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黃金庫不簡單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小姐你又是幹什麽的？”鍾翼問道。
“我叫白雁，家在洪岡，鍾翼你上島是要調查黃金盜竊案的對吧？”
鍾翼上下打量著白雁，不敢輕易就點頭承認，有點警惕地問：“這事你怎麽知道的，請說明你的身份。”
“我麽，也就是一個民女，我的父親是做卦師的，懂八卦奇門，這次聽說瞳珠島上有黃金被盜了，我對這事很感興趣，又聽說青安縣派你為偵查員去調查，我特地在這裏等你，能不能你帶我一起去？”
鍾翼本以為，她可能是洪岡縣派來的偵查員，結果她說是個普通民女，是因為父親做卦師懂得一些預測什麽的，就想來湊這個熱鬧，簡直是自以為是嘛。
“那個……白小姐，我不管你從哪裏得來的這些信息，反正，如果你隻是個普通民女，怎麽可能隨我一起去呢？就算我願意帶你去，島上的守軍也絕不會容你上島的，搞不好，你的小命都要扔在那裏。”
“我從父親那裏也學了不少本事，我想，我可以當當你的參謀，說不定，對你的偵查挺有幫助呢。”
“別別別，你就是諸葛亮的女兒，我也不能帶你去，快點下水遊回去吧。”
“可我已經換好衣服了。”
鍾翼沒辦法，毅然將小劃子掉轉方向，朝來路劃去。
回到碼頭，他毫不客氣地將白雁趕上岸。
白雁似乎很不情願，隻好跳上岸。當鍾翼掉轉船頭向湖心劃去時，背後傳來她擠著嗓子的喊聲：“等著我吧鍾哥哥，我一定會來的喲。”
“真是莫名其妙。”鍾翼鼻子裏哼了一聲。
這一次他更加小心，直到將小船劃進“禁區”才放心。因為白雁是絕不敢遊進禁區，這裏哪怕是一條大點的魚冒出水麵，也會遭到島上機槍的射擊。
小船一點點靠近了瞳珠島。
對於瞳珠島的形狀，鍾翼有點初步的了解，它的地形並不是完全饅頭式的，而是成一個“凹”字形。
這個凹字形座西朝東，凹嘴朝向東岸，背部對著西岸。
鍾翼的住所就座落在西岸瀕湖，住所東窗就正對著瞳珠島的屁股。
朝東的那個凹嘴也不是很大，是一個小灣，那是整座島唯一的船舶進出口。
整座瞳珠島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壁壘森嚴！
進出島內都必須乘船，小灣是精心構建的，有一扇大閘門吊在空中，平時不會輕易啟用，另有三道柵門來控製船的進出。
在離島還有大約兩裏時，島上響起三聲槍響，驚得一些水鳥紛紛飛起。
鍾翼放下槳拿起船頭艙裏的一麵三條旗揮一揮，這麵旗分別有青紅白三色，凡是駛向瞳珠島的船上必須要有這樣的旗，實際上是官方頒發的信號旗，有船駛近島時，島上的哨兵會打槍，如果是一聲，是問你們是什麽人，如果是三聲，就不讓靠近，你們得掉頭回去，島上不允許進去，如果是兩聲則表示可以進。
而搖旗也是有講究的，不能亂搖一氣，搖錯了，哨兵同樣會開槍驅趕，如果再靠近就要動機槍，甚至發迫擊炮。島的外圍也有好幾條快艇會飛駛而來，直接將你的船擊沉，不會給你任何辨解的機會。
因為對外說是軍火庫嘛，不嚴格防衛怎麽行。
好在鍾翼已經懂旗語，左三下，右四下，上一下，下一下，再一個圓圈。島上就傳來兩聲槍響，表明，可以進來。
小船越劃越近，瞳珠島的外表在視野裏越來越清晰，這座島真的是風景迷人，綠樹蔥翠，時不時有水鳥繞著島輕盈地飛舞。
島岸與水接壤處，有一圈籬笆。
那是用細蔑條編織起來的，高度有三米，這不僅僅是擋人的，也是擋水獸的。
而在島上綠樹蔭裏，建造了很多的碉堡，地堡，從高到低，鱗次排列，那些明堡暗堡構成了島上的火力體係。
當然這些都是鍾翼聽來的，他根本沒有上過島，從他住所東窗隻能望見島的輪廓，不可能辨別出上麵的工事來，隻在夜裏能望見一些微弱的燈光。
他還聽說過許多傳言，有些相當出奇，居然說島外水裏有鬼魂，是張大帥的軍隊打仗打死的士兵，死了也在保護著軍火庫。
而在島周圍的水下，到底會有那些防禦設施，就沒人知道了。
現在終於有機會上島一窺它的真麵目了。
接近那個小灣時，鍾翼看清了，小灣除了向內凹進去，還伸出兩條長形的水泥堤，像一個大鉗子似的。
