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進入吉水寨
“對！那場雨下了一小時還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我們為了安全就棄車進山，你知道的，山路都是峭壁，根本沒有辦法立即進山，我們貼著山邊走了十多分鍾還沒找到進口，前麵一塊巨石落下擋住了去路，我們隻能原路返回。”
“回到車子邊後我們做了一個決定。”何炎焱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
“什麽決定？”莫小乙急問。
“繼續往回走！”何炎焱苦笑道，“事實證明這個決定非常正確，我們往回走了半小時，摔了無數跤後，發現一個缺口，我們幾個人全部進去，剛進去山洪爆發了，巨石直接沿路被衝下來，若是再晚一分鍾，我們可就都變成遊魂了。”
“得救了？”還是莫小乙。
“想得美！我們剛喘口氣更大的山洪泄下，直接衝垮了我們剛才進入的缺口，我們被衝走了，本想相互抓著手，原本就走了那麽長時間路，消耗我們太多體力，掙紮了不知道多久，我們都沒有了力氣。”
“也不知道能否聽見彼此的喊叫，反正我們拚盡力氣發出最後的呼喊，然後選擇了聽天由命。”
“一旦放棄，立刻就被水包裹起來衝遠，哎~”何炎焱低頭歎息，頓了幾秒再次抬頭說，“等我們醒來就在這山裏隱世的寨子裏了，一個臉上褶子比百褶裙還要過分的老婆婆正在給我們熬湯，我們喝完後就獲救了。”
“額……”
莫小乙似乎覺得過程不太驚心動魄，但是一看外麵幾乎變成黑夜的情況，腦補出當時畫麵後，也就不敢調侃何炎焱的故事不夠驚險。
“後麵的車速度再快點！”趙立的聲音再次響起已經滿是焦急。
“收到！”駕駛員答完大家明顯感覺到車身一震，速度比剛才快了不少。
“我說火叔，這山路開那麽快也不安全吧？”莫小甲又嗅出了危險氣息。
“這幾位都是長期在山裏開車的高手放心吧，別說話，免得讓他分心。”何炎焱眉頭緊鎖，雙手把著座椅，死死盯著前麵的路。
光線距離已經不足五米，他們在最後一輛車上，死死咬著前麵的車尾，盡量貼著山體前行，車身不時傳出剮蹭到山體不平處的聲音，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後車注意，我們在前麵找到缺口，注意跟進。”趙立的聲音多出了欣喜，看來大雨泄下之前，車隊找到了休息點。
“收到！”
司機的話剛說完，前車就一個猛拐消失在眼前，這位老司機也不是吃幹飯的，在前車猛甩車身的同時他已經做出預判，直接開拐。
後麵幾個人瞬間受到慣性影響被甩到一邊擠成一團，不等他們做出反應，車身已經甩正，他們又被慣性力量帶回，兩個起落後坐穩。
莫小乙幾個尖叫後才敢睜開眼睛，打眼一瞧嘿，啥也看不見，外麵完全就是黑的。
“打開前照燈！緩慢把車往前移，然後下車。”趙立的聲音又從對講機裏冒出來。
莫小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對對對對對！剛才我還想呢，咋不開燈！”
“開燈前車反光鏡中就啥也看不見了，我們隻要跟著他們的車尾進來就成，這天也黑的太快了，幸好今天休息時間短，老趙發現也及時，否則這會兒應該還沒到。”何炎焱歎口氣，拍拍莫小乙的肩膀問，“怕啦？”
“我才不怕。”莫小乙死鴨子嘴硬。
車身緩慢行動一段距離後，天空轟隆隆的聲音也開始加劇，頭車已經完全停下，趙立打著手電在指揮。
“都帶好自己的裝備，下車。”
“火叔！帶啥？”莫小甲看著自己的背包和妹妹想拿食物的手，叫住了何炎焱。
“別怕！進來後再走一小會兒就是吉水寨，他們居住的地方是個風水寶地，山洪隻在前山傾瀉，他們那兒從未遇險過。”何炎焱笑著說，“妹妹就拿著零食吧，寨子裏沒啥好吃的。”
甲乙二人這才露出笑容：“那我們是脫險了嗎？”
“算是！沿著這邊小路走十多分鍾就到了。”何炎焱的手電對著前麵一條羊腸說。
“行行行那就快走吧，這裏我多呆一分鍾都覺得恐慌，你看雨點已經落下幾滴了。”莫小乙說完帶頭往趙立那邊跑去。
老天爺硬是沒讓他們開心到吉水寨，在距離寨子入口還有兩分鍾路程時，一道瀑布從天而降，直接將剛才還黑咕隆咚的天生生劈開一道口子，天色亮了一些，但是，羊腸小道變成了小溪流，一行人毫無防備地直接摔到在地。
兩分鍾的路，摔了不少跟頭，用了近十分鍾才走完。
“吉吉！”趙立也不知道是不是帶了擴音器？
一聲吼完，幾個人影出現在眼前。
大家也不多話，七手八腳把人往寨子裏帶，拐過兩棵古樹後，寨子麵貌才完全顯現。
眼前迷霧般飄著零星小雨，和身後劈裏啪啦的暴雨傾盆一比，這裏簡直是人間仙境。
“吉吉！寨裏今天人不多啊！”
何炎焱接過一條毛巾胡亂抹把臉，就扔給莫小甲：“給妹妹擦把臉。”
“大部分人今天都在雲婆婆那兒，婆婆說今天會下雨，讓我們在下麵守著，防止有客人到，結果我們還沒走出去，你們就到了。”
寨裏飄著小雨，大家的衣服反而落著大雨，他們走過的地方全是水漬，幾個年輕人抱著一堆樹枝跟在後麵蓋上，走到一座房子前回頭一看，後麵一道綠色的小路已經鋪成，剛才的水漬完全沒了蹤跡。
“哇！這些人真厲害。”莫小乙由衷感歎。
“進來吧！”吉吉推開大門，過堂式的屋子裏整齊碼放著草料、木柴，還有一些羊頭牛頭之類標本。
“謝謝吉吉！”何炎焱等大家都進去，才走進去。
“不客氣。”
吉吉看起來不到二十，很瘦，黝黑，說話聲音很柔和，不知道為什麽，莫小甲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覺得他有點像那個黑色的羊頭，暗罵自己神經過敏，才帶著笑容穿過院子，來到主屋。
經過院子時，沒有人覺得奇怪，隻有莫氏兄妹瞪圓眼珠子到處看，院子裏還有兩棵古樹，剛好將院子完整覆蓋，即使外麵飄著小雨，院子裏地卻分毫未沾水。
莫小甲敏銳地嗅到一絲不屬於人類的味道，這與剛才聞到的標本味道不一樣，這個聞到明顯是活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