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新勢力

陸逐雲和青蠱一夥人都快被搞糊塗了。

大帥府衛兵被烏鴉所殺的消息不脛而走,縣城百姓幾乎人人皆知,可是音薑作為烏鴉陣的召喚者,她卻否認不是烏鴉做的。

當然即使是音薑號令烏鴉殺人,大家也不會怪她,畢竟殺的都是魚肉百姓的惡人,再則音薑個性秉承了雪域中人的直率好爽,如果是她做的,她肯定會承認,犯不著讓大家在這裏瞎猜。

“你們別亂猜了,和烏鴉沒關係,和音薑也沒有關係。”

說話的人是老煙槍二皮匠,他翹著二郎腿坐在長凳上,大夥不解為何他這麽肯定,仿佛看到了一樣。

陸逐雲調笑道:“老頭,有什麽可以證明不是烏鴉殺人?”

青蠱也跟著連連點頭,“對啊,老煙槍你不是和音薑姐姐一起離開城北的嗎,你怎麽知道烏鴉有沒有發狂殺人?”

“如果老頭子沒有估計錯誤,除卻我們撈陰門,有第二波人馬出現在縣城裏,且我們在明,對方在暗。”

所有人目光在一瞬間都靠攏了過來,二皮匠繼續吞雲吐霧,推測道:“事情不難猜測,你們還記得前幾日發生的事情麽?大帥府有三個衛兵被小逐雲殺掉,但結果很快就被野狗殘忍分食,那次我們沒放在心上,純粹以為是野狗發狂,但這一次,對方直接滅掉了一支小隊,來勢洶洶,不得不防。”

陸逐雲想起了那晚行俠仗義的場麵,略有同感,“老煙槍你不說我都忘了,那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這不好說,是敵是友尚未可知。”

“不過從這兩次事件,可以看出對方出手之狠,我們得有所防備,免得遭了對方的道兒。”

全場沒有開口說話的章聞溪忍不住插了一句,“我覺得問題不大,估計也是針對大帥府來的。”

“下手比我們撈陰門還狠!真想領教領教啊,還有我們在明,他們在暗,這一點也太讓人不爽了吧,我陸逐雲什麽時候受過這氣,今晚我非得把他們揪出來。”

“別惹事,眼下對付大帥府才是正事,”章聞溪立刻訓斥了一聲,一開始陸逐雲不服氣,等章聞溪搬出了陸乘風,陸逐雲立馬沒脾氣了,“你哥現在還一個人在大帥府那龍潭虎穴中,你不替自己考慮,也要多想想你哥啊,萬一他被張狗賊識**份,你隻能給他收屍了。”

陸逐雲哼了哼,雖然他心底很不爽,但不得不服軟,對於這一點,章聞溪拿捏得比誰都到位,陸乘風是陸逐雲的死穴,其他人雖然知道,但不敢開紙語者的玩笑,也就章聞溪這個臨時合作夥伴敢要挾陸逐雲。

“那好吧,我們這幾天暫時按兵不動。”

“其它有安排嗎?”

陸逐雲蹙了蹙眉心,吩咐道:“晚上音薑和青蠱再辛苦辛苦,七日封印之期過了一半,接下去的這場大戲必須好好籌謀。”

眾人明白地點點頭,撈陰門興師動眾聚集在該縣城,救人其一,除惡其二。

這盤棋才剛開始,每一步都必須小心謹慎,而且縣城裏出現了第三方神秘人,無論對方是敵是友,都必須做好準備。

……

另一邊。

陸乘風和常隨安在大帥府用了午膳,兩人帶隊去了城西,查探那間令大帥府一死九傷的屋子。

常隨安和衛兵們一樓二樓檢查了一遍,然而什麽也沒有發現。

一宿之間,整個屋子被重新改造了,窗戶上沒有木板釘過的痕跡,二樓也沒有所謂的紙人紙馬還有壽衣花圈,桌子上的確有一支蠟燭,但是一支燃燒過半的紅色蠟燭,與衛兵們描述的並不一致。

“到底是不是這間屋子啊?”常隨安一臉詫異。

“陸某也是跟著隊伍來的……”

陸乘風攤了攤手心,表示他也不清楚。

常隨安讓衛兵們把昨晚在這裏受傷的衛兵抬了進來,那人拚命想跳下擔架,“我不要進來!我不要進來,快讓我走……”

“給老子閉嘴!”

常隨安一聲怒喝,那名衛兵這才冷靜下來,但他抱著腦袋,閉著眼睛,不敢看這間屋子,常隨安來到擔架邊,“睜大眼睛給我看清楚,這裏是不是你們昨晚來過的地方?”

“是……是的……”

“你看都沒看,你怎麽知道?”

“常副官,真的是這裏,這裏化成灰我都記得,一樓就是這樣子的,空空****,門也打不開,窗戶也打不開,我們逃無可逃……”

陸乘風將手搭在衛兵背上,拍撫道:“冷靜一點,那二樓呢什麽情況?”

“二樓堆滿了紙人和紙馬,還有壽衣,桌子上還有一支白色蠟燭,陸先生你們放我出去吧,我不想來這裏,求求你們放我出去吧。”

常隨安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沒用的東西,趕緊抬出去!剩下的人再檢查一遍,看看有什麽新發現。”

衛兵隊按照常隨安的意思,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圈,大家發現詭異的是這間屋子裏布滿了蜘蛛網,甚至桌子上和長凳上還蒙著厚厚的一層灰,看樣子這間屋子廢棄了很多年。

常隨安自言自語道:“奇怪,這間屋子應該空置了很長一段時間。”

“常副官有何感想?”

常隨安指著天花板上的白色蜘蛛網和長腳蜘蛛,“陸先生你自己看,這裏荒廢了很長時間,那衛兵隊的人是怎麽在夜裏看到燭火的?如果不是燭火吸引他們,他們也不會到這間屋子裏來,也不會發生那麽多事情,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陸乘風臉上的線條柔和了幾分,淺笑道:“正是因為荒廢,所以才不奇怪。”

“怎麽講?”

“常副官,你可看到正門上方懸掛著的銅鏡和香囊了?”

“沒注意,有東西嗎?”

常隨安趕緊走出大門,昂起頭一看,大門正上方果然掛著一麵小銅鏡,還有一隻金線香囊,陸乘風跟著走到門口,揚起嘴角微微一笑,“看到了吧,這兩件物事當中有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陸先生,你要不直說吧,我對民間禁忌一竅不通。”

幾天前還是唯物主義者的常隨安,打小可就沒相信過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但現在給陸乘風一頓洗腦,簡直對此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