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這太詭異了
“去清平別墅吧，”羅天成再次看了周江心理診所一眼，道。
王雷說的有道理，小冉雖然行蹤詭秘，可是她沒有被人脅迫的樣子，不像有危險，當務之急，還是林家的案子更緊迫，他立下的為期一個月的軍令狀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可案子還是沒有更顯著的進展。
才到清平別墅門口，羅天成的手機震動，他拿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林小白。
“林小姐，什麽事？”羅天成製止正要按門鈴的王雷，並朝王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電話裏，林小白的聲音輕軟中帶點微啞，“羅警官，我想問問您，我可不可以回自己家一趟？”
“回林宅？”羅天成幽黑的眸子一閃。
“對，我……我想回去拿點東西，”林小白有些猶豫的樣子，隨即又趕緊解釋道，“是書，我想回去拿幾本書。”
“哦？”羅天成隻思考了半秒鍾，就點了頭，“好，那你出來吧，我就在你門口。”
“啊？”林小白明顯一愣，隨即，電話裏響起陣腳步聲，不一會兒，就見大門打開，林小白依舊一身白色長裙的出現在他們麵前。
在看過安小冉穿白裙的監控錄像後，此時再見穿著白裙子的林小白，天成和王雷都忍不住朝她用力的看了幾眼，王雷沒看清安小冉的臉，倒還好，羅天成卻有些恍惚，“……小……小冉？”
林小白正要說話，猛不丁聽羅天成又叫著第一次見自己時喊的那個名字，她微微蹙眉，“羅警官，您這是……”
“呃——”羅天成猛然回神，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有些尷尬，“那個……林小姐很像我一個朋友。”
“哦——”林小白輕輕點了點頭，心裏忽然泛起一股煩躁來，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煩極了眼前的這個警察，她覺得他很沒有禮貌。
就算是他身邊真的有人和她長的很像，可是他總對著她叫著別人的名字，這實在是太失禮。
林小白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起來，她冷冷道，“那我真是太抱歉了。”
“嗯？”羅天成立刻聽出了林小白語氣裏的不悅，細想之下，他覺得自己確實唐突，就想說幾句致歉的話，然而話一出口，卻隻是幹巴巴的一句，“你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如果不是有太多的證據證明你倆不是同一個人，我真的覺得你就是她。”
“羅警官，我們還是趕緊去紫檀花園吧，今天這天氣不太好，再耽擱了隻怕就要下雨了，”林小白抬頭看了看天，轉移了話題。
羅天成看看她，還想說什麽時，被王雷狠狠一把掐在他的胳膊上，王雷也不看他，隻向林小白笑，“還真是要下雨了，走吧我們快走吧。”
等林小白走到前麵後，王雷才對羅天成齜牙，“人家小姑娘已經不高興了，你看不出來嗎？還說還說，”但隨即，他就砸砸嘴，“其實我也覺得她和你那個朋友一模一樣，雖然我沒看清你那朋友的臉。”
羅天成心裏沉鬱，他看著林小白的背影，陰著臉沒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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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白回林宅後，直奔自己的房間，但是她翻遍了自己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半本言情小說，她看著床頭小書架上的幾本王小波張愛玲想了想，就又去了書房，但書房裏同樣沒有網絡言情小說的影子。
這讓她很是困惑。
在那日和張小姐聊起天下歸元後，她腦子裏就時不時的閃現一些小說作者的名字：天下歸元、寂月皎皎、尼卡，甚至還有個叫水凝煙的……
這些名字無比的熟悉，而更讓她驚恐的是，在她想起這些作者的筆名時，她的腦子裏隨之浮現的還有這些作者的作品，《扶搖皇後》《薄媚 。戀香衾》《落盡梨花春又了》……
她不單記得她們的作品名稱，就連作品裏的內容都有印象，為了印證這些記憶，她上網搜索了這些作者，發現不管是筆名還是作品還是作品的內容，全都符合。
而她對這些小說的印象，全停留在紙質書上，也就是說，在她的記憶中，她對這些小說的接觸是源於書本，而不是網頁。
可是她又清楚的記得，自己家裏並沒有這些書。
她回林宅，就是為了要驗證這一點，但結果已經很明了，家裏確實沒有這些小說的影子，但對於她床頭小書櫃裏的那些張愛玲王小波等，她記得這些應該都是她喜歡看的，可是翻開來時，卻每一頁那那麽的陌生。
那麽，她到底是在哪裏看過的那些言情小說？學校嗎？還是……
