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新的線索

接下來的時間裏,李正陽決定親自帶隊,和大家一起爭取早日將這案子破了。因此在第二天的清晨,這一對老搭檔又開始了緊張的工作。

江東市刑警隊很久都沒有這麽忙碌了,李正陽知道,犯罪嫌疑人既然把死者的屍體拋屍在城郊,也充分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犯罪嫌疑人對江東市並不怎麽熟悉。

既然不熟悉,這也就說明犯罪嫌疑人不會是本地人,因此,一旦不及時破了這個案子,那麽再想去尋找犯罪嫌疑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一般。

通俗意義上來講,犯罪嫌疑人一般都有個遠拋近藏的心裏。

所謂的遠拋近藏也叫遠拋近埋,是碎屍案件(包括整屍的拋埋案件)中的一個重要特征。

無論碎屍案還是整屍拋屍案的偵查工作,重點都是查找屍塊(屍體)、死者身源和殺人碎屍的第一現場。

犯罪分子碎屍的目的通常情況有三種情況:一是掩蓋受害人的真實身份以割斷與受害人的因果聯係;二是便於毀屍滅跡,便於移屍拋屍;三是撓亂偵查視線和偵查方向。逃避偵查打擊。

通常情況下,如果屍塊沒有掩埋,而是被拋棄的,那麽屍塊現場與殺人第一現場有相對較遠的空間距離;如果屍塊是被掩埋的,那麽拋屍現場與殺人第一現場有相對較近的空間距離。

當然,這些並不能排除某些犯罪嫌疑人有相反的舉動。特別是一些具有反偵察能力的犯罪分子,他們時而也會做出一些令人難以想象的舉動。

這麽講吧,李正陽明白,無論是任何一種推定,都離不開證據。因此,在現有的證據表明下,李正陽清楚的認識到,這一次他們遇到的犯罪嫌疑人,絕對是一個老狐狸。

此時的李正陽很是擔心,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到時候再去追查犯罪嫌疑人可就要麻煩許多。所以打定主意,他便在刑警隊又做了一係列的部署,大家也就因此分頭行動起來。

而在李正陽和丁家文二人的調查之下,他們又發現了有別於其它凶案現場的東西。

“李哥,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呢?”坐在車上,丁家文習慣性的拿起平板電腦,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案發現場的照片。

或許是沒有聽清丁家文在說什麽,於是李正陽又問了一遍:“嗯?你剛才在說什麽?”

“哦,我說啊,這一朵紅玫瑰到底意味著什麽呢?你說會不會是這些犯罪嫌疑人中的某一個人和受害人有著情人關係呢?”

其實昨晚大春在說到情殺可能性的第一時間,李正陽就已經有了這麽一個傾向。畢竟女性死者之中,情殺的可能性,占比達到了驚人的40%。

這一點從大春開始分析,李正陽和丁家文就已經傾向於這個結果。年輕女性遇害被拋屍,大部分都繞不過感情這一條線。

所以李正陽和丁家文目前所能想到的,所推斷的,都是如此。況且對於那女子手腕上的小鑰匙,二人更是傾向於女子工作的特殊性。

正當二人還在討論案情的時候,李正陽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李隊,死者身份信息出來了……”

一聽到這個話,丁家文恨不得從車上跳下去,真是想什麽來什麽。兩個人正在為死者的身份而頭疼,這個電話無異於靈丹妙藥一般。

聽著張秀的匯報,李正陽和丁家文得知,在江東市城北有一名女子失蹤了,她的丈夫報案以後,經過協查通報的照片,又通過辨認屍體,一下子就把死者認了出來。

死亡的這名年輕的女性名叫趙爽,今年二十六歲,在江東市內一家洗浴中心當服務員,她與丈夫李朋結婚三年,目前租住在江東市內的一個老舊小區之中。

兩人育有一個年幼的女兒,目前由李朋的父母在外市老家撫養。據李朋所說,在十月四號淩晨,趙爽從工作的洗浴中心出來之後就失蹤了。

聽著李朋的描述,李正陽習慣性的眯起了雙眼,腦海裏隨即勾畫出這樣一幅畫麵:十月四日淩晨,趙爽失蹤,一直到十月七日有人發現趙爽的屍體並報了案,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天,但是趙爽遇害的時間卻是十月六號的晚間七點多到十一點左右。

也就是說,趙爽在失蹤的一段時間之內,她人是很安全的。想到了這裏,問題也隨之而來,趙爽的失蹤是她自己刻意的“失蹤”還是被動的被人帶離呢?

在丁家文和江明俊一起給李朋做筆錄的時候,李正陽則是盯著那張拋屍現場車輪印的照片發起呆來。

通過趙爽的丈夫李朋那裏,李正陽等人又看了看趙爽的生前照片,發現這個女子十分愛笑。差不多每一張自拍照裏麵,趙爽都笑的十分燦爛。尤其是和丈夫李朋的合影,這個女子笑的更甜。

“李隊,看來陳楠姐說的有道理,剛才死者丈夫證明,死者身上的那件黃色羽絨服,並不是死者平時穿的,而且,死者丈夫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衣服……”

李正陽連忙將拋屍現場車輪印的照片放在了一邊,隨即也收回了自己所有的思緒,在聽到江明俊所說的話以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嗯,我們的陳法醫,那可是一個響當當的人物……”

剛說到這裏,在眾人的耳邊突然傳來了陳楠的聲音:“你們都在啊,那正好,我剛剛在死者身上發現了這樣一個問題。”

聽到陳楠這麽一說,在警隊之中的眾人立即來了興趣。一個個搬著椅子,靜靜的等著陳楠的分析。

此時的陳楠看到大家夥這麽一個動作,難得的露出了一臉無奈的笑容,可僅僅隻是苦笑了一下,隨即便嚴肅的說道:“是這樣的,剛才我們在死者的胃裏發現了六顆骰子……”

“骰子?”李正陽皺了一下眉頭,心裏不停的問著自己,這是什麽意思?死者為什麽會吃骰子呢?是特殊愛好?還是在生前遭受過犯罪嫌疑人的虐待呢?