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延到底發生了什麽

本來,一切可能到這裏就差不多了。

誰知在某天清晨,人不人鬼不鬼的申延回來了。當申順看到申延的時候,以為自己見了鬼。他們本來就是雙胞胎,長相十分相似,當時在北非見到的時候還很正常,但是這次看到的申延著實嚇了申順一大跳。申延本來細白的皮膚變得黝黑,渾身上下都是傷痕,好像遭受過很嚴重的虐待。因為是在老城鎮,這裏街坊鄰居們互相都認識,申順隻得把申延接回到家中。

他想問問申延失去消息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麽,但是申延自從回來之後隻會說一句“我要找寶藏。”其他的再問不出來。而申延經常大半夜的從家裏奪門而出,嚇到過好幾回晚歸的人,日子久了街坊鄰居們的閑話便傳了起來,說申延在北非遇見鬼了,被鬼吃了魂給扔回來了。傳著傳著,就變成了他們申家不吉利。總之,申順還要繼續在這裏生活,他不能讓流言再繼續下去,隻得把申延綁到他的**,控製住他。

一開始,申延還隻是夜間想要掙脫,後來鬧的動靜越來越大。申順沒有辦法,隻得把他送去醫院檢查,這才知道他腦部神經遭受到了重創,必須得入院治療。把申延送進醫院,雖然是很大一筆花銷,但是至少申順不用天天看著他了,倒也樂得自在。隻是沒想到,醫院還是讓他跑了出去,而後發生了後邊的事情。

李程凱歎了口氣,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竟然是這樣令人唏噓。

關於三棱刀的出處,魏儲那邊應該已經查了。

“你知道申延在北非的工廠叫什麽嗎?”李程凱問道。現在他更想知道申延在北非那邊的情況,是不是和他們當初行動的軌跡有重合。

申順從屋裏翻出了一些名片之類的資料交給李程凱,“這些是我當時去他們那的時候順手拿的,您看看有沒有用。”拿到資料後,李程凱便起身和申順告辭離開,宋浙一也跟著他走出了胡同。

回到電動車旁,李程凱把資料收好,看向宋浙一。

“走吧,我送你回畫室。”

“不用,我自己走。”

宋浙一拒絕了李程凱的提議,兀自離開。李程凱看著宋浙一離去的背影,有些感慨,這個小孩也是有點太執拗。他搖搖頭,騎上電動車追上宋浙一。

“上來吧,這裏容易迷路。而且你這屬於曠工吧,不怕被扣工資啊!”李程凱道。

宋浙一沒有理李程凱,而是一直默默地走著。李程凱也隻得騎著車慢慢地跟著。宋浙一不說話,李程凱就也不做其他反應。走了一會兒,宋浙一才停下來,看向李程凱,“凱哥,我還是會查的。”

李程凱壓了刹車,也看向宋浙一。此時他除了歎氣,什麽也說不出來,因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他也勸過了,也威脅過了,可是宋浙一就是不聽。但他也不能真的不管宋浙一,畢竟萬一他真的自己去調查出了什麽事呢。

“我想弄清楚我為什麽會突然被綁架,還差點死掉。這件事,很重要。”

此時正值下午,老城鎮裏的老年人們都出來曬太陽,打麻將,胡同兩邊十分熱鬧。然而隻有李程凱和宋浙一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被凍住了。李程凱不肯退讓,宋浙一也堅決不妥協,二人就這麽僵住了。在一旁下棋打麻將的大爺大媽們時不時的投來湊熱鬧的目光,但由於他們之間的氛圍實在很難以衝破,也並沒有什麽人趕上來打擾。

沉默許久,李程凱還是先開口了。

“你這麽倔,你老師不煩你嗎?”李程凱最終還是沒有辦法跟他繼續僵持,宋浙一的主意太正了,本來他還想再吐槽兩句,宋浙一開口了:“我老師都很喜歡我,因為我優秀。”

李程凱被這句話逗樂了,一直以來他都覺得宋浙一是一個很穩的人,不管是真成熟還是裝成熟,他總有一種同齡人沒有的氣質。這種感覺,越相處會越讓李程凱覺得熟悉。好像他和宋浙一已經認識了多年,就像是老朋友一樣。李程凱有的時候會想他是不是真忘了一個和宋浙一相似的朋友,雖然記憶是空白的,但感覺是不會騙人的。那種熟悉的感覺,會讓李程凱不由自主的讓步。

“這樣吧,正式的調查你肯定不能參與,但是我下班之後的時間歸你,我們一起調查。但是你得答應我,工作期間好好工作,不能再私自出去調查!”

聽到李程凱的話,一直緊繃的宋浙一也卸下一口氣,朝李程凱笑了笑,“我知道了,凱哥。”說完便乖乖坐上電動車後座,李程凱等他坐好便騎車離開了。

在一旁看熱鬧的大爺不由得吐槽,現在的小年輕怎麽都喜歡站大馬路上鬧別扭。

夜晚,歪在**的李程凱,翻著目前已有的資料。有一部分是他自己調查的,還有一部分是他從黃玉山那裏搜刮來的——他們以前在北非出任務時僅有的一些能帶出來的資料。

根據從申順那裏拿來的資料,申延在北非的工廠,距離他們當初某次任務的地點十分接近。根據簡報上寫,當時申言工廠所在的北非小城鎮正是艾基特林投放P病毒的其中一個地點。那麽也就是說,申延當時應該也沒有幸免於難,感染上了P病毒。但是李程凱疑惑的是,按照當時的病毒情況,感染後的人都會在短時間內失去理智進行無差別攻擊,而後暴斃。為什麽申延沒有當時發作呢?難道在那個時候,P病毒已經進階了嗎?李程凱不知道,也沒辦法問司瑤。

他躺在**翻了個身,看著窗外的月光,陷入沉思。

“我畫的是人的靈魂啊。”

這句話反複在李程凱的腦海中回響,到底是在哪裏出現的呢?為什麽宋浙一給他的感覺如此熟悉呢?

李程凱越想越頭疼。

終於,在他即將失去理智的時候,從**坐起,憑借自己的意誌力掙脫了快要溺亡的失控。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慘白色的光芒讓李程凱頭上的汗水變得顆顆明亮。他深呼吸著,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要去想這個案子相關的事情。不論如何,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揭開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