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日料店長的回憶
北極熊賓館，一棟老舊的小樓，監控死角很大，隻有正門處有探頭。
順著兩根登山繩索，蔣禹到了三樓，發現這兩根繩索剛好可以進入苗曉曉的房間，也就是說，如果苗曉曉不是被歹徒劫走，那就是發現什麽情況追了出去。
“上麵怎麽樣？”鮑宇墨從蔣禹的臉上讀出他什麽也沒發現，安慰他，“目前最好的消息就是沒有消息。”
“滴滴！”鮑宇墨的腕表發出鈴聲，還沒來得及看，高川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日料店的店長已經可以問話。”
“婁隊如何？”鮑宇墨擔心她的安危。
“手術成功，剛轉ICU。”
鮑宇墨立刻拉上蔣禹趕往醫院，三兒大喊：“我來開車，你們沒我熟悉。”
店長回憶起，凶手進入日料店後問訊店長，洗手間的具體位置。
當時他手中捏著一個黑色打包袋，右手手腕處有一個骷髏狀紋身。
這個骷髏狀紋身手腕是他們店裏的常客，也就是說經常來他們店裏消費的一批人，右手手腕處都有骷髏狀紋身。
鮑宇墨眯起眼睛：“蔣小禹！拿紙和筆過來，他說你畫。”
根據店長的回憶和描述，此骷髏紋身上有一柄劍，和一把彎刀，交叉在骷髏的上方。
骷髏是以黑底白麵形式出現，彎刀和劍文有紅色血滴，骷髏是以笑臉的形式出現。
“你怎麽記這麽清？”蔣小禹刷刷在紙上塗，店長描述剛結束，蔣小禹的畫也畫好了，一個活靈活現的骷髏咧開大嘴笑著，頭頂一把泣血彎刀、一把滴血黑劍，像是一個標誌。
“還有沒有其他特征你能想起來？”鮑宇墨盯著店長的眼睛。
店長呆了很久，最後搖了搖頭說：“當時我們剛上班都在做晚上工作的準備，他來的時候穿著黑色連帽衫，臉上套著一個很大的蜘蛛狀口罩，說話聲音有點重，不像是本地人，不過……”
店長又搖搖頭似乎有點緊張，鮑宇墨看出他的不安，輕輕按住他的肩膀說：“別著急，慢慢來，看著我的眼睛！”
店長將目光慢慢挪向鮑宇墨的眼睛，那裏有一汪清澈的泉在等著他，頓覺心底有如一股暖流，流經之處撫平心中的惶恐不安，眼前又出現了他與凶手見麵時的場景。
“嗯，他當時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塑料包裝袋，右手手腕處有骷髏頭的標記，當時我正低頭在準備晚餐，他問了時間，因為聲音有點奇怪所以我抬頭看了一眼。”
“看著我的眼睛。”
鮑宇墨見店長似乎又想閉上眼睛，大部分人在回顧曾經的環境時都會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但是如果畫麵感較強的人看到一些驚恐的畫麵回放很容易傷到大腦神經，鮑宇墨將店長的目光始終留在自己那兩汪清澈的泉眼，這樣店長就不會為看見什麽而感到恐慌。
“當時看了他一眼，他左眼似乎有點問題，我覺得左眼好像是義眼，光澤度極高，很嚇人！”
店長情緒放鬆下來，陷入那天的回憶中，鮑宇墨立刻調動腦電波
中自頻率的腦波構成磁場，每一個波段頂尖都如一個細長的觸角，將自身腦電波的強波強行進入別人的大腦，阻斷他腦波中的波長之間相互關聯。
當那些觸角的須腳像吸盤一樣，緊緊吸住對方的電波，從而觸發對方腦波中的記憶係統大管家~~海馬先生，海馬大管家強製推出大腦先前看見的記憶體，也就是我們常說回憶片段。
這些片段如果當事人不說出來，你是看不見的，而強行進入後，波長的強者就可以在觸發海馬體的同時獲取某一個時間點的記憶片段。
巨細強弱取決於當事人的腦電波，而當事人的腦電波巨細強弱又取決於他本身身體機能，眼下店長的神誌仍處於高度緊張狀態，鮑宇墨不費吹灰之力就進入他的腦波中。
“你好！問一下洗手間在哪裏？”
鮑宇墨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衫的男人走進了店。
“你好，從這裏一直往前走，最裏麵的右手邊就是。”店長感覺對方聲音有點濃重鼻音，而這聲音似乎熟悉，抬頭看了一眼，眼睛在那個人的右手腕處停了下來，“咦！這個好像很眼熟！”
那個人迅速將手拿下去，揣到兜裏抬頭看了一眼店長，疾步走向衛生間。
店長被他瞪眼的樣子嚇得往回一震，心想，這眼睛看著好嚇人！
“店長今天晚上有三桌預訂！”
“知道啦！”
來不及細想更多，還有很多工作
要做，手握、刺身、各種各樣精致料理悉數擺放在長條料理台上，一段**音樂從吧台後邊流出，整個店裏立刻活絡起來。
隻用幾分鍾，店長就將連帽衫男人給忘了。
時間來到五點，第一桌預訂的客人到了。
一個看上去健康漂亮的準媽，挺著肚子笑吟吟地站到店長跟前：“帥哥你好，我昨天晚上預訂了今晚的小包間！”
“好好，知道了！”店長沒有停下忙碌的手抬頭看了一眼正前方的掛鍾，顯示五點五分，往裏麵指了指，“一直往裏走三個並排的包間第一間，你朋友幾點鍾來？我好做準備出菜。”
“我們約好五點半。”孕婦晃晃手機，左手腕處一塊Longines，在燈光下閃閃發亮，順著走廊走了進去。
店長心想：“唉，有錢人就是好啊，懷個孕還要組團慶祝，我們鄉下誰好意思四處顯擺啊？”
十來分鍾左右，一幫人說說笑笑簇擁著走進店，跟店長聊幾句順著長廊魚貫而去。
約五分鍾，兩個女人說說笑笑進了衛生間，一眨眼的功夫驚恐萬分，嘶吼著逃離了現場，後麵的幾位同一方式進入再逃出。
店長與店員立即衝到門口躊躇片刻，慢慢走向第二間隔間。
一雙腳露在外麵，推開門的瞬間店長被嚇壞的店員推了一下，直接撲倒在死者的身上，三魂嚇掉兩魂的店長爬起來就跑，記憶被大麵積的血，染成了黑紅。
剩下的內容，跟鮑宇墨從那個熱心推拿店老李頭處聽來的一樣。
店長的氣息有些紊亂，腦電波沒到回路就又開始上路，短波與長波互換信息。
剛要離開的鮑宇墨，在一堆混亂的信息中，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第一名死者，那位老師，與這位死者，出現在同一空間。
瞬間退出的鮑宇墨皺眉道：“蔣小禹，店長需要休息，我們走。”
“秦冬，翻一下第一個死者和第二死者的資料，找一下共通點。”
鮑宇墨感覺暴風雨就要來了，大步跨到窗邊。
遠處的天空，有如海底的烏賊章遇見危險，為了逃命噴出一股黑墨，又黑又臭夾著濃烈的腥氣，當人們紛紛掩鼻退避，烏賊章趁亂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