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格分裂
“魚頭!”
市局刑支,會議室的一角,鮑宇墨把自己完全塞進一張椅子,兩條大長腿也不知道柔韌性咋那麽好,被主人極致彎曲。
縮成一個球的鮑宇墨正在閉目養神,耳朵裏傳來秦冬的大嗓門。
一驚之下,他又開始打算給秦冬培訓說話技巧,太吵了。
“說。”鮑宇墨並未更換姿勢,似乎能夠預見秦冬要說的話。
“我把那個廚師之前的資料放進係統搜個遍,也沒找到他的信息,更為恐怖的事情是,資料上隻有他收養劉瑩瑩的記錄,他之前是做什麽的,家庭住址、曾經就讀哪個學校一概不知。”
果然,秦冬毫無意外地給出了查無此人的結果。
也許當初他留下的資料原本就是假的,那麽這個人實乃城府極深之人,那麽這個人很有可能從小就為自己即將走向犯罪道路做準備,否則如何解釋查無此人?
“知道了,你查劉瑩瑩的資料怎麽樣了?”
鮑宇墨聲音沙啞,秦冬最愛的磁音不見了,他關切地說:“魚頭,你要好好休息啊,聲音都裂了,好像有很多條線啊。”
“劉瑩瑩、資料。”
“我我是關心你的,劉瑩瑩的資料我查了,屬於斷崖式。”
“從簡。”鮑宇墨惜字如金。
“我收回之前對她的調查資料,用了一些方法發現她在做模特之前並未上過一天學,我讓蔣小禹找人去查,那個學校根本沒有她的資料,這個資料就是一個給人看的表麵現象,結合你老師給的資料,福利院的資料我也看了一下。”
“咳咳,我發現啊,記錄顯示她是被人遺棄在福利院門口的,院長給她起名福源,名字不好聽,但是包含了希望她從進入福利院開始就開始幸福。”
“記錄顯示時間是88年入院,領養時間97年,至今也有二十年了,算起來那人應該有小五十了吧?那姑娘也該二十七八才對,我在戶籍庫中並未找到她的任何記錄,她是以劉瑩瑩的名字空降在模特公司。”
“模特公司?”鮑宇墨皺眉說了四個字。
“查過了,公司負責人說劉瑩瑩是朋友介紹進公司的,並且由於非常能吃苦,訓練從不打折扣,加上身材纖瘦細長有種病態的美,所以很受歡迎。”
“不過,沒過多久一次舞台事故導致她左眼受傷,並未如記者所言是公司出錢治療,負責人稱是有人按照十萬十萬分批投遞的方法寄到公司,附言就是劉瑩瑩的治病錢。”
秦冬越來越有頭腦了!鮑宇墨心想,但是並未表露出來。
“快遞?”
“我為了給你節省時間和少點煩心,能想到的我都查了。”秦冬有點泄氣,“北野市所有的大大小小的快遞點我都查了,並未有任何資料記錄顯示曾經有人投遞過任何物品至這家公司,所以我猜想,這應該是個人裝扮成快遞員的私人行為,這樣既能保證錢不會丟,也查不到是誰寄的錢,也不排除他是找人假扮快遞員,他在遠處觀察。”
“哎……”鮑宇墨居然歎氣了。
“嗨!魚頭,別泄氣啊!”秦冬這個一直需要別人安慰的人,居然瞬間轉頭安慰鮑宇墨來。
“沒事。”鮑宇墨掐了聯係。
伸展一下身體,露個腦袋往外看看,又閉上眼睛自言自語:“這個城市啊,遠比我們來時想得複雜啊!天空都黑成什麽樣了?”
從收養劉瑩瑩時間來推算,加上福利院的工作人員回憶,結合畫像,此人年紀應該在四十五至五十間,身材中等,保養得當,性情陰晴閃忽,至少有兩個附屬人格,若常年得不到治療,那麽附屬人格會逐漸占據主導地位。
從常識來說,主人格與附屬人格是相互沒有聯係,相互不認識,但不排除多年不加救治,或者每一個人格都有暴力傾向,那麽他們很有可能在閃回中知道彼此的存在。
那麽很有可能他們會用記錄的方式,來聯係彼此,那麽很有可能形成了人格之間的相互下達任務,完成他心中完美的謀略與謀殺。
此人兒時應該在心理上承受過非常嚴重的傷害,人的心智很奇怪,當年無法避免親眼目睹傷害,那麽久而久之心理就會自動屏蔽痛苦,或者自動分裂出能夠比傷害更加瘋狂的人格來保護受傷的心,這就恐怖了。
此人心機與智商,高於大部分的常人,並且有一定的反偵查能力,應該有幾處房產用於藏身,也便於隱藏與銷毀。
此人手下應該養有一群為之賣命的年輕人,或者此人有一個完整的物品鏈接,QI官,食物的運營,那麽光靠人格之間的相互指引應該是無法完成那麽大的體係,那就說明還有其他人在此鏈接上擔任重要位置。
從刀疤臉的死,到霍家兄弟的口供,他們隻負責外圍活動,為何這些人都有一條從眼角蔓延至脖頸的傷疤?
鮑宇墨在腦子裏不停地畫線,分析彼此的關係,線無法完全連接,還有關鍵點沒有出現。
想到霍家兄弟臉上的肉乎乎的疤,他跳了起來,用最快速度衝進法醫室。
“怎麽?”餘浩克剛想發作,一看來人是鮑宇墨,立即正常。
“刀疤臉的屍體。”鮑宇墨沒等喘勻就開始到一排冷凍櫃那找。
“發現什麽了?我可記得能切的能分析的結果都給你了!”餘浩克一臉黑線!
那條長長的刀疤,乍一看像是一條肥胖地蚯蚓在隨著主人說話麵部肌肉而蠕動,不如說是一條小蛇更貼切,尾部就在主人的眼角處向下延伸。
鮑宇墨一直在回放發現刀疤臉的每一分鍾,終於發現,他臉上的疤似乎在他死後,還在緩緩蠕動。
他迫切想知道,那是一條什麽東西組成的疤?迫切想知道,那條疤現在是不是還能動?
但是,當餘浩克的解剖刀劃開那條小蛇的時候,裏麵幾條粉紅色肉蟲的屍體,赫然出現在他倆眼前,他倆不約而同後退倒吸一口涼氣,呆立一分鍾,才上前仔細查驗蟲子的屍體。
“來晚了!”鮑宇墨一拍腦袋,懊惱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