兩道水泥堤上也有哨所，哨兵在用旗跟他聯係。
小船劃進大鉗子，就見迎麵一道冂字形的大吊車吊起一座大閘門，從閘門下經過，前麵是第一道柵門。
柵門是用粗粗的樹木拚接成的，水可以從縫隙裏通過，看起來隻是形式，但連續三道柵木門，能在有人用船突襲進來時擋一擋的。
而在三道柵門的裏麵，仍有一道大閘門被吊起，給人的感覺是多此一舉。
小船駛過了第二道大閘下麵，才算真正進入小泊灣，停在了碼頭。
碼頭岸上稍高處站著三人，兩個士兵，一個軍官，似乎在冷冷地等著他。
鍾翼跳上岸，軍官示意兩個士兵停在原處，他一個人從高處走下來。
等軍官走近了，鍾翼吃驚地問道：“你的臉怎麽啦？”
隻見這位軍官的臉都腫了，一隻眼睛一圈青色，成了熊貓眼。
“哎，有人打的嘛。”
“誰打的？是你的上司吧？”
“不，是那個謝參謀。”
謝參謀是張大帥手下的一個參謀，平時坐汽艇來島上，傳達張大帥的有關命令指示。鍾翼對此人也有印象，感覺此人官不大，官威卻不小，惹人討厭。
看來王滿是在瞳珠島黃金失竊後，挨了謝參謀的訓和打。
“這個人飛揚跋扈，但他其實隻是張大帥手下的參謀，又不是參謀長，屁本事沒有，罵人打人倒是強項。”鍾翼表示不平。
“聽說他跟張大帥有點沾親帶故，但不管怎樣島上黃金被盜，是張大帥派他來了解的，我被他抽幾個耳光是小事，我在擔心要被槍斃。”
鍾翼問他到底失竊的黃金有多少，結果是王滿也不知道具體數字。
正說著，有士兵來向王滿報告，湖麵上來了一艘汽艇。
“看，說曹操，曹操就到了。”王滿臉上有些緊張。
一會兒就見那艘汽艇駛進泊灣停下。
從艙裏鑽出一個穿軍裝的人，整理一下鈕扣，正正帽子，顯得軍威十足。
正是謝參謀。
謝參謀看見了王滿和鍾翼，並沒有馬上跳上碼頭，而是轉身彎腰朝艙門裏叫道：“來呀美人，已經到站啦。”
美人？謝參謀居然還帶個美人來島上？鍾翼和王滿不由都疑惑，相互看了一眼。
從船艙裏又鑽出一個人。
鍾翼驚了，認出來，是白雁！
白衣白褲白鞋，頭上還戴了一頂白色的太陽帽，真的是風姿綽約。
這是怎麽回事？鍾翼覺得腦力不夠用了。
謝參謀想拉住白雁的手，但白雁卻假裝沒看見，舉手向岸上的人打招呼：“哎，你們好，我來啦，你們是在歡迎我嗎？”
鍾翼以為王滿一定會問，這是誰呀，怎麽會隨隨便便來島上？可是沒聽到王滿吱聲，轉頭瞟他一眼，隻見王滿兩眼發直，瞳孔放光，完全被漂亮的白雁給吸引住了。
壞了，王滿你駐守島上多久沒見過女人了，怎麽是這副德性？
白雁撇開身旁的謝參謀，輕盈地跳上岸就向他們奔來。
跑近了，朝鍾翼做了一個鬼臉：“耶，鍾哥哥，我說得沒錯吧，讓你等著我，我一定會來的。”
鍾翼看看白雁，又看看還在汽艇上的謝參謀，沒有說話。
因為他知道這種事，通常是不便多問的，那個謝參謀可不是好惹的，就算隻是張大帥手下的普通參謀那也是個軍官，別一不小心惹到他的牛脾氣，這種人啥事幹不出來。
特別是在美女麵前。
白雁歡快地問道：“怎麽，你們倆好像認識？”
鍾翼隻好指著軍官介紹：“王滿，我小學時同學，現在是營長，瞳珠島駐軍最高指揮官。”
王滿趕忙搖手，“不，我算不得最高指揮官，這裏的最高長官是羅旅長，隻是他平時在岸上旅部，偶爾來一下。”
白雁向王滿伸出手，王滿受寵若驚，握著白雁白嫩的手都不舍得放了。
鍾翼輕輕咳了兩聲，是在暗示王滿你可別忽略了謝參謀呀。
王滿也驚醒過來，但發現謝參謀縮回艙裏去了，一個士兵上來說，謝參謀有點暈船，想要先睡一覺，有事晚上再談。
鍾翼猜測，謝參謀可能吃醋了。
然後王滿對他們說道：“兩位，我們守島官兵有一個營，三百多人，三天前的夜裏發生了意外事件，島上金庫裏的黃金被盜了，現在我和這三百多人的性命，就押在你們身上了。”
鍾翼正想作點解釋，白雁搶著問：“這是什麽話，你們的性命怎麽會押在我們兩個身上？”
“你們不是兩縣派來的偵查員嗎？不瞞你們說，張大帥已經發話，如果此案破不了，黃金不能被如數追回，要將我們全部處決。所以，鍾同學，白小姐，你們是在救我們的命，還請多多費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