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的疑點
從銀楓小區回來,已經晚上了。
在回來的路上,兩人又關於下午在銀楓小區小吃店就魏小蘭的話進行了新一輪的討論。
付瑤瑤道:“魏小蘭算是蒙玉在銀楓小區最好的朋友,她覺得周大富有最大的行凶嫌疑,你覺得呢?”
江左岸道:“我相信魏小蘭的猜測,蒙玉的社交圈子極小,如果跟其他人有特大的矛盾糾紛,鬧到要取人性命的程度,魏小蘭不會不知道,但是並沒有人跟蒙玉有過這樣的糾紛,所以可以排除周大富之外的其他人。”
“根據魏小蘭的猜測,周大富為了那個未成出生就被扼殺的小孩報仇,完全有這個可能,特別是周大富一個中年男子得子,是多麽的來之不易?”
“如果換作你,你會是什麽樣的感想?”
付瑤瑤瞪了江左岸一眼,“別亂比喻,我又不是男的。”
“隻是比喻!”
“那也不行。”
“好好好!”
江左岸認輸道:“我換種說法,正常人,要遇到這樣的事,基本上都要氣死了,但還不至於殺人泄憤,但若是一個心裏不健康的人,這種可能性就會直線上升。”
“而且你別忘了,英子推論,凶手可能是蒙玉認識並且熟悉的人,周大富完全符合。”
付瑤瑤道:“可是話說回來,如果凶手是周大富的話,那麽他為什麽選擇在他的店動手?我們不是分析過了?死在他的店裏,首先懷疑的就是他。”
“假如蒙玉死在了其他地方,未必第一時間會懷疑到他身上。”
江左岸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除非,他有必須在他店裏動手的必要。但是這個必要的原因又是什麽呢?”
他隨後歎了口氣,“還是得再查查周大富。”
付瑤瑤搖了搖頭道,“查過了,周大富在這一帶根本沒有朋友,獨來獨往慣了,他這個人倒也很簡單,就跟你那天在附近跟幾個店鋪的老板打聽到的一樣。”
“也許就像你說的,這樣的人或許真的心裏不健康,心裏有問題。”
江左岸搖了搖頭,“我們也不能就此斷定他心裏有問題,魏小蘭說的推論成立的話,還必須要滿足一個條件,一件能讓周大富怒不可歇最後無法控製自己的事。”
“查周大富的醫保記錄,如果周大富很想要孩子的話,肯定會去正規醫院做過檢查,看看他做過什麽樣的檢查,檢查的結果又是什麽?醫院的電腦都有記錄的,一查便知。”
付瑤瑤當即掏出電話,撥通了張局的電話,跟他說明了情況,張局表示立馬去查。
通常需要查什麽公共係統的信息的,付瑤瑤都是讓張局去查。
張局查的結果很快,他們剛到局裏,調查的結果便出來了。
結果通過郵件發到了英子的手上。
英子給兩人解讀道:“醫院那邊查到了周大富最近兩年的就醫記錄,半年前,他曾去醫院做過一次檢查,而檢查的項目非常的多,有前列腺液常規,支原體,抗**抗體…”
“其實最後歸納起來,簡而言之就是備孕需要查的所有必需項目。”
“專業的名詞我就不跟你們說了,直接說結果,醫院的檢查結果顯示,周大富身體有問題,能夠懷孕的概率其實很低。”
聽到這個結果,江左岸道:“如果情況是這樣,那麽魏小蘭的推論就可以成立了,周大富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能讓蒙玉懷上,可以說是極其幸運的的一件事,然而他還沒從興奮中回過神來,就被蒙玉澆了一頭冷水。”
“他很生氣,很憤怒,一方麵覺得幸運之神不會每一次都降臨到自己身上,心如死灰,另一方麵又覺得,這或許是他唯一一次能當父親的機會啊!而他覺得蒙玉做錯了事,絲毫沒有認錯的意思,反而對他又打又罵,心裏更加的怨恨。”
“於是萌生了殺害蒙玉的想法,或許在他的潛意識裏,他沒覺得自己做錯了,而是做了一件很正義很正確的事,因為他覺得他不是為了自己,而是在為自己未出生的小孩發聲,為他討公道。”
“蒙玉殺了他的小孩,那麽蒙玉也該死!”
付瑤瑤道:“如果是這麽推論,那麽四個問題,我們已經解決了三個半問題,周大富有殺人的動機,有最大的嫌疑,也有作案時間,就剩最後半個問題,他為什麽選在寵物店裏行凶?”
江左岸道:“現在這幾個問題解決了,蒙玉不是自殺,是他殺,最大的嫌疑人是周大富,那麽現在我們就把焦點放到最初的問題上,也就是周大富想要展現在我們麵前並且用此吸引我們的東西。”
“密室殺人,如何能成立?”
付瑤瑤道:“其實仔細想想,周大富想讓我們看的,真的止密室殺人嗎?”
江左岸眉毛一挑,“還有什麽?”
付瑤瑤道:“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蒙玉死的時候的坐姿,是麵向玻璃門的。”
江左岸有點不解道:“這有什麽問題嗎?”
付瑤瑤沒有回答江左岸,而是叫來黃欣,問他道:“你在勘察現場的時候,發現那張背靠椅沒有移動過?”
黃欣道:“從地麵上的血跡來看,沒有移動過,如果移動過,血滴肯定會滴到其他地方。而在現場,隻有背靠椅的下方有血跡。”
付瑤瑤道:“那如果在血跡還沒開始流到地板上,就將背靠椅移動過來呢?這樣還能分辨出背靠椅原來的位置在哪裏嗎?”
黃欣想了想,道:“如果是這樣,那肯定分辨不出來,我是根據血跡的分布來判定的。”
付瑤瑤繼續道:“那也就是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背靠椅原先在的位置,就是我們那天看到的那個位置,至始至終,它都沒有移動過,第二種可能,背靠椅原先並不在那個位置,它是被人搬過去的,凶手一刀紮進蒙玉的心口之後,趁血跡還沒有流下來,慌忙將背靠椅移動到了我們所看到的位置,也就是正對著玻璃門的位置。”
黃欣道:“對,是我疏忽了,這兩種可能性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