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崩潰
第二天一大早肖墨得到消息：張翼那邊已經把張華十年前的人際關係給調查完了。
的確查到了一個很有嫌疑的人，名叫文輝，是張華拜把子的好兄弟。不過在十年前兩人就很少聯係了，據說張華之所以搬到茆城也是為了躲他。
文輝這個人之前也挺有錢的，在老家開了個小超市，有個幸福的小家庭。後來有點錢沒地方花，就染上了賭博。這一碰就一發不可收拾了，不到三個月時間就輸光了所有家當，還妻離子散了。
盡管這樣他還是戒不了賭，開始幾百幾千的找張華借錢。張華被借怕了，隻好帶著自己的妻兒躲到了茂市。
最近文輝發了筆財，不僅還清了在老家到處借的債務，還把離婚多年的老婆給哄了回來，這不得不讓警方懷疑。
聯係到囊縣的警察，張翼親自去到囊縣盤問文輝。
不過文輝這個人很聰明，對於警方的盤問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回答得滴水不漏。提到錢，他回答是中了彩票。
一查，近期是有個百萬中將用戶，不過中獎用戶很神秘，從開獎到領錢完全都沒出麵。
“中彩票這種事就是意外財啦，不能到處張揚，到處張揚就會散財的啦。”文輝說著打了個哈欠，餘光掃了眼在座的幾個警察：“你們問完了沒啊？我還得回家帶老婆兒子出門玩呢。”
沒有證據，他們隻好放了文輝。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文輝沒有嫌疑。“去查一下文輝的銀行賬戶，那錢是從哪裏打來的。”張翼對囊縣的警員說道。
這畢竟是跨市審人，多少都有點不方便。於是張翼拜托囊縣這邊的警察好好盯著文輝，一有消息馬上通知他。
回到茂市的張翼把文輝這個人說給了肖墨，他很看好肖墨，覺得肖墨要是能參與這起案件的話一定能早點破解。
肖墨分析：“對於得知自己兄弟死了還能這麽淡定，這有點說不過去。文輝爛賭成性，你覺得他之前借的錢會是親戚的嗎？如果我有這樣的親戚，我一分都不借。”
“有道理。”張翼點頭表示讚同。
宋婷把洗好的水果端到茶幾上，禮貌客氣道：“吃點水果吧。”
張翼對於宋婷現在的狀態還是挺驚訝的，畢竟之前調查的時候她總是一副哭啼啼的樣子。“謝謝。對了，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您說。”
“你妹妹的失蹤的案子可能跟殺死張華的凶手相關聯。”雖然知道很殘酷，但是張翼身為警察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在張翼意料之外，宋婷臉上沒有太大的變化，“那就麻煩警官盡力尋找了。”
張翼還想說些什麽，但話還沒到嘴邊就被肖墨拉回主題：“所以我斷定，文輝之前一定借過高利貸，高利貸催賬的手段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是的，這種組織就像毒蟲，打掉了一批又一批。”
話談到這裏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肖墨的推斷是文輝被高利貸催賬，然後走投無路找到張華借錢……不過有一點說不通，文輝找張華借錢的話，宋敏是怎麽參與進去的？
張翼離開後宋婷坐在張翼剛才坐的位置。肖墨拿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大口，微眯起眼睛笑道：“今天午飯吃什麽呀？”
“吃蘋果。”
“真的嗎，那一個我吃不飽，我要多吃一個。”
“……”宋婷語塞的看著肖墨，怎麽他跟別人說話的時候一本正經，跟自己說話就有點……**不羈？
“所以你們覺得那個文輝就是殺害張華的凶手，對嗎？”
“隻是他的嫌疑很大，但是沒有證據。”
“如果他是凶手的話，那麽我妹妹也一定在他手裏！”
肖墨一愣，他差點忘記這兩件事是有關聯的。如果文輝是凶手的話，宋敏在他手裏，那麽他一定會掩人耳目去關著宋敏的地方。
想到這肖墨趕緊拿起手機給張翼打了個電話，張翼也把電話內容傳達給了囊縣那邊的警察。
不過結果有點讓人大失所望。
暗中調查了文輝三天，他的行蹤都十分正常，每天陪著老婆孩子，偶爾在樓下打打麻將。晚上早早回家睡覺，也沒有半夜溜出去。
三天的時間，如果宋敏在他手裏，三天不吃不喝早就垮了。
而就在這時，宋婷收到了一條讓她差點崩潰的短信：不要找我了，張華是我殺的。
這是宋敏發來的消息，時間是8月2日晚上九點。
宋婷盯著手機屏幕把這幾個字反複看了無數遍，她點擊撥打過去，電話被掐斷，一連打了好幾個都被掛了。
她顫抖著雙手編輯短信回過去：敏敏，你不要胡說好嗎？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沒有回複，電話再打過去已經關機了。
這幾個字猶如晴天霹靂，讓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宋婷再次被擊垮。她趴在**用被子蒙住臉嚎啕大哭，眼淚打濕被子一大片。
肖墨不在家，宋婷哭了半小時後終於停歇。她淚眼婆娑的拿起手機點開短信，顫抖著手點擊短信刪除按鍵。
刪除短信後她坐在床沿邊呆呆的望著窗外的月色，快八月十五了，月亮可真圓啊。她想到小時候過中秋時爸爸媽媽都會買好幾盒月餅，一家人坐在葡萄樹架下賞著月、吃著月餅，而到如今也沒過多久啊，怎麽家人一個個都不見了呢？
一想到這，宋婷的淚水再次濕了眼眶。
就像多年前她相信自己的父母沒有犯罪時，最後父母入獄了。這次她相信宋敏沒有殺人，可是……
難道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也會看錯嗎……
“咚咚咚——”
門外傳來敲門聲，是肖墨回來了。
宋婷坐在**一動不動，直到肖墨在門口站了十分鍾她才慢慢起身去開門。
一開門肖墨就看到哭腫雙眼的宋婷，他蹙眉，雙手扣住她的肩膀擔憂的問：“你怎麽又哭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宋婷搖搖頭：“沒什麽，就是想起了點過去的事情，很傷感。我沒事，真的。”說到最後她強顏擠出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