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尋找藥材

一看這狀態,把脈這道都可以省略了,趙立猛地倒吸一口涼氣,隨後將男子的手臂抬高,將衣袖小心往上卷起,那些鮮豔的紅斑塊像一隻隻紅豔豔的小瓢蟲,

正在皮膚上蔓延攀爬,目的地,不言而喻。

“高熱!紅斑!髒器受損,骨骼僵硬,不出七日必死!”趙立縮回手,在空氣中甩了幾下,口中默念感謝祖師爺賜他慧眼,斷得此症,病已入膏肓,若不再施針救治,隻怕過不了明晚。

“你是說他發病時間一共不到七日?”何炎焱小聲問趙立。

“依我之見,沒錯。”

“額…額…”男子抬手想要說點什麽。

“你說。”何炎焱小聲對他說。

“五…日…五…”

男子的話不用聽太清楚,他們已經知道趙立是對的,何炎焱腦門沁出一層汗珠:“有救嗎?”

“有!過了今晚就沒。”趙立點點頭,隨即又搖搖頭。

“什麽意思?”

“針灸加上特製湯藥,加以配合才有救……”

趙立話未說完,何炎焱就打斷他:“趕緊治啊!”

“治個P!家夥不全。”趙立很無奈。

“你不是銀針金針從不離身嗎?”何炎焱以為趙立不想救。

“針我是有,在隨行包袱裏,但是藥材沒有。”

“這個好辦,這山裏什麽沒有?走走走,你要啥?我去找吉吉說。”何炎焱拖著趙立就往外間走。

“老高!你回去拿趙立的隨行包袱,司機小武認識那個包,我倆去找藥材,這病是難玩,未必不能醫。”何炎焱衝一臉疑惑的高維喊了一嗓子,拉著趙立直奔吉水寨的中心點跑。

“你拉我幹啥?”趙立跑了兩分鍾使勁掙脫何炎焱的魔爪。

“抱歉!一時心急。”何炎焱騰出手來在肚子上抹抹,自嘲地來了一句,“我去!都是汗!”

“你該不會是米肖肖口中的字母君吧?”趙立邊說邊跑,生怕何炎焱反應過來給他一拳,那個熊掌一樣的爪子一拳下來還了得?

“你才是字母君。”

字母君,就是G字開頭的那個……

這倆貨像小孩子罵架,你一句我一句不鹹不淡,熱鬧地往中心寨跑去。

中心寨,其實就是吉水寨的會議中心,用來研究寨子裏的大事。

按照吉吉說的,這個點平時都是他們在一起嬉鬧玩耍之地,他有記憶以來,雲婆婆和族長隻召集大家開了一次會議。

“吉吉!”何炎焱像隻大白熊,身材高大絲毫不會影響他行動十分迅捷。

站在中心寨門口,何炎焱的大嗓門招來幾個年紀跟小的男孩,圍著他倆傻乎乎地笑。

“何醫生?有事嗎?”吉吉變往外跑邊在衣服上擦手上的水,“我跟大家一起做飯呢。”

“飯慢慢做,我想問一下吉水寨有藥材嗎?”

“當然有!雲婆婆那兒更多,她的小屋後麵種滿了藥材。”

“帶我們去!”何炎焱腦子一熱就打算往雲婆婆那兒跑。

“雲婆婆那兒外人一般不讓進的,何醫生您有急事嗎?”吉吉看出何炎焱很著急。

“病人!趙立醫生找到醫治方法了,但是沒有藥材等於白搭。”

“哇!您是說水叔有救了?太好了!我這就帶你們去找雲婆,還有什麽需要我做的?一並告訴我,我好安排人去做。”

吉吉興奮的一跳三丈高,跳完立刻給何炎焱和趙立施了一個九十度的禮。

“時間不等人,明日再醫就晚了。”趙立在外人麵前又恢複成不苟言笑的老中醫模樣,沒有老中醫的皺紋,用牛板筋臉來湊,也算不錯。

“跟我來!”

吉吉跟其他小孩兒說了幾句,便帶頭往山上走。

“我已經讓他們通知雲婆我會帶人上山去,放心吧。”吉吉走了兩步回頭狡黠一笑,“否則雲婆那兒好多蟲子,被咬一口不得了。”

“知道了!”何炎焱心知肚明,這老雲婆除了熬藥,還養了蠱蟲,是個神秘莫測的世外高人。

雲婆婆居住的半山,沿途經過的路都是用樹木自動生成,許多路都不在腳下,吉吉帶著他們上了兩棵大樹,然後便在樹與樹之間的各種簡易通道上行走。

繩索搭建而出的路,走在上麵邊走邊晃,晃得人膽戰心驚,何炎焱一直在想,萬一掉下去剛好砸在石頭上,戳在尖銳物體上,這不是各種悲慘故事嗎?

想歸想,一路上並沒有掉下去的機會。

“到了!”吉吉拍拍手跳下樹,從枝葉中拉出一截竹梯,示意何炎焱從梯子上下來,何炎焱當然不想輸給這個小屁孩,雙手用力撐住,一使勁翻了下來。

趙立愛惜身體,慢慢從竹梯上走下來,經過吉吉身邊時候點頭致謝。

“趙醫生,雲中梯走的還習慣吧?”吉吉鬆開手,竹梯自己又回到樹上,從下往上看,完全看不出上麵還有路,確實不能小瞧了這個寨子裏的人。

“還好!”雙腳沾地,趙立將提著的心放回原位,擠出一絲笑意。

“那上麵就是雲婆的木屋。”吉吉指著一個木屋說。

木屋在一個半坡上,而他們剛才從樹上下來的位置,距離木屋大約剛好有五米左右的坡度,隻是這個坡的坡度隻有三十度,或者更少。

趙立暗想,這個坡光溜溜的,宛如微型峭壁,待會兒難道要扔下竹籃子帶我們上去?

沒想明白,吉吉對著坡上的木屋喊了一嗓子:“木木!通知雲婆婆,我們到了。”

一個清瘦的男孩從窗戶那兒探出腦袋應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麽,趙立這個時候的心裏麵忽然咯噔了一聲。

有些疑惑生出來,但是沒時間給他提問,隻過了十幾秒,木屋的門就從裏麵打開,走出一個身穿粗布藍底白花長衫的老者,身後還有三個著青藍色服裝的壯漢。

趙立抿抿嘴,吞下想說的話。

老者一頭烏發油光水亮,一絲不亂梳向腦後,挽成一個丸子頭,發球上插著一根銀色發簪,吊墜在微微晃動,不太看清楚上麵是什麽。

和亮發鮮明對比的是,她臉上的褶皺多到數不清,十年了,誰都不記得救命恩人雲婆的長相,但是再次見麵,他們還是認出這一堆褶子,何炎焱欣喜地喊了一聲:“雲婆婆!”

“是你們啊?上來吧。”雲婆婆抖抖霍霍地用拐棍在地上戳了幾下。

擋住去路的微型峭壁,忽然發出咯咯聲音,一條梯道就這樣在眼前一個個生出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