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節 津門三岔河口

這紅衣女子就是剛才大街上賣藝的江湖藝人,她名叫林萍兒,曹福田原本認識。現在看到林萍兒出手救了自己,曹福田抱拳對林萍兒連聲感謝,林萍兒拔下曹福田肩膀上的飛鏢,看過無毒。也就掏出隨身帶的金槍藥,給曹福田簡單包紮一下後,告辭欲走道:“曹大哥多保重,此地不便久留,小妹告辭了。”

曹福田抱拳言謝道:“多謝林師妹,日後有事,盡可到三岔河口旁的福田飯莊找我。”

林萍兒“嘻嘻”一笑道:“曹大哥威名,小妹仰慕,日後定會去拜訪大哥。”

曹福田也就辭別林萍兒,去了天津城西南的小河南村。

小河南村的霍家,由於大刀王五和劉震雷也隨同霍家一起去了上海,一直未歸。

孫俊英和霍三鳳在小河南村的霍家,為了搬尋救兵,已經等候多日。連日來,二人惦記何永言的安危,又看霍元甲和大刀王五等人不回來,內心已是焦急萬分。此時曹福田到來,二人聽了何永言已走出宛平縣大獄的消息,心情頓時開朗了許多。

曹福田和孫俊英,以及霍三鳳的哥哥霍正龍,都是山東梅花拳師趙滿多的徒弟。今天這師兄弟二人見麵,親熱自不必言表。也就在孫俊英握住曹福田一隻手,親熱的拉住曹福田坐下詳談時。曹福田那被飛鏢傷後的肩膀,頓時在疼痛下,也禁不住喊出了聲。

孫俊英急問師兄道:“怎麽了師兄,您這身上難道有傷?”

曹福田於是也就把大街上為救花船妓女李梅兒,並與東洋浪人決鬥的事情,給孫俊英和霍三鳳說了個明明白白。

霍三鳳並不關心曹福田和東洋浪人的決鬥,她聽了曹福田說花船美女李梅兒的事情後。於是,也忍不住問道:“曹大哥,您說的花船上的李梅兒,可是山東的李梅兒?”

曹福田說道:“是呀,這李梅兒從前乃是濟南知府家的千金小姐呢。”

霍三鳳和孫俊英聞聽,大叫不好。曹福田細問何故?孫俊英也就把李梅兒和陷入宛平縣大獄內何永言的夫妻關係,說了個明白。

曹福田聽後,說咱們趕緊去花船上去找李梅兒,問一問她為何去做“花女”,如果有什麽難處,咱們好趕緊把花船上的李梅兒救出來。

第二天,三個人趕回天津的三岔河口旁,再去找大運河上的花船時,卻發現花船被打砸洗劫一空。

曹福田問過旁人,告知乃是東洋浪人所為,再問花船頭牌“花女”李梅兒下落。有人說親眼看見已被日本人捋走,連同花船上的好多姑娘,皆被拉進租界內的支院去了。

孫俊英聽後,要去日本租界救人,曹福田攔住孫俊英道:“師弟,這租界內乃是日本人的天下,我們救人一旦失敗,就甭想能夠活著出來。”

霍三鳳也很是著急,言道:“這該如何是好,要不然,咱們趕緊回宛平去,告知何禦醫,讓他去想辦法。”

曹福田說道:“你們回去宛平,尚需數日,不如我飛鴿傳書過去方便。”

呂大年接到曹福田的飛鴿傳書,帶領何永言、孟同、焦陽、何小六等一行人趕到天津。

一行人住進三岔河口旁的福田飯莊,呂大年帶領孟同和焦陽去了法國租借地,去找倪正清,商討從西洋大輪船上,接收西洋武器的事情。而身心焦急的何永言便帶領何小六,為了盡快尋找到愛妻李梅兒,也就去了天津城南的日租界。

日租界內,何永言和何小六盡找繁華的處所打探詢問,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李梅兒的下落。後來經人指點說:你要是想在租界內找人啊,當去法國租界的夜巴黎。

可是,真等何永言和何小六來到夜巴黎,麵對一家家支院,挨門挨戶的去詢問李梅兒時。問過幾家後,任何人都說不知道,也沒有見過。

何永言看這樣問下去,絕不是辦法。天也黑了,到了該吃飯的時候了,何永言便和何小六走進了一家飯館。

飯館的小夥計很是親熱,給二人端上兩碗麵條,聽到何永言和何小六是山東口音,便親熱的介紹自己也是山東人,並問二人離家是訪友,還是探親?

何永言內心一直惦記著李梅兒的下落,也就隨口敷衍小夥計道:“我一不訪友,二不探親。”

小夥計聽後言道:“這幾年老家連年災荒,老鄉既不是訪友,也不是探親,那肯定是出外謀生,尋找生計了。”

何小六吃著麵條,隨口附和道:“是啊,老家窮,出來混一口飯吃。”

小夥計聞聽,麵露喜色道:“二位若是找活幹,我看在老鄉的麵子上,幫你們推薦到西洋人的洋行去工作,人家給一筆安家費,到國外吃香的,喝辣的去,你二位看看如何?”

何小六隨口答道:“好啊,去國外什麽地方啊?”

小夥計道:“我僅僅是幫著為您牽個線,搭個橋,至於你們將來去國外的什麽地方,還得聽人家西洋人的。”

何小六道:“那就算了,一會兒我還有事情要做呢,等辦完了事情,我再考慮去國外幹活不遲。”

小夥計問道:“老鄉有什麽事情要做啊,不妨說來讓我聽聽?”

何小六道:“去支院裏找人。”

小夥計“哈哈”大笑道:“這小哥真會說笑,在家都吃不飽肚子了,愣還出來找妓女取樂。”

何小六煩了,怒言道:“誰找“花女”取樂了,我是到支院找人,不是去找花女。你個狗頭若是取笑於我,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

小夥計連連陪著不是道:“對不起老鄉,對不起,您慢慢吃,您別生氣。”

何永言勸何小六道:“小六趕緊吃飯,人家給咱們介紹活幹,也是好意。”

何小六不再說話,二人吃過飯,走出飯館。飯館內小夥計看二人出去,便一招手,後廚內走出四位手拿繩索和麻袋的壯漢。小夥計衝走出去的何永言和何小六一奴嘴後,小聲說道:“給我跟上摸清底細,沒人的地方下手捉回來。”

四位壯漢中領頭的一位道:“好的石爺,您放心,一個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