小時還多的時間去移動的原因。”
“啊啊啊……你的思維怎麽也這麽固化啊？我還以為你一點就通的呢。氣死我了，你也是這樣，不了解我的想法，不行我要抽隻煙冷靜一下。”說著，就掏出了打火機，準備點煙。
趙娜（有些生氣，從區啟之的手裏奪過打火機）：“行了，別抽了！別說整個案件，我們連紙簍之謎都沒解開呢！我實話跟你說吧，今天下午拆遷隊就會來把這棟大樓拆掉，倒實話所有的證據全都會消失，這棟大樓發生的兩起命案就會成為真正的完美犯罪，就算我們日後找出真凶都沒有證據去指控他。我們隻要半天的時間……”
區啟之抬頭，饒有興致地看著趙娜，把香煙從嘴上拿下來。
“關我什麽事？關我什麽事？我自稱偵探，但不是偵探，我破案是興趣，卻不是責任。把打火機還給我。”
趙娜：“不許抽！”
區啟之微笑了一下，把香煙放在攤開的手掌裏，然後給他的手掌一個特寫鏡頭，然後，他把手掌增大幅度，當著趙娜的麵讓香煙順著自己手掌滾落到地上。
趙娜看著這一幕，望著區啟之：“你什麽意思？”
“可以任由你去想。”說完，區啟之徑直走上去往更高樓層的樓梯……
（大廳）
王子軒撥通他在雲城的朋友的電話：“喂，還沒查到嗎？”
“我這剛到檔案室，放心，如果你說的那個區啟之曾經在雲城犯下過安檢，很快就會查出來的。”
王子軒：“一查到就立刻通知我。”
“錯不了，放心吧。”
王子軒掛掉電話，靜靜地坐在吧台裏，看著監控器裏正在二樓調查案件的區啟之和王娜……嘴角掛起自信的微笑。
“盡可能的掙紮吧……一切都在按著我的劇本在進行，你們絕對想不到，最後給你們致命一擊的，會是我，哈哈哈……”
（四樓）
四樓的十幾個房間，房間的門……沒有刷著不同的顏色，趙娜不知道區啟之之前上過四樓，說門刷著不同的顏色，隻是為了讓她的邏輯推理題更複雜一些。反推過去，區啟之知道門的不是不同顏色，自然也就知道趙娜是出題測試自己的可能性更大。
當然，這些無關緊要，區啟之淩晨潛入賓館到四樓時，發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還記得嗎？401、402、403、404……有怪異的流水的聲音。那是整個手法的關鍵所在，所以，區啟之一定要確認一下四個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瀟灑地走上四樓，隨口哼唱著不知名的歌曲，手裏搖晃著一串房卡，那正是趙娜隨身攜帶的備用房卡。
（二樓）
趙娜掐著腰板站在二樓走廊的盡頭自言自語：“氣死我了！我真想瞪眼睛喘粗氣擼胳膊挽袖子掐腰版啐吐沫跟他拚了！”
忽然，她的神色一遍，她的手在腰上來回的摸……
“我的房卡鑰匙呢？！”
回放：趙娜在跟著乒乓球走的時候，區啟之在身後順手偷走房卡鑰匙的畫麵。
“區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