林小白扶著額頭，她覺得自己的頭又疼了起來。
“林小姐，你……在找什麽？”羅天成一直靜靜的跟在她身後，此時方開口問道。
林小白轉頭看看他，想了想，就把自己的困惑說給羅天成聽了，然後道，“我覺得我應該找我大學時的舍友問一問了，可是……可是我想不起來她們的聯係方式了。”
她捶一捶自己的腦袋，“我真沒用。”
羅天成的身子卻已涼了，他看著表情痛苦的林小白，感覺自己四肢都僵硬起來，“你是說……你記得自己看過很多網絡小說？”
林小白蒼白著臉無助的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腦子裏時不時的會閃現出這些記憶，可是……”
“我知道了，”羅天成點點頭，他忍著已漫延到指尖的寒意，“我來幫你去找你的同學，隻是……”說到這裏，他頓了一頓，才接著道，“隻是這件事你最好先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趙先生。”
“庭軒？”林小白訝異，“你的意思是……”
“我什麽意思都沒用，”羅天成飛快的接過話，“我隻是覺得趙先生很關心你，他對我也有偏見，所以……”
“我明白了，”林小白點頭，“你放心，這件事兒他確實不知道。”
“你沒告訴他？”羅天成黑眸微閃，有些詫異的看向林小白。
林小白苦笑，“庭軒他太累了，這又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呃……要緊嗎？”
羅天成就也笑了，他搖頭，“確實不要緊，你的記憶變得混亂，出現這樣的情形並不奇怪，不過我想有周江先生幫你治療，你會很快康複的。”
“謝謝，”林小白看向羅天成和王雷，這才想起她打電話時，他倆已經到了清平別墅門口，便問，“對了，你們今天……是來找我的嗎？”
王雷正要點頭，被羅天成搶先道，“不，我們隻是路過。”
“路過？”林小白看看羅天成和王雷，就笑了，“我倒不知道二位警官是要去哪裏？才會從我那門前路過呢？”
她問得毫不掩飾，王雷就窘了，羅天成卻一點也不臉紅的，“我們剛剛來這裏看了現場，然後，就想散個步。”
林小白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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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車上後，王雷先將車門鎖上，再將車鑰匙拔了，對羅天成道，“你今天不給我說清楚，我就不走了。”
羅天成輕輕靠進椅背，問，“說什麽？”
“咱們從周江的心理診所出來，你就讓來這裏，是為了找林小白的吧？”王雷問。
“對，”羅天成點頭。
“那你剛剛怎麽又說咱們隻是去散步的？”王雷想起林小白那一臉“我已知道真相，你們卻還在撒謊”的表情，就臊得想打人，“我們是警察，是刑警啊，你就算要對人家女孩子撒謊，你也撒個有營養的撒，你看看你……”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羅天成的心裏一直往下沉，“重要的是，她說的那些東西，是安小冉喜歡的。”
“啥？”王雷瞪大了眼睛，結巴了，“你……你是指那些個言情小說？”
“對，”悶熱的夏天裏，羅天成的額頭卻泛起津津冷汗，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在發抖，“林小白和安小冉明明是兩個人，可是遠在雲南的安小冉身上出現了林小白的喜好，我指的是那白裙子；而林小白的記憶裏卻出現了安小冉喜歡的東西，這太詭異了，不對勁，這很不對勁，走，快回局裏，快啊——”
說到後麵，羅天成已是用吼的了。
王雷被他這一吼，後背上也瞬間一層白毛汗，他一邊手忙腳亂的插鑰匙踩油門，一邊說道，“羅哥，你也別急，說不定這隻是巧合，畢竟女孩子們都喜歡看那些沒營養的東西，比如我前女友，她居然喜歡看耽美小說，哎喲喂兩個男人談戀愛啊，她看得津津有味……”
“你要是再廢話，我就把你扔出去，”羅天成齒間已帶了寒意。
“好好好，不說不說，”王雷見羅天成薄唇緊抿，臉已經煞白，嚇了一跳，慌忙將警笛啟動，車子一路呼嘯著直奔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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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分局時，羅天成已經冷靜了，他在張誠的辦公室門口站了半天後，還是折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王雷見他回去，忙給他倒了杯水端過來，問，“你去找張隊了？